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陽還真沒見過有幾條狗能抵擋住屎的誘惑的，就算是再名貴的犬種，看到地上的屎照樣走不動路。
所以他壓根就不相信這群唯利是圖的東西有這種便宜還不占，肯定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而且他發現林墨對這件事情並不怎麼上心，按理說他雖然對錢不是太感興趣。
但是這事是向陽牽頭的，他只需要躺著拿好處就行了，不應該是這麼個擺爛的態度。
因此向陽今天就是要問問林墨，是不是有人從中作梗，林家雖然沒落了，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說到底人家還是上流社會的人，而他向陽就算撲騰到今天，在別人眼裡仍舊是個上不了台面的泥腿子。
於是他兩眼炯炯有神的盯著林墨，然後直接攤牌了。
「你有問題，林墨，我太了解你了，這件事情上你有什麼東西在瞞著我。」
「額，你別胡說了，酒還沒下肚呢就開始醉了。」
林墨的眼神有點躲閃，雖然他很快就調整了過來，但是向陽還是看到了。
這讓他更加堅信自己內心的想法，林墨絕對是有事情瞞著他。
「我想不通，別人騙我也就算了，你為什麼也要騙我？難道我弄出這個商會不是對大家都有好處嘛？」
「為什麼你們都不支持我，特別是你，老子算是對你可以的了吧，把你們林家的產業都給拉了進來，就這樣你都不肯跟我說實話？」
向陽越說表情越憋屈，雖然他幫林墨是因為大贏家人生基金的投資任務，但是好處卻實實在在的被林墨拿了。
結果這小子飯吃完了就開始砸鍋，難免讓向陽心裡有點不高興，髒活累活都他幹了。
不圖利總得圖個名吧，沒成想連個名都不給他圖，是個人肚子裡都有火。
眼看向陽不像是在開玩笑，林墨輕輕嘆了一口氣，然後用無奈的語氣說道：
「你別生氣，其實我也是為你好，這個商會就這樣吧，我真心勸你，別瞎折騰了。」
好一個為他好，向陽都被氣笑了，這種話術他聽的就來氣，於是立刻就反駁道：
「理由呢？總得給我個理由吧，就算人家殺只雞也是為了吃肉，你倒是好，直接連個理由都沒有。」
林墨知道向陽今天這頓酒不是白擺的，想了想還是決定告訴他，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了。
再藏著掖著也沒什麼意思了，索性就一股腦全部都說出了出來。
「行吧，你非要知道我就告訴你，但是聽完以後千萬別意氣用事，要不然我就不說了。」
「行啊！我意氣用事個屁，老子的養氣功夫你又不是不知道。」
向陽眼瞅著有戲，趕緊拍著胸脯保證了一句，看到他這副模樣林墨反而有點猶豫了。
說話也變得有些吞吞吐吐的，不過還是完整的把事情給說了出來。
「其實上宸商會的失敗是必然的，只不過有人在其中添了一把柴而已，我知道你會問，是誰擋著你的財路。」
「所以我也沒有準備瞞著你，張一你不是認識嘛，就是他放出來的話。」
林墨這番話讓向陽有點懵圈了，打死他都沒有想到居然還張一給他下的絆子。
不應該啊，二人壓根就沒有任何交集，除非是亞久津准在他旁邊進的讒言，但是向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
亞久津准不過就是個櫻花國人，在華國的影響力很有限，就連林墨這樣的人都沒資格說和張一很熟。
向陽才不相信亞久津准和張一有多熟，於是他就用疑問的語氣問了林墨一句。
「你這消息保真嗎？我怎麼就那麼不信呢，張一跟我井水不犯河水的，面都沒有見過，他為什麼要來擋我的財路，說不通啊。」
「我也不知道你哪裡得罪他了，但是這個消息來源絕對沒有問題，因為這是張一親口說出來的。」
林墨的話讓向陽陷入了沉默，張一那種人是向陽目前惹不起的，而且他也沒打算惹他。
但是向陽並不慌張，因為目前他手裡還有一個蠱惑人心沒有使用，所以壓根就不鳥所謂的張一。
如果最後這傢伙真的不長眼非要惹自己，那向陽只能把他的腦袋掛到電線桿子上去。
想到這裡向陽輕鬆的笑了兩聲，然後對著林墨安慰了一句。
「好吧，就這麼點事你瞞著我幹什麼，怕我拿磚頭上去跟張一幹仗啊。」
本來他這句話是說了調節氣氛的，結果林墨居然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
「不錯，你是個瘋子，我怕你惹上不該惹的人。」
聽到這話向陽都無語了，他也不知道林墨究竟還誇他還是罵他，反正這話聽得不得勁。
「行吧，瘋子就瘋子唄，總不能人家騎在我頭上拉屎了還不准我反抗啊，得了，碰一個，大過年的不說這些糟心事。」
向陽舉起酒杯和林墨碰了一下，然後直接一飲而盡，許久以後，他醉眼朦朧的看著遠處的魔都。
臉上里露出悵然若失的表情，林墨已經躺在躺椅上睡過去了，這個世界到底只剩下了他一個人。
大贏家人生基金的史詩任務肯定是要做的，如果因為害怕張一就退縮的話，向陽不如直接找一塊豆腐撞死。
「哎，不知道老楊知道了會不會支持我……不對，他從來都是無條件支持我的……」
三個月以後。
初春的氣溫還是挺冷的，特別是魔都這樣靠近大海的城市，當然比氣溫還要冷的，是向陽集團和大聰明投資公司第一季度的流水。
此時在36樓的超大型會議廳里，向陽正一臉凝重的聽著財務部門第一季度的報表。
下面坐著的人全都是整個集團的中高層，當然這會這些傢伙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雖然今天的會議是集團每個季度的例行會議，但是氣氛卻十分壓抑，因為這是自大聰明投資公司到向陽集團創立的這麼多年裡。
公司第一次各項數據都下滑的季度，不過向陽的養氣功夫很好，全程都保持著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