看著橋下的江水,他卻仿佛看到了蘇汐曼嫵媚迷人的面容。
「不……我不要再想了……」骨子裡的高傲不容許自己再思念她,然而他心中的那抹琴弦卻早已註定了一生只為她一人所動。
愛情又豈是自己能夠做主,能夠控制的事呢?
他一時糾結……靈活的翻過欄杆,縱身一躍,竟要跳入了滾滾江流之中……
幸好這時候,沈玲及時趕到,阻止了邱慕辰這瘋狂的舉動。
「慕辰哥哥,你要幹什麼?」沈玲從身後抱住了他,語帶懇求的保證:「你不要死,就算沒有了她,你還有玲玲啊,玲玲會一直愛你,一直陪伴在你身邊的!」
「玲玲……我該怎麼辦?我要怎麼辦?小曼,她不要我了,她說她不會離婚……」邱慕辰靠在欄杆邊上,口中滿是酒氣,可意識卻是清醒的。
沈玲蹲下身,看著邱慕辰頹廢的面容,不禁心疼起來。
「她不要你,我要你!慕辰哥哥,我愛你,玲玲愛你,我們一起回家好不好?」沈玲將他抱在懷裡,這時候的邱慕辰脆弱不堪,需要她的安慰。
兩人依偎在一起,邱慕辰像個失了魂的人,只知道喝酒,垂頭喪氣。
沈玲整整陪了他一夜,直到天邊升起白露,兩人才一起離開了江邊。
第二天,歐炫希回來了。
餐桌上,誰也沒有提起昨天路喬盈被打的事,歐炫希也沒有問。當然,晚上蘇汐曼被虐待的事,除了路喬盈和一個傭人,其他人都不知道。
一切的氣氛都和平時差不多。
蘇汐曼入座,儘量想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
儘管被路喬盈燙傷的傷口還很疼,但路喬盈折磨完她,有意警告。若是蘇汐曼把這件事說出去,那她就會告訴歐炫希,她跟邱慕辰偷偷聯繫的事。
蘇汐曼早沒有想過要向歐炫希告狀,在她跟路喬盈之間,歐炫希未必會站在自己這邊。
如果告訴他,他不幫她,反而嗤笑她,她會更加無法忍受!
平日裡逞強慣了,蘇汐曼真的不想在歐炫希面前表現得像個弱者。
求誰她也不求他!路喬盈她慢慢再對付,但現在,這口氣暫時得咽下。
一聲嘆息,從蘇汐曼的紅唇里溢出。
就在這時,一隻裝著鵝肝的碟子被推到蘇汐曼的面前,路喬盈淡淡的聲音說道:「切得太大塊了,不好咬,你幫我切小快點的。」
傭人掃了眼歐炫希,立即上前來:「路小姐,我來幫你吧?」
路喬盈嚴厲的目光一掃,那傭人立即識趣地退回去。
她笑眯眯地看著蘇汐曼說:「平時看蘇妹妹心靈手巧,切得又薄又嫩,還是你來吧。」
蘇妹
妹?
歐炫希揚了揚眉,意興索然的目光望著這兩個女人。
只見蘇汐曼微皺著眉,俏臉低垂,燈光下,她的側臉寧靜素白,散發著一股柔柔的月光華。
若是平時,她早把碟子摔回去了,可是今天,她竟然一聲不吭地幫路喬盈切起鵝肝來。
切好後,蘇汐曼還親手將碟子端到路喬盈的面前。
路喬盈高興得眼角眉梢都在跳舞:「嗯,不錯,蘇妹妹切的鵝肝就是好吃。」
傭人們面面相覷,全都看不懂狀況。
明明昨天少奶奶才將路小姐打了個半死,怎麼今天在少爺面前,少奶奶就這麼卑躬屈膝的伺候起路小姐來了?
這期間,歐炫希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淡淡的吃著東西。
蘇汐曼用力咬住唇,他果然什麼都沒有問……
他不會覺得奇怪嗎?最起碼,他也應該問一聲昨天發生過什麼吧?還是,路喬盈已經告訴過他了?也許他什麼都已經知道了。
蘇汐曼忽然覺得心裡有些煩躁,過了一會兒,路喬盈喝完碗裡的湯,說是要吃飯了。
傭人準備給她盛飯,她突然咳了一下。
然後,令大家奇怪的一幕再次發生了……
蘇汐曼安靜地起身,端起路喬盈面前的空碗,為她盛了飯回來。
路喬盈絲毫沒有覺得有愧,反而變本加厲,把蘇汐曼當成傭人,不停地提這樣那樣的要求……
每次,蘇汐曼都一言不發地照做。
一時間,餐廳里的氣氛詭異極了。
除了歐炫希,每個傭人臉色的神色都跟平時的不大一樣。
蘇汐曼也想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可是一看到歐炫希那淡然的表情,她就覺得心口像有一把火在燃燒。
總覺得他什麼事都清楚的樣子,卻默認路喬盈在她面前囂張也不阻止。
蘇汐曼將食物在嘴裡用力的咀嚼著。
還是靠她自己吧,男人都是靠不住的動物。
她要靠自己想辦法,好好的報復一下路喬盈這可惡的壞女人。
吃過晚飯後,蘇汐曼洗漱完畢,想早點回雜貨房裡休息了。
可剛出了浴室,就被路喬盈叫住了。
「蘇妹妹,來,吃水果。」路喬盈依偎在歐炫希身邊,朝她招手。
蘇汐曼只能走過去,擺在她面前的茶几上,有幾個鮮紅明亮的紅富士,一把水果刀,還有一個空碟子。
似乎正是為她準備的。
蘇汐曼咬了咬唇,明白路喬盈的意思,心裡氣得簡直想掐死她了,表面還是不動聲色。
她慢慢走過去,坐到附近的沙發上,拿起蘋果和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