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中的萬幸,我算是躲開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可我的頭因為慣力的撞擊而傷到了,右側額頭被震碎的玻璃劃破了大片皮,此時正流著血。
這場事故里我全程依法守規駕車,責任不在我。
而我也不可能等到警衛來處理這樁意外。
我試了試,車子還算能駕駛,又朝外看了一眼,索性現在人煙稀少,沒有其他人員傷亡。
於是我不再猶豫,直接上擋繼續朝前開去。
額頭緩緩流下的鮮血溫熱觸感清晰,眼看著就要流到眼睛上了。
我顧不上講究,抬手用手背蹭了一下,痛地臉色扭曲。
像是過了很多,終於順利到了方村。
方村,我曾經來過,知道有一條街,滿是小旅館。
這些小旅館背後,自然存在一些骯髒的交易,但越是這樣的地點,越是能掩人耳目。
我將那輛破車停在路口,徒步而行,找了一家靠內側的旅館開了一間房。
這裡開房,甚至不需要身份證件,只需登記一下就好。
但我又怎可能用自己的真實信息?
交錢之後,老闆也只是抬了抬眼皮,看到我額頭的傷,轉身從身後拿了一瓶碘酒和幾個棉球塞到了我手裡。
「十塊錢。」聲音沒有半點兒感情。
呵,沒有半分同情,一切都算得清清楚楚,倒也乾脆利落。
我心甘情願掏出一張百元的票子,直接塞給了他,低聲道:「等下會有人來找我,大哥幫忙放個行。」
「嗯。」他同樣小聲應道。
這種地方,店家根本不會管旅館中誰來找你,又或是找你做些什麼。
我故意這麼說,只為了讓他收那一百塊收得心安理得。
順手買個人心,這一晚才能睡安穩。
我來到二層一個角落房間中,忙給陳哥發了信息,告知他詳細位置。
緊跟著在破舊的衛生間中清洗傷口,用方才旅館老闆給我的碘酒和棉球擦拭了額頭上的傷口,才發現這傷口竟然有兩公分左右的長度,看樣子,需要縫針。
處理完這一切,門口響起了敲門聲。
「誰?」
「老闆,是我。」是陳哥。
我忙將門打了開,看到他滿頭大汗,手中抱著那個箱子。
我看到那箱子的大小,比我想像中小許多,只有兩個手掌那麼大。
一時之間我也猜不出這樣一個小箱子裡,到底能裝些什麼駭人的東西。
「老闆你的頭……」
陳哥一眼就看到了我的傷口,有些擔憂。
「沒什麼,只要天亮我們能活著回去,我就去醫院縫針。」
「活著回去……」陳哥這樣一個壯漢,聽我這麼說,也變了臉色。
「我開玩笑呢。」我對他笑道:「就算是有危險,也是我自己的事,放心,你不會有事。」
「我不是那個意思。」陳哥忙解釋道:「這一晚上我開著車在這城裡最繁華的地方轉悠,一邊想著擺脫有可能跟蹤我的人,一邊看這城裡的繁華,心中也好多想法。」
「哦?都想了什麼?」
「以前覺得有個溫飽就好,那一瞬間忽然覺得人活一輩子,要是活不出自己的價值,也沒什麼活的必要了!」
我萬沒料到這場「劫難」竟然會給陳哥帶來如此的感悟。
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喜還是悲。
「好,我們先看箱子裡有什麼。」
轉移話題,目光落在了他手中的箱子上。
「好。」
陳哥忙把箱子放在了房間裡一張破破爛爛的桌子上。
「老闆,這裡不會有炸彈吧?」他突發奇想道。
「不會,如果真的是,我們早沒命了。」
「……那會是什麼?」
「我也不知道,但我有些擔心。」
「擔心?」
「嗯。」我淡淡應道。
這箱子我不知道是誰塞進車裡的。
如果是金明背後的人,我倒是不怕。
畢竟王有容因為芝麻大的小事打電話給我責難,我反倒知道了她和豆豆現在沒有危險,算是稍微放下了心。
但如果是洛有道那邊的人將箱子扔了進來。
我不得不嚴肅以待。
畢竟,葉青青人還在他們手上。
而之前將他們兩方人得罪後,金明打了電話過來,洛有道那一方卻一直沒有動靜。
他們不動,反而讓我更是忌憚。
看著被黑色膠帶封得嚴嚴實實的箱子,又聽我說到「擔心」,即便年輕時見慣了江湖場面的陳哥雙眸之中也露出幾分懼色。
他盯著那箱子看了片刻,抬頭低聲道:「要不要報警?」
我沒做多想就搖了搖頭。
報警?自從我涉足這一個又一個局之後,報警兩個字已經與我無關了。
即便是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的人,也並非身處同一個世界的人。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身處暴風雨旋渦中心的人,對於其他凡人來說,一舉一動不過是降維打擊罷了。
就算現在,我對他們來說,依舊是不足一提的螻蟻。
但身為螻蟻,也不能想著讓螻蟻乖乖就範。
我微眯雙眸,仔細看了看眼前的箱子,想著一百種可能。
「老闆,我替你開箱。」
陳哥像是做了什麼重大的決定一般,轉身去找裁紙刀,刀尖兒就對準了紙箱的中縫。
他手頓了住,抬眸看我,似乎在等我的指令。
「嗯,是死是活,總要弄個明白,開!」
陳哥用刀極其順手,一下就將箱子打了開。
只見其中放著的是一個黑色的塑膠袋。
看不清塑膠袋裡放的是什麼。
「老闆,這……怎麼軟軟的?」
陳哥已經將那塑膠袋拿了起來,一邊摸著一邊滿臉疑惑問道:「不像是什麼有殺傷力的東西啊?我打開看看。」
他滿臉好奇,我心中卻已經猜到了答案。
「等一下!」
陳哥被我吼得一愣,險些將手中的黑色塑膠袋扔掉。
「給我。」
我伸出手,將陳哥手中將拆未拆的塑膠袋拿了過來。
摸索了一番,心底更是一涼,和我的猜測如出一轍。
深吸口氣將塑膠袋撕開,只見一截白色的東西露了出來。
「這是什——」陳哥在一旁問道,可話只說一半,就是他的驚呼聲!
「手指頭!」
他粗壯的聲音在暗夜之中,顯得格外激烈,像是一記重錘,猛地砸在了我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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