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跟他一起?」在蘇汐曼的印象中,這個阿雄就是歐炫希的影子,他每次都寸步不離的保護著歐炫希。
阿雄飛快的看了蘇汐曼一眼,露出一些不自然的神色,「昨晚,歐總派我去辦點事,可是途中車壞了,所以沒跟在歐總身邊。」
蘇汐曼瞭然,歐炫希要他辦的事,只怕是回去監視自己。
要她怎麼說歐炫希好呢?寧願自己置身危險,也要看著她,不許她離開,真不知道這男人在想什麼!
走到一間雙開的大門前,阿雄敲了敲門。
裡面傳來和電話里一樣冰冷的聲音,「進來。」
阿雄推開門,等蘇汐曼走進去,自己卻不進屋,放輕手腳從外面幫她關上房門。
這是一間乾淨整潔的休息室,正對面是藍色天鵝絨的落地窗,豪華的沙華,燙金的茶几,如果不是空氣里瀰漫著的消毒水味道,簡直不會讓人覺得這是在醫院。
他們沒有直接領她去見歐炫希,而是將她帶來這裡,這讓蘇汐曼又有些意外。
休息室的外間坐著一個中年女人,四十多歲,穿著一身合體的洋裝,看到蘇汐曼進來了,就站起來,表情嚴肅。
「我是夫人的特助,叫周錦麗,剛才和你通過電話,你不該陌生!」中年女人上前表明身份。
蘇汐曼禮貌了叫了聲:「周小姐!」
「蘇小姐。」周錦麗也點了點頭,卻讓蘇汐曼有種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感。
她跟歐炫希已經結婚,對方卻叫她小姐,足可見她們並不承認她是歐炫希妻子的身份。
不過這不重要,至少對蘇汐曼來說是這樣。
「夫人在裡面等你!」周錦麗為她引路。
蘇汐曼跟在這個特助身後,來到休息室的裡間,歐炫希的母親……ERICA的面前。
ERICA的模樣,一如六年前,第一次見到蘇汐曼的時候那樣,臉上凝聚著千年都化不開的冰霧,給人予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她的眼神,還是那樣銳利如初!仿佛要將蘇汐曼看穿!
這個英國貴婦人,穿著寶藍色的洋裝,五官精緻,皮膚保養得非常好,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只有三十歲,其實她已經五十出頭了。
蘇汐曼承認,她第一次被歐炫希帶回英國古堡,見到他母親的時候,就是充滿畏懼的。
尤其是當ERICA用她那道慣用的鋒利入刀的目光死死的看著她的時候,會讓蘇汐曼有種無所遁形的感覺。
亦如現在這樣,即便是六年後,她依然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跟她說話。
只是呆呆的叫了她一聲:「威雷克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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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吧。」ERICA掃了眼對面的大沙發。
周特助走開去泡咖啡。
「歐炫希,他……」蘇汐曼並不急著就座,再說在ERICA那樣足以殺死人的目光下,她也不敢坐下來,只是關心歐炫希的傷勢。
ERICA卻諷刺的一笑:「我兒子出了事,蘇小姐是不是感到很高興?」
她的話象冷刀子一樣割著蘇汐曼的肌膚,瞬間就感覺冷颼颼的。
「我不明白夫人您何出此言?」蘇汐曼儘量讓自己冷靜。
「蘇小姐,你是聰明人,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不必兜圈子了。」ERICA的話語裡沒有一絲的溫度。
蘇汐曼深吸了口氣,知道這場談話不會愉快,她平靜的開口:「夫人,您有什麼問題,我都可以如實的回答您,但在這之前,我想先看看歐炫希。」
ERICA口口聲聲叫她蘇小姐,顯然根本沒有把她當兒媳婦的意思,她也不敢高攀。但畢竟歐炫希昨晚是因為跟她爭吵才出的車禍,於情於理,她都想見他一面,確定他是否平安無事。
ERICA冷笑,用一口流利的英文嘲諷她:「阿雄一定告訴了你,我的兒子昏迷不醒,生死未卜,你去看他,圖的是什麼?想知道他死不死得了?」
「不管怎麼說,歐炫希都是我的丈夫,他出了事,我做妻子的,理當知道他的情況和照顧他。」蘇汐曼早料到歐炫希的母親不會有好臉色看,但面對她的刻薄語言,她還是覺得難以忍受。
「他在觀察室,有專門的醫生跟看護看著他,何需你照顧?再說,你是他妻子嗎?你不過是他買來的一個玩具。」ERICA不屑的睨視著蘇汐曼,這個女人渾身的嬌柔嫵媚,更讓她厭惡的冷哼了一聲,在她眼裡她就是勾引她兒子的狐狸精。
「我跟歐炫希是合法夫妻,作為妻子,我有權知道丈夫的病況!」蘇汐曼的臉色白了下去,口氣卻不卑不亢。
「別說的這麼好聽,只怕你是想他早點死了,好分他的財產?」ERICA似乎已經洞悉了蘇汐曼的意圖。
蘇汐曼微怔,猛的搖頭:「我跟歐炫希結婚,並不是貪圖他的錢!」
「不是貪圖我兒子的錢?那是因為什麼?愛情?你對他有愛嗎?」ERICA動了怒,身體前傾,眼裡幾乎噴出火。
「我……」蘇汐曼被她一句問話噎住,也回答不上來。
她跟歐炫希在一起,確實不是因為他有錢,但說是因為愛他,那就更不可能了,因為她並不愛他。
「蘇汐曼,到底要怎麼樣,你才肯離開炫希?要多少錢?你才能保證以後跟他不再有瓜葛?」ERICA冰冷的聲音,散在了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