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末的冬天夜晚比白天的溫度低了好幾度,可街上的路人來往依舊很多,大多是什麼情侶,朋友相伴。
南區這邊的路段,季清晚不熟,看著窗外的車輛駛過街區,最後行了一段直道後進了一幢別墅的車庫內。
男人熄火,拔下鑰匙,打開車門下車。
季清晚站在車旁,側頭看了圈別墅的構造,眼尾稍揚,「盛老師收入不錯啊。」
盛瑜晃著鑰匙,語氣隨意,「哪裡,在季老師面前,不敢比。」
被調侃著,盛瑜走去指紋解鎖開門,門打開的時候,季清晚衣兜內的手機剛好響起,她掃了眼是夏夏的,隨手接起,「餵?」
「晚總,您和美玉在一起嗎?」夏夏直接開口問。
季清晚聞言掃了眼前頭不知道在對門幹什麼的男人,點頭應了一聲,「怎麼了?」
夏夏保持微笑,輕聲問:「那您和美玉或許剛剛是不是從盛氏的豪華宴會出來,兩位還並坐在車內激情親熱?」
季清晚一愣,「什麼?」
夏夏組織了一下語言,斟酌的開口,「就狗仔偷拍到了您上午坐著豪車,跟著一群世家大佬出入高級會所的照片,還有最後......咳,您和盛家少爺美玉出來坐上車,他偷親您的照片。」
「……」
季清晚覺得頭有點疼。
現在狗仔這麼閒的嗎?
「請錄入指紋。」
一道冰冷的機械女聲忽而響起,就見前邊的男人轉身,將她垂在身側的手牽過,然後捏住了她的食指放在了門上的錄取指紋處。
一直被動擺布季清晚的,愣了幾秒,看著他就這樣把自己的指紋錄入,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牽過手拉著她進屋了。
「餵?晚總?」夏夏沒聽見回答,喊著人,「晚總,你聽得見嗎?」
季清晚回神應著,「我在,你繼續說。」
「好的,現在目前的情況就是因為您出現的場所還有身邊人,網上已經在扒您的身份了,公司公關這邊正在壓熱搜,但您的身份可能……」
夏夏頓了頓,「晚總,你瞞我瞞得也太久了吧,所以您認識這麼多大佬,您也不說,那您到底是什麼身份啊?」
季清晚無奈笑了一聲,「沒有身份,只是家裡有錢,又不是我有錢。」
夏夏敲定,「家裡有錢就夠了啊!之後遲早不都是您的?」
季清晚想到了季顥,挑了下眉,「這可能還說不準。」
夏夏聞言立即抓到了某個點,「什麼什麼?豪門鬥爭嗎?」
腦洞無數大,季清晚及時制止,「沒有的事,別想太多了。」
「害。」夏夏也不瞎想了,老老實實的做回本職,「現在失望情況就是這樣,晚總您要澄清緋聞還是要……」
季清晚想了想,沉吟片刻,「具體之後再說,先不用管。」
「好的,那我去和王姐這樣說。」
「嗯。」
季清晚掛斷電話,抬頭這時才注意到房內的裝潢設計。
別墅是簡單的複式結構,一樓落地大窗對著外頭的花園,客廳沙發廚房一一列著,另一邊是樓梯向上二樓,整體布局很簡單,顏色也是基本的黑白單色系。
盛瑜單手打開燈,客廳驟亮,他走進廚房內,倒了杯水遞給她,隨口問了句,「出事了?」
「嗯,剛剛出來的時候被偷拍了,網上在扒我和你的身份。」
季清晚想起剛剛夏夏的稱呼,頓了下,「盛老師您的少爺身份可能已經被發現了。」
盛少爺挑了下眉,「季大小姐還沒?」
「可能快了吧。」
季清晚隨意回答完,看了圈一樓布置:「這兒好像沒有能用鑰匙打開的東西?」
盛瑜輕笑了一聲,「不在這兒,在二樓。」
「二樓?」
話音落下,季清晚跟著他往樓上走,走到書房門口時,盛瑜單手示意,「季老師先請。」
季清晚看著緊閉的房門,眨眼猜測一句,「盛老師應該不會做違法的事吧?」
盛瑜淡定問:「比如?」
「殺人放火強......」話音頓住,季清晚自覺閉嘴。
盛瑜果然不負眾望,捉住那個詞,輕佻的「嗯」了一聲,「強什麼?」
