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瑜早上有行程安排。
新專輯的MV拍攝已經定期,唐志文叫他來一趟公司再具體確認一遍。
盛瑜到華宣的時候,剛巧碰到了過來參觀的任尤州。
懷北任氏集團旗下擁有的產業涉及面廣,有酒店,旅遊,房產等,但娛樂傳媒業沒有。
所以這次回國的任總大膽嘗試直接投了一家獨大的華宣娛樂公司。
總裁助理得到消息今天任總會來參觀公司,老早就等著這位年輕總裁,但沒想到接到人後半路碰上了自家少爺。
盛瑜跟在唐志文後面走到樓道上,遠遠就聽到前方助理的介紹聲,他微微抬頭看去。
對面人群中央站著一人,男人正經的西裝衣扣半解,透著貴公子的倜儻瀟灑,而那張不符合他書生氣的白皙面容有些似曾相識。
盛瑜思緒頓了頓,想起了前幾天在會所偶然看到的一幕。
他眼眸微揚,漫步向前走著,步伐緩慢。
正在介紹流程的助理瞧見自家少爺走來愣了愣,側身對身旁人介紹,「任總,這位是盛瑜。」
助理也側身對盛瑜介紹,「這位任氏集團總裁,任總。」
任尤州看著面前長相出挑,神情有些散漫的人,雖然手機里見過幾次,但倒還真的沒想到會見到真人。
他聽著助理的介紹,挑了挑眉,頷首表示,「任尤州。」
盛瑜點點頭算回應,淡淡喚了一聲:「任總。」
簡短的禮貌問候完,兩位男人很自然的一左一右相錯經過對方。
跟著盛瑜離去的唐志文瞥了一眼身後的背影,小聲感概了一句,「這麼年紀輕輕就是總裁了,人才輩出啊。」
盛瑜半搭著眼,漫不經心問:「當總裁好?」
「廢話,有錢有勢,女人不斷,不好?」
盛瑜聽到他話里的詞,抬了抬眼。
唐志文見他明知故問,「我也就奇怪,你怎麼就不要這總裁位子?」
據他所知,如果面前這位爺開口要的話,整個華宣,大半個娛樂圈都是他的。
盛瑜聞言,揚起慣有的不淡不鹹的語調,笑了聲,「因為我懶啊。」
唐志文:「……」
還挺有自知之明的。
挺有自知之明的盛少爺慢悠悠的走去和伍洋確定專輯工作。
前幾天專輯的MV拍攝已經定好,但是宣傳照有點問題,伍洋那邊在定方案構想,意思是缺少特點。
唐志文在旁邊聽著,低頭注意到桌上的照片都是各色人物的眼睛。
「我還在篩選,你有想法也看看。」伍洋側頭對盛瑜說了句。
盛瑜大致略過圖片,腦海中忽而浮現出了他見過的一雙帶著疏離的淺褐色眸子。
他垂眼,沒說話。
之後兩人又確定了一遍方案,盛瑜下班直接拋棄了唐志文,一個人去吃飯了。
他人走到電梯裡,樓層到達後「叮」聲響起。
他提步向前,駕輕就熟的左轉往餐廳方向走,可才剛走幾步,對面的電梯忽而打開。
盛瑜抬眸看見一對男女從裡頭走了出來,心裡忽而閃過幾個字。
俊男美女,還挺般配的。
他表情平靜,邁步向前。
餐廳內的背景音樂幽幽響起。
三人卡在半道上有些顯眼。
任尤州站在原地,視線在身旁的男女身上移動著,頗為有看戲的模樣。
剛剛他確實沒看到盛瑜,只是想起了早上的事,隨口一問。
但可能一般在背地裡說人家的時候,這當事人總會出現的定律可能會遲到,但從來不會缺席。
所以巧了,情哥哥就這麼出現了。
季清晚不確定盛瑜有沒有聽到她說得話,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有什麼想法,反正她想死。
兩人對視著,盛瑜看了她幾秒後,平靜的移開視線,看向一旁的男人,淡淡道:「任總。」
任尤州回禮問候,「盛先生。」
季清晚微微回神後,聽見兩人自然的對話,輕皺了下眉。
她偏頭看了眼任尤州,有些疑惑。
兩人認識?
