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葉凌天的身上。
尤其是姜思筠,目光如同鷹隼,非常銳利:「小子,你什麼意思?」
「看來姜少的語文沒及格啊,連本帝什麼意思都不知道。那本帝就跟你說個明白,你的這塊表,是假貨。」
前不久,布政司的司長賈其道才送了他一塊表,號稱不列顛女王戴過。
雖然不列顛女王戴過的表肯定不止一隻,但是在寧城這種小地方一下子出現兩塊,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這兩塊至少有一塊是假的。
以賈其道的身份和性格來看,他送的表不可能是假的。
那麼真相就只有一個了,姜思筠手上的這塊表是冒牌貨!
噗嗤!
梅雪先是一愣,旋即笑出了聲。
「小葉是吧?你一個在外面打零工的單身奶爸,居然質疑一個鐘錶王國的王子送出去的禮物是假貨,你難道不覺得荒謬嗎?」
丁筱聲的臉色也有些難看。
他這一輩子無欲無求的,對金錢倒是沒那麼看重,否則也不會留葉凌天下來吃飯了。
可唯獨在酒這方面,他是衷心地熱愛。
三百多萬一瓶的羅曼尼康帝啊,他做夢都想嘗嘗是什麼味道。
要是姜思筠因為今天的事情跟丁香黃了,他以後上哪喝這麼好的酒去?
「小葉,我知道你心有不甘,但是有些事情是強求不來的。你跟小姜是一個天一個地,這樣的差距不是你抹黑造謠就能縮小的。」
「與其這樣怨天尤人,不如回去好好努力,活出個人樣來。」
盼兒嘟著小嘴:「我粑粑說是假貨,就一定是假貨,粑粑是最厲害的。」
姜思筠面露不屑:「一個小屁孩懂什麼?」
他站起身來,將手錶遞過去。
「這塊女王表經過我們姜家特級鑑定大師的鑑定,絕對是真品。既然你說是假的,那你倒是說說,哪裡假?」
「要是說不出來,我可以理解你剛才的話是對本少爺以及姜氏集團進行造謠,我的律師會讓你知道說錯話的代價。」
這下,連丁香都急了。
葉凌天的確很厲害,可鐘錶這方面,姜家才是權威。
要是因為自己的事情讓葉凌天去坐牢,她會愧疚一輩子的。
「姜少,凌天他只是開了個玩笑,你不要介意。飯菜都快涼了,還是先吃飯吧。」
姜思筠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她,臉上閃過一絲邪惡。
他閱女無數,什麼樣的女人沒有體驗過?
但是那些女人大多都太物質了。
像丁香這樣自帶書卷氣又性格獨立的女人他還是頭一次遇到。
「好,看在丁香你的面子上,我可以給他一次機會。」
姜思筠說著,從桌子夾了幾塊紅燒肉丟到了地上,然後往上面吐了些口水。
「吃吧。把這些肉吃完,本少爺就放過他。怎麼樣?本少爺夠仁慈吧?」
丁香一下子站了起來:「姜少,得饒人處且饒人,你不要太過分了。」
「女人,注意跟本少爺說話的語氣。不想吃肉,可以啊,那就去吃牢飯。到了那裡面,可是想吃肉都沒得吃咯。」
丁香還想再說,被梅雪一個眼神瞪過去。
「我之前怎麼跟你說的?給姜少道歉。」
啪嗒!
就在這時,變故陡生。
姜思筠手裡的表被葉凌天一把奪過,然後狠狠摔在了地上,零件頓時四分五裂。
看到這一幕,丁香的臉一下子變得慘白。
這可是不列顛女王戴過的表啊,最起碼也值個幾千萬,甚至更高。
梅雪破口大罵:「姓葉的,你瘋了嗎?這可是我好女婿送我的女王表。你賠我!」
丁香抿著嘴:「媽,凌天他也是一時衝動。這個表,我賠給你。」
「你賠給我?你拿什麼賠?就你當老師那點微薄的收入,連房子都買不起。都別攔著我,今天老娘非得送他去吃牢飯不可。」
「女兒啊,你就別包庇他了。這女王表我也有所聽聞,價值過億。故意損壞他人財物,情節特別嚴重者可以判無期徒刑。他這輩子,算是毀了。」丁筱聲也在一旁搭腔。
飯桌上,姜思筠重新坐了回去,手裡端著紅酒,一副盡在掌控的樣子。
雖然丁香這樣的女孩子對於他來說只是一時的玩物,但即便是玩物,他也不容許其他人染指。
原本靠著誹謗他還沒多大把握讓葉凌天去坐牢,之前也只是嚇唬對方而已。
現在倒好,葉凌天竟然故意將女王表給摔壞了,即便不要律師,他也能輕鬆地讓對方牢底坐穿。
丁香憂心忡忡,心裡不停地問自己:「怎麼辦?怎麼辦?」
價值過億的手錶啊,她工作十輩子也賠不起。
就在這時,葉凌天朝著姜思筠伸出手:「拿來吧?」
後者一愣:「拿什麼?」
「鑑定費一千塊,你這塊表最多值十塊錢,本帝賠你的錢從裡面扣,你還要給我九百九十塊錢。」
聽到這話,姜思筠的手下一個個都笑得前仰後合。
「這小子是腦袋被驢踢了嗎?摔壞了少爺的女王表,居然還問少爺要錢。」
「哈哈,我看他聰明得很,想要裝神經病來逃脫律法的制裁。」
按照夏律,精神不正常的人和孕婦都不適用於牢獄。
「少爺,這種底層螻蟻,不用跟他廢話,先把他打個半死,然後再報官把他抓起來,讓他把牢底坐穿。」阿彪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露出殘忍的表情。
姜思筠將手裡的高腳杯端起來,輕輕抿了一口。
「沒關係,聽聽他說什麼。本少爺很好奇某些人絕望的時候會做出哪些狗急跳牆的事情,就當是看馬戲團表演了。」
梅雪滿臉不屑:「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一個打零工的廢物能說出什麼?不過是垂死掙扎罷了。」
丁筱聲搖頭嘆息:「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人貴有自知之明。非要跟姜少作對,真是自尋死路。」
在眾目睽睽之下,葉凌天將地上手錶的零件撿了一些起來。
看到這一幕,阿彪忍不住開口:「都碎成這樣了,就算特級鐘錶大師也沒法修復了,他不會是覺得大概拼一下,少爺就會放過他吧?」
葉凌天將一塊零件遞給丁筱聲:「我眼神不太好,還請叔叔看下上面的字是什麼意思。」
丁筱聲不明就裡,但還是緩緩讀道:「xxxx made in XiaGuo.」
「這塊表是去年夏國生產的,而不列顛女王三年前就去世了。請問姜少,三年前去世的女王是怎麼戴上去年產手錶的?」葉凌天冷漠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