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還有查不出身份的人,真是挺奇怪的,按照道理來說現在科技這麼發達,難道人臉識別不出來嗎?」
面對向陽的疑惑,江博只能苦笑了一下,其實這何嘗不是他最煩的事情。
魔都作為華國的門面,發生了如此惡劣的槍擊案,已經驚動了高層,但是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幾天。
除了能查到女性死者張玉蓉的身份,另一名死者居然查無此人,這難免會讓上面懷疑他們刑偵大隊的辦案能力。
特別是這個案件的負責人江博,一下子就被推上了風口浪尖,簡直就是把他架在火上烤。
「其實警方也沒有辦法,那個人應該是沒有身份信息,通俗點說就是根本沒有身份證,查無此人。」
「所以天網沒有他的信息,只有外貌長相,可依舊沒辦法知道他是誰,來自哪裡,有沒有家屬和親人。」
話聽到這裡,向陽心中的疑惑反而更重了,雖然他不知道死的到底是王虎還是康麻子。
但是不管是他們中的哪一個,另外一個人去哪了,為什麼不聯繫他?
這時候向陽忽然想起來,除了張玉蓉,侉子幾人根本就沒有他的聯繫方式。
「哦,是這樣啊,那看來這件案子很難偵破啊,真是辛苦你們了,對了,江警官,有沒有兇手的信息呢?」
「沒有,那晚下著大雨,只知道凌晨三點多鐘的時候路邊停了幾輛SUV,但是因為暴雨的緣故,車牌跟車上的人都看不清。」
這其實也是江博窩火的地方,明明魔都的監控系統遍布全市,已經算是全國天網系統最密集的城市了。
但是偏偏那晚下大雨,加上又是深夜,根本就看不清兇手的模樣。
聽到這裡向陽也算是明白了,敢情今天純屬白問,警方掌握的消息還不如他多呢。
起碼他知道那伙人是亞久津准帶的小本子,但是就算他知道,也不能瞎說。
這件事最好不要驚動執法人員,要不然到時候他做起事來也束手束腳的,男人之間的恩怨,就該用男人之間的方式解決。
亞久津准他是吃定了,就算是天皇來也保不住他,狗東西斷了他一條手臂,那向陽就要他的命!
「好的,謝謝你,江警官,我回去也能跟朋友有個交代了,對了,張玉蓉的屍體什麼時候能送回她家。」
「畢竟國人講究的是入土為安,人已經不在了,現在只希望能早點下葬。」
面對向陽的問題,江博的臉上露出為難的表情,這件事他還真沒有資格管,像這種重大案件里死的人。
在案子沒有被偵破之前哪能那麼輕鬆的就送回去下葬,就算他能做得了這個主,也不敢在這種影響仕途的事情上瞎搞。
「可能很難,你知道的,警方辦案是有流程的,或許等案子破了以後,她的屍首才可以火化以後帶回家。」
聽到這裡原本一直很平靜的向陽,情緒忽然激動了起來。
「那假如案子破不了呢?恕我直言,我聽江警官今晚說的意思,好像什麼證據都沒有的樣子,這樣一直破不了怎麼辦?難道她人就一直放在那裡?」
江博頓時有點語塞,因為這個問題他知道沒有辦法解決,因為這是規定,是法律上明文規定的事情。
他一個小小刑偵大隊的隊長,根本沒有資格決定這些事情。
「首先請你相信警方,大家都在努力,這個世界上沒有破不了的案子,然後或許你可以從高廳那裡想想辦法。」
對於江博的暗示,向陽知道他已經盡力了,可能這件事到時候真的需要高長安出馬。
不過那也是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才會這樣做,高長安對向陽的作用很大,向陽不想把這枚棋子白白浪費了。
「好了,不管怎麼說,今天都謝謝江警官了,我本人也在魔都開一家小公司,以後得空了可以一起釣釣魚。」
「哈哈,釣魚可以,我只要有休假基本就窩在水邊了,看我身上曬得像個煤球。」
把話題扯開以後,二人間的氣氛輕鬆的多,對於釣魚佬來說,只要釣上魚,天塌下來都跟他們沒什麼關係。
於是兩個人就愉快的釣到了天黑,向陽的魚護里魚都已經滿了,江博的魚護卻連根毛都沒有。
是的,他今天空軍了,打了不知道多少窩,換了幾處地方,結果屁都沒有,搞得他臉上的表情有點尷尬。
畢竟之前還跟向陽吹牛皮自己是釣魚人了,從不空軍,結果幾個小時以後就被打臉了。
此刻江博恨不得把衣服脫了跳進河裡逮魚,主要是太丟人了。
眼瞅著天快黑了,向陽把魚護提了兩下,感受到重量以後他滿意的點了點頭,接著走到江博身邊對他說道:
「江警官,我也不愛吃魚,今天是第一次釣魚,沒想到這魚還挺給面子,要不然給你吧,我看你忙活了半天,連只癩蛤蟆都沒釣到。」
這話簡直就是殺人誅心,江博的臉一下子從脖子紅到了腳後跟。
俗話說士可殺不可辱,今天打死他都不會吃這個嗟來之食。
「巧了,江某也不愛吃魚,釣魚純粹是為了放鬆心情,向總你還是自己帶回去吃吧。」
「這樣麽,那還真是可惜。」
這人挺好面子的,向陽故意逗他一下,看了眼手機都快七點了,是時候該回去了。
今晚上讓廚子加個餐,整個燉小雜魚,自己親手釣上來的地地道道的河鮮,吃起來肯定味道不一樣。
時間轉瞬即逝。
按照日子來算,都快到張玉蓉跟王虎的頭七了,向陽這些天精神恍惚,不知道為什麼康麻子一直沒有來找過他。
王淨也很奇怪,這幾天戲也不拍了,就成天蹲家裡發呆,也不跟人溝通。
按照風俗,頭七是需要祭拜的,張玉蓉跟王虎也沒有親人,向陽不想他們死了也享受不到香火。
於是夜裡九點多鐘一個人開著車來到了江邊,後備箱放滿了冥票。
人活著受罪就算了,死了可不能受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