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水杯砸到歐炫希的額頭上,落在地上,碎成了片片。
歐炫希的身體猛然一頓。
鮮紅的血,從他被砸破的額頭流出,蜿蜒過他深邃的輪廓,滴落下來。
蘇汐曼立即退開他,飛快地抓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包裹住自己一絲不掛的嬌軀。
歐炫希伸手摸了一下自己額頭上的傷,鮮血粘在他白皙的手指上,那樣的觸目驚心。
他似乎是不相信她用杯子打了他,目光幽深地盯著她半晌,久久沒回過神。
「歐炫希,你,你滾……」
蘇汐曼顫抖雙唇,臉色蒼白地抓著衣服,牙關有些打顫:「我知道你沒有醉,你很清醒!別以為你借酒裝瘋就可以瞞過我。你滾,現在就滾,我不想再見到你!」
歐炫希的心口猛地窒。
她每句話,都仿佛鋼針一般,穿透了他的心臟。
額頭上流著血,順著下巴一直低落在領口……
他的面色低沉,醉酒的意識早已清醒。他緊緊的盯住她,看見蘇汐曼那盈滿淚水的悲憤的眼神,心中驚了一下。
「你就這麼討厭我?」他驀地捏住她的下巴眯眼問。
「我恨你,休息我會愛上你,你給我滾!」蘇汐曼依然重複著之前的話,她的眼神非常冷厲,似乎真的傷心絕望了。歐炫希定定看了她許久,心裡有種被撕開的痛感,忽然拳頭漸漸握緊,狠狠地砸了一下大床。
他從床上起來,又狠狠盯了她一陣,看著全身凌亂的蘇汐曼,絲薄的外衣已經包裹不住她高聳起的凝脂曲線,他猛地吸氣,壓下那些慾念,轉身徑直去了浴室。
直到浴室傳來了「嘩啦啦」地水聲,蘇汐曼才重新躺回到大床上,心裡略微的鬆了口氣。
眼淚依然流著,很久很久之後,她才側過身,雙手環抱過破布零碎的身體,瑟瑟發抖。
她的手指上,衣服上,還有歐炫希滴過來的鮮血,顏色鮮紅。
床前,玻璃杯早已成為無數的碎片……
她打了他,而且是用玻璃杯打了他!
應該感到高興啊,這些天,他跟路喬盈處處逼得她窒息,她終於很好地反擊了!
可是為什麼,心口卻沉沉悶悶的,眼前揮之不的都是歐炫希有些蒼白的面孔?
他為什么喝醉酒,還說了那麼多嫉恨她跟邱慕辰的話?
他這是在妒忌嗎?可是,他不是已經讓路喬盈搬進來,不再管她了嗎?
歐炫希從浴室里出來,已經穿好了衣服,看著蘇汐曼坐在床上哭泣,像個易碎的瓷娃娃,他忍不住上前安慰。
可是他剛一靠近,蘇汐曼就驚魂未定的把手裡的被
子捂得更緊了:「你走開!你不要過來!」
歐炫希額頭上的血還未止,看到蘇汐曼這樣抗拒他,他忍不住大步過去,一把揪住她纖細的手腕,目光緊緊的盯住她。
「曼曼,不要怪我,只要你以後肯乖乖的聽我的話,我會……」
他掙扎了一下,眼中閃過痛恨,終是溫柔憐惜了下來。
「我會對你好的,像以前那樣好!」
蘇汐曼不知道他突然變得這麼溫柔是什麼用意,但是她已經不傻了,心裡冷笑。
她不會相信他的話的,他一定是想故技重施,玩弄自己的感情。
「歐炫希,你的好……我、不、稀、罕!」蘇汐曼嘲弄的斜睨著他,不屑一顧。
歐炫希沒有想到自己的退讓,反而換來的是她這句話,心中恨意頓生。
他不再顧及她淒涼的臉色,硬著心腸,冷聲吼道:「不管你接不接受,只要你還是我歐炫希的妻子一天,就休想擺脫我!」
蘇汐曼累了,頭暈沉的厲害,不想跟他爭吵下去,只想快點打發這個男人離開。
「我遲早會跟你離婚的,在我們正式脫離關係之前,我會安安分分的,但那以後,我希望……你永遠在我的人生里消失!」
蘇汐曼冷冷的看著他,毫不留情的說出這句話。
現在歐炫希還在糾纏她,不過是因為不甘心,等到路喬盈的孩子出生以後,他就能成功羞辱到她了,到那時就算她不想跟他離婚,他也不會讓她繼續做在歐太太的位置上。
歐炫希心中一下子被刺中了,難以忍受的疼痛,不敢置信看著她,暴怒:「你說什麼?」這女人居然還敢跟他提離婚?
蘇汐曼面無表情看著他,NND,她也受夠了這種窩囊氣了。
她要讓他知道,她完全是被他要挾才留在歐宅的,就算他是她的丈夫,也沒有權利這樣折騰她。
他以為他是金餑餑嗎?以為有錢有勢很了不起嗎?她一點也不稀罕。
「砰砰砰!」門外忽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歐炫希身子一僵,心裡惱火的要命,他正在氣頭上,是哪個下人敢這麼不識趣,這時候還來打擾他們?
「誰?」他朝門外怒吼。
一個傭人不顧一切的開門衝進來,臉色驚慌,打破了一室的僵局。
「不好了,少爺,路小姐入院了。」
歐炫希一聽,急忙擔心的問:「什麼?進醫院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傭人神色古怪的看向蘇汐曼。
蘇汐曼被他這古怪的眼神一掃,頓時心裡升起不詳的預感。
路喬盈那女人又在玩什麼花招,裝病入醫院?還真是一刻都不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