季清晚微笑,佯裝不知反問,「強什麼?我剛剛說話了嗎?」
在這耍賴,盛瑜難得沒揪著不放,下巴揚了揚,「沒做犯法的事,開門吧。」
房門打開,裡頭昏暗一片,季清晚看不見,盛瑜牽著人往裡頭走,隨手按下燈開關。
忽而亮起的燈光,季清晚下意識眯了眯眼,等眼底的烏青色散盡後才睜開。
身旁的男人不知何時走到了書架旁,彎腰從角落裡取出了一個木盒。
盒子不大,有點像小時候的玩具盒,外殼已經褪色,有一把銀色小鎖扣在上頭。
季清晚走上前接過,很輕,她晃了晃,只聽見了什麼東西晃蕩的聲音,眨了下眼,抬眸問他:「什麼東西?」
盛瑜單手支頤,隨意道:「老太太給的鑰匙呢?」
季清晚聞言拿出鑰匙,對準鎖口扣上,「咔搭」一聲,解鎖打開。
木盒內有個小小的透明盒子,不用打開就能看到裡頭的東西。
是一枚小小的銀色戒指,很簡單,毫無點綴。
季清晚一愣,「戒指?」
「嗯,我做的,忘記是什麼時候做的戒指,當時和老太太開玩笑是說以後要給未來老婆戴的,她記得這事把東西鎖在了盒子裡,鑰匙被她取走了。」
盛瑜將盒子拿起,打開取出戒指,托起她的左手,抬眸看她,語氣稍慢,「要不要戴?」
季清晚看了眼那圈大小,思索問:「合適嗎?」
「不知道。」盛瑜也不確定,緩緩道:「試試看。」
說著,他對準她纖細的無名指戴入。
下一秒,就見那銀環完美的,毫無差錯的,貼合上了她的指節。
盛瑜看著那環銀圈戒指,半晌一笑,「還挺好看。」
季清晚有些意外居然能正好適合,抬眸看他。
盛瑜猜到她所想,指腹在那戒指上摩挲著,解釋了一句,「當時是按我的小拇指做的。」
話音頓了頓,盛瑜似是想到什麼,歪了下腦袋問:「這算不算命中注定?」
季清晚眼尾稍挑,「盛老師還信這個?」
「信。」盛瑜手心收緊,與她十指相扣,「信我們死都分不開。」
季清晚聞言,頓了一下,抬眸看他。
盛瑜盯著她,低聲說,「因為就算死,我也會拉著你一起,永遠。」
從會所到家裡,再在書房聽了一番男人的威脅後,時間已經有點晚了。
盛瑜索性留人在家裡睡覺,他當時給的原話就是「都是見過家長的緣分,而且睡都睡過了,怕什麼?」
季清晚當場給了人一個白眼,然後轉身就抱著他給的衣物去洗漱了。
之後她挽著有些寬大的袖子出來,發現原本正在床上玩遊戲的人不見了。
季清晚奇怪的走到樓下,聽見樓下浴室的水聲,明白了。
而她正好也下樓了,順道去了趟廚房想倒杯水喝,可熱水已經沒了。
季清晚重新接好水,打開熱水壺的開關,等待期間,想起了自己還被掛在新聞上。
她低頭摸出手機,打開看了眼微博,刷新後見熱搜上關於自己的話題已經撤下來了,但熱門話題里還有。
她點開了那幾張偷拍的照片,頭幾張是她剛到會所下車的樣子,正挽著季老太太的手,側頭淺笑說著什麼,一旁的任尤州也入鏡了。
幾位長輩的臉都被照得一清二楚,身份關係也很清晰明了。
可這下頭的評論完全千奇百怪,有些說她是千金大小姐,也有說她任尤州的童養媳的。
【姐妹們,能不能理智點!童養媳也太扯了吧!】
【反正季清晚的身份肯定不一般就是了唄。】
【晚總的身份不一般,你們在之前任總裁發的小時候照片難道都沒看出來?】
【好了好了,我來給大家科普一下,就我剛剛找尋了無數的朋友問到了一些信息,了解到照片裡的兩位長輩是懷北季氏的當家,如果問哪兒季氏,你們想想懷北區那一塊的地盤,還有酒店霸主季氏集團就是了。】
【接上條,再然後麻煩你們想想,季清晚也姓季:)】
【臥槽???季氏的大小姐?】
【這個季氏不會是我想的那個每天坐收十幾個億季氏集團吧?】
【十幾個億?我驚了!】
【艹,我突然發現天悅娛樂公司也是季氏集團名下的投資的!】
【可他們對面的華宣是盛氏的啊!】
【完了完了,美玉是盛家的接班人,那這算什麼?對立的兩家兒子和女兒卻談起戀愛了?】
