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以後。
隨著菸頭被皮鞋踩滅，向陽面無表情的推開地別墅的大門。
他的猜測並沒有錯，這裡果然有人進來過的痕跡，肖麗應該就在這個地方。
於是他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客廳，然後打開了檯燈，整個客廳瞬間變得明亮通透。
還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環境，只是人卻早就不是當初的樣子，向陽沒有著急去找肖麗。
因為他知道對方就在樓上，說不定這時候正在這裡看著他，躺了一會以後，向陽拖著疲憊的身子來到了肖麗的房間。
房門並沒有鎖，向陽站在門口，猶豫了好半天，他不知道自己進去該說什麼。
畢竟先前那樣的誓言，或許對於肖麗來說就是赤果果的侮辱，可是他又不得不那麼說，要不然高盛心裡始終會對肖麗有芥蒂。
心裡煩躁的他又點了一根煙，而他不知道的是，肖麗這時候也椅靠在門後邊，她想開門，可她不知道看到向陽該說些什麼。
兩個人就這麼隔著一扇門對視著，十分鐘以後，向陽還是決定進去，他不是扭捏的人，有些事情還是當面說清楚才好。
「吱呀……」
隨著肖的房間門被向陽打開，黑暗中向陽隱約看到一個人影站在他面前，只不過漆黑的夜色讓他看不清楚。
「肖麗？是你嗎？」
「是我……」
黑暗中傳來肖麗一聲無力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甚至讓向陽都感覺到了一絲心疼。
「啪嗒。」
隨著向陽打開房間燈的開關，一眼就看到站在他面前滿臉憔悴的肖麗。
「你怎麼搞得，居然躲到這裡來，讓阿盛找了你半天。」
聽到向陽剛見面就提起高盛的名字，肖麗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
「能不能每句話都提他，我不是已經按照你的意思盡力去哄他了麽？今天我不想提那個人，請你不要再說了。」
「他是你未婚夫，而且對你很在乎，有什麼不可以提的，再說了你們的婚期馬上就要到了，不要在這種關鍵時刻耍小性子。」
向陽很無奈，他只能用盡所有的詞彙去安慰肖麗，女人就是受哄的感性動物，基本上都是吃軟不吃硬的。
沒想到一番大道理說下來，肖麗根本就不吃他這一套，她捂住耳朵尖銳的喊了一聲。
「行了，我不想在聽了！」
突然的一嗓子把向陽嚇了一跳，深更半夜的本來四周就寂靜無聲，女性的嗓門又尖銳，所以把向陽給搞懵圈了。
呆愣了幾秒鐘以後他一把將肖麗給推到了床上按著，然後儘量壓低聲音說道：
「不是，你大晚上的叫什麼，生怕沒人聽到是吧？」
「你鬆手！放開我，憑什麼抓著我，不是對天發誓跟我沒有關係嗎？那現在又算怎麼回事。」
肖麗拼死的掙扎，過去向陽對她的哄法今天完全沒有效果了，看來自己之前發的那個誓言是真的把她傷到了。
可是自己不那麼說也不行，他又不知道肖麗就在他的後面聽著，再說了本來他說的就是事實。
自己的確跟肖麗沒有發生過什麼越界的事情，頂多算是曖昧，但是每次都被自己強行按下去了。
「你能不能別胡鬧了，我那不就是為了讓高盛放寬心嘛，我也是男人，也曾經被老婆戴過綠帽子，他的訴求我很理解，不過就是想給自己一個理由罷了。」
一番話非但沒有讓肖麗消停下去，反而讓她的掙扎更加劇烈。
「我不聽，我不聽，在你眼裡我就是那麼不堪的人，是人盡可夫的表子，向陽，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怎麼看我的嗎？」
「我不堪的過去，你都知道，我知道你雖然表面上不說，可是背地裡卻從來都看不起我，甚至我倒貼上去你都不碰。」
肖麗越說越傷心，眼淚不斷地從她的臉上低落在床上。
向陽也沒轍了，其實他從來沒有那麼想過，但是女人一旦偏激起來，根本就沒辦法講道理。
於是他乾脆直接就閉嘴了，反正無論自己怎麼說都是錯，那何必還要多費口水呢。
然而肖麗卻不這麼想，向陽的態度對她來說就是默認，她心裡更加憋屈了，都說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
可是自己就連衣服脫光了蹭上去，向陽都沒有碰她一根手指頭，肖麗很憋屈。
哭訴了幾分鐘以後，向陽看著她情緒稍微穩定了一些，就對著她小聲的開口安慰道：
「咱倆什麼關係？說是同生共死也不為過吧？你說我知道你的過去，我看不起你，可你何嘗又不知道我的過去呢？」
「這個世界那麼繽紛多彩，我跟你不過就是想多體驗一下罷了，憑什麼要被那些人指手畫腳的壓在腳底下，是不是？」
向陽的聲音非常蠱惑，一字一句都說進了肖麗的心裡，可是還是抹不掉她心底的怨氣。
「向陽，你就是從來沒把我放在心上，不要再花言巧語了，回林海市的那一次，我就已經認清了你的面目。」
說起林海市的經歷，向陽就想把李建國這個老東西給宰了，哪壺不開提哪壺，如果不是他，肖麗跟他的關係絕對不會像今天這麼差。
非要在那自顧自的說著一些自以為是秘密的東西，本來肖麗就稀罕她那個孩子，畢竟是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
結果李建國那麼一說，肖麗能不恨自己麼，說起來她孩子的死也是因為向陽當初造的孽。
「你不要老是聽李建國那個老不死的胡扯，當時我也是沒辦法，沐小清還有李勝利把我欺負的太慘了。」
「整個林海市都說我向陽是綠帽烏龜，這種感覺但凡是個男人都受不了，所以我覺得我做的沒錯，隨便你怎麼想！」
向陽也來脾氣了，他能怎麼辦？
他就是個小人物罷了，就算害了幾個人又怎麼樣？
別人欺負他侮辱他的時候，不是也沒人替他說話嗎？
那麼自己憑什麼不能報仇，就因為那可憐的道德感，那李勝利怎麼沒有道德感？沐小清怎麼也沒有道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