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也真是的,怎麼就喜歡路小姐那種女人呢,要我看只有夫人跟先生才是最般配的一對!」周嫂由衷的說。
蘇汐曼笑的苦澀,這是她第一次從其它人口中聽到,她跟歐炫希般配!
大約晚上八點,歐炫希終於回來了。
路喬盈早在客廳的沙發上,邊塗著指甲油,邊笑臉朝他撲了上去。一見面,兩人就是甜蜜的熱吻,然後挽著胳膊,坐在沙發上聊天。
蘇汐曼照例在一樓的浴室洗漱,準備一會兒回雜房裡看看書,就睡覺了。
可是剛打開浴室門,就聽到大廳里傳來一陣喧譁。
蘇汐曼本來不想多管閒事的,卻聽到那喧譁聲中,好像傳來周嫂不停的道歉聲。
她愣了愣,朝大廳走去。
客廳中心的沙發前,傭人排排站。
歐炫希坐在沙發上,交疊著腿,手裡把玩著一樣東西,微垂著臉,看不清神情。
路喬盈穿著一件很性感的黑色蕾絲睡衣,緊挨著靠在她身邊:「希,你要怎麼處置她嘛?」
周嫂跪在歐炫希的面前,腰板挺的很直,不敢說話,只一直低著頭。
歐炫希淡淡瞟一眼旁邊的路喬盈,捏住她的下顎:「這種事還需要過問我?」
「希的意思是?」路喬盈故作不知,眼裡閃過興奮的光輝。
「家法處置。」歐炫希薄唇輕啟。
「不要啊,先生,不要趕我走!我不能失去這份工作啊!」周嫂忙抬起頭來,不停的求饒。
另外幾個女傭也幫忙求情:「先生,周嫂也在這裡幹這麼久了,您念在她是初犯,就饒過她這一次吧?她年紀也這麼大了,再找份工作不容易啊,何況她家裡還有一個生病的女兒等著錢治病啊!」
路喬盈不屑的嗤笑:「歐宅又不是慈善機構?她女兒有病關炫希什麼事?手腳不乾淨的下人,就是不能要!」
就在這時,蘇汐曼走過來詢問:「出什麼事了?」
歐炫希睨了蘇汐曼一眼,什麼都沒說。
路喬盈的表情立即誇張了起來,好笑道:「我們在訓家賊,你也來湊熱鬧?」
「什麼家賊?」蘇汐曼望向周嫂。
周嫂立即閃躲著眼神,不敢看她。
路喬盈眼神犀利:「周嫂為了給女兒治病,偷拿了炫希剛給我買的項鍊,剛剛我在房間裡發現項鍊不見了,下令在整個歐宅搜查,結果從她的儲衣櫃裡搜出來了!」
那是一根鉑金的項鍊,吊墜是一顆藍色的寶石。
細細的鏈子纏繞在歐炫希修長的手指上,寶石放著藍色的光。
蘇汐曼雖然不知道周嫂的女人得了什麼病,但她絕對相信周嫂的人品,一個不趨炎附勢的下人,怎麼
可能會是小偷呢?一定是路喬盈栽贓嫁禍!
蘇汐曼沉默了一會,決定幫周嫂出頭,她的目光掃向那排傭人:「你們有誰親眼看到是周嫂拿了那條項鍊?」
傭人們全都搖搖頭。
「既然沒有人證,你們怎麼確定這東西就是她偷的?」蘇汐曼反問道。
路喬盈冷哼一聲,知道蘇汐曼是針對她,語氣變得尖銳起來:「蘇小姐的意思,難道是那條項鍊自己跑到她的儲衣櫃裡去的?」
蘇汐曼轉過臉,微笑地盯著路喬盈:「不,我的意思是,任何事情都要講究證據。我們不可以冤枉任何一個好人,當然,也不可以放過任何一個壞人!」
最後「壞人」兩個字,蘇汐曼咬音特別重。
路喬盈的胸口大大起伏了一下,像是要發作,但是她竭力忍下來了,反而當著蘇汐曼的面,親昵的晃著歐炫希的胳膊。
「希,你怎麼不說話,你不會真的要放過這個賊吧?」
歐炫希的冷眸,一直盯著手裡的項鍊,沒有表態。
路喬盈聲音嚴厲:「不管怎麼說,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歐宅絕不能姑息養奸,這樣手腳不乾淨的人,就該得到教訓,我們沒有報警,已經是對她最大的仁慈了!」
歐炫希將項鍊收在掌心裡,抬眸:「說的是。」
路喬盈瞬間逐笑顏開,她就知道她的希還是依著她的!
歐炫希眸子幽暗,毫不留情道:「將她趕出去!」
幾個傭人過來拉人,周嫂不停的跪地求饒,還是無濟於事,最後被他們強行拖走。
蘇汐曼實在看不下去了,她忍無可忍的吼道:「歐炫希,你夠了!我都說了沒有證據證明她是賊了,你為什麼就是要跟她過不去?她也一大把年紀了,出來養家很不容易,如果丟掉這份工作,也許全家就要挨餓,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刻薄?」
她的聲音一出,整個大廳都安靜了,就連周嫂跟路喬盈都嚇的不敢出聲,愣愣的望著蘇汐曼。
第一次,有人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將歐炫希罵了個狗血淋頭!
歐炫希表情冰冷,面上沒有一絲溫度。
他盯了蘇汐曼半晌,唇角邊有一絲不屑:「我殘忍刻薄。你今天才認識我?」
蘇汐曼別過頭去,氣憤的皺眉。
她的確不是今天才認識他,他的殘忍刻薄,她早就領教過!只是今天才讓她把他這個人,看得這麼清這麼徹底!
連個上了年紀的人都不放過,不問緣由、不分青紅皂白就開除人,真是個徹頭徹尾、唯利是圖的資本家!
路喬盈很滿意的看到蘇汐曼失勢的模樣,挽著歐炫希的胳膊得意地笑著說:「蘇小姐真同情心泛濫,好博愛,好偉大哦。希,連我都忍不住要被她感動得愴然淚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