【????怎麼又上升到羅密歐與朱麗葉了??】
【不能吧,如果季清晚是天悅的大小姐,那她應該早出名了啊?】
【人家大小姐出來歷練不行啊?】
【告辭了,豪門的世界,我們不懂??】
【樓上羅密歐笑死我了,沒看到晚總是去參加生日宴的?哪有仇家還去參加的?】
【對啊,沒看到盛瑜在車上還難耐不住的偷親我們晚總了嗎?】
話提到這兒,風向頓時開始變了。
而前邊浴室打開,盛瑜洗完澡出來,毛巾半搭在腦袋上,邊擦著,邊走到廚房裡的人後。
他一手撐在她身側,將人的圈進自己領地里,垂眸看著她手機屏幕上的評論。
季清晚剛巧看完,指尖點了點,界面返回頂端,身後人伸指點開那張的偷親照。
照片因距離遠,有些模糊,但可以認出誰是誰,當時是盛瑜在給她安全帶,然後趁機偷親的那一刻。
但拍得卻像是兩人還真的在激烈熱吻一樣。
季清晚默默指著上頭的激烈兩字,「現在的媒體還真的想像力很好。」
盛瑜挑了下眉,「但也說得沒錯,我確實挺想激烈熱吻的。」
季清晚被他說得已經麻木了,感到他頭髮未乾的水珠一滴一滴的落在她的頸肩,縮了下身子,催著他去吹頭髮。
盛瑜輕「嘶」了一聲,「我上次可幫你擦頭髮了,怎麼就嫌棄我?」
季清晚忍俊不禁,忙點頭主動認錯,「好,是我不對了,那盛少爺要不要我幫你也擦頭髮?」
盛瑜也上了臉,「擦啊,為什麼不擦?」
季清晚淺笑著點頭,轉身抬手替他擦著頭髮。
盛瑜也不為難她,乖乖的彎腰方便她動作,抬手扶住她的腰身。
季清晚神情專注的盯著他的頭髮,盛瑜倒是有些不滿了,「我的頭髮那麼好看?」
季清晚無語的開口,「我擦頭髮不看頭髮,看什麼?」
「我人就在你面前。」盛瑜奇怪問:「你不應該看我?」
季清晚被氣笑,選擇不回他。
男人開始選擇了別的路途,扶著她腰身的手漸漸移動,忽而從後擺鑽了進去。
季清晚動作一頓,盛瑜垂頭湊近她的耳畔,滾燙的氣息噴灑在她脖頸上的細肉上。
他側了側頭,張嘴含住眼前的耳垂,輕輕吸吮了一下。
仿佛有酥麻的電流激過腦海。
被衣料掩住的手開始遊走,順著脊骨上行。
而似是什麼東西一松,被人推上去,他慢條斯理的把玩揉捻。
季清晚指尖微顫,下一秒他溫熱的吻落在唇瓣,掩住了她的輕哼。
一旁的熱水壺隨著溫度,壺嘴開始冒著熱氣,四周的溫度開始上升。
氣氛隨著他的吻漸漸發生了些變化,他的動作同以往一般霸道和絕對的占有欲,可卻也添了些別的東西。
沐浴後更換的衣裳寬大,時不時會露出肩頸一角,而現在已經被人拉扯,滑落至一旁的料理台上。
熱水已經燒開,嘟嘟聲掩蓋過一旁的細微喘息的動靜。
「盛…你……」季清晚眼角微紅,被他環抱,單手捏著他睡袍,垂頭有些難受,低聲嬌斥。
盛瑜微微垂眸,壓著眸底的肆虐,吻過她的唇角,將人抱起上樓。
身子不知何時陷入柔軟的床鋪內,窗簾半掩著,月光透過縫隙灑進房間。
等回回神時,季清晚意識已經無法抗拒,眼瞼輕輕顫著。
月光照下,地板上的兩道影子相互交疊著。
他的低頭吻過她的掌心,在那一刻作亂的手稍停。
男人氣息也有些不穩,嗓音沙啞帶著壓抑許久的情緒,「阿晚。」
似是在深喚著人,卻也似是在詢問。
她眼瞼微顫,稍稍抬眸看他,落入那雙深黑的眼眸,還有那毫不掩飾的情感。
她嗓子也有些啞,伴著微紅的眼角,帶著別樣的風情,輕輕應了一聲,「嗯。」
尾音輕落,昏暗中情緒升起,他隨著動作傾身壓入。
窗簾隨風飄動,一陣陣的波動而過,似有與一旁室內的柔情相隨。
風動不停歇。
偶然還響起男人低啞微沉的的輕哄聲,「寶貝兒聽話,最後一次,腿張開點。」
……
作者有話要說:我可太南了,嗚嗚嗚嗚嗚,被鎖了好幾次。
那就簡單明了,看文案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