然而任尤州根本無視她,反倒笑了一聲開口問,「盛先生一個人?」
盛瑜語調半抬不抬:「任總,看不出來?」
就他一個人站在這兒,還能有幾個人。
「那相遇也是緣分啊。」任尤州笑著胡扯,「盛先生要不要和我們一起拼個桌?」
話說完,任尤州完全不看季清晚的眼神,保持鎮定笑著。
不要猜都知道,她肯定在口吐芬芳。
盛瑜聞言也有些意外,眼瞼抬了抬,慢悠悠問:「拼桌?」
任尤州點頭,「對,不介意的話,可以和我們一起。」
盛瑜掃了眼他的笑容,偏頭看向沒說話的季清晚,淡淡問:「你怎麼想?」
突然被他發問,季清晚對上他那雙眼,淡定從容道:「一個人會自在點。」
潛台詞是我介意,不拼桌。
很直接。
盛瑜眉梢微揚,慵懶的笑著「嗯」了一聲,「聽你的。」
三個字伴隨著低低笑意,輕輕飄來。
有些令人遐想。
季清晚微愣,下一秒,許是盛瑜也意識到這話有歧義,他接了句。
「聽你的建議。」
季清晚沒說話,而一旁的任尤州聽著兩人的對話,嘴角的笑意添了點意味深長,「好,那我們也不勉強。」
盛瑜點點頭,隨意又禮貌給了兩個字,「慢用。」
說完,他逕自邁步向前離去,神情散漫。
任尤州也毫不在意,不拖拉的領著季清晚就往訂好的包廂方向走。
「你剛剛在打什麼算盤?」
季清晚眯了眯眼,坐在位置上質問對面人。
任尤州打小就不是什麼好心人,有各種花花腸子,這人也絕不會無緣無故和人扯廢話,除非有利可圖。
所以她根本不信他剛才的什麼拼桌說辭。
任尤州給她倒了杯茶水,「放心啦,真的沒想賣你。」
季清晚勾著眼,輕嗤一聲,「沒想賣還敢說?」
「剛剛那不是事出有因嘛。」任尤州指尖半敲著茶杯。
季清晚收起下顎,氣定神閒道:「那任少給我說說哪些因?」
任尤州對她沒有什麼好隱瞞的,隨口把早上在華宣碰見盛瑜的事說了一遍。
他端起茶杯的淺飲一口,「據我所知華宣的老總姓盛。」
季清晚眉梢微動,盛瑜姓盛。
她慢悠悠反問,「所以?」
任尤州輕嘖了一聲,「你不知道我最近在投華宣,拉攏人心最重要啊。」
季清晚扯了扯嘴角,「盛瑜難道還能吹耳邊風?」
「他當然不可能,但是……」
你能吹吹未來華宣總的耳邊風啊。
這話不敢說,任尤州笑眯眯的看著她,「肯定有人吹就是了。」
季清晚很聰明,她對上他的眼神,勾唇淡然出聲,「任尤州,你當盛瑜是傻子嗎?」
剛才他的態度很明顯,如果每個人都可以算計他。
那盛瑜可能早死了。
「公子哥們都不傻。」任尤州擺手,「不過正好我給你測測他是不是傻子。」
季清晚懶得理他,「你能不能管好你自己?」
任尤州覺得無所謂,「反正你們以後應該也沒什麼機會見面。」
這話說的很篤定,季清晚挑了下眉,漫不經心道:「這麼早下定律?」
都是一個圈子的,不可能不見面。
但任尤州一聽這話,皺了下眉疑惑問,「你們倆珠聯璧合了?」
季清晚:「……」
有病?
兩人又開口懟了一會兒,季清晚水喝多了,對任尤州道了句去上廁所。
她起身打開包廂門,直走過走道,腳步拐了彎正要繼續邁步向前走,一抬頭,身子頓住了。
在走廊的盡頭拐角處,一對男女正相擁激吻著,畫面有點香艷,聲音也有點大。
季清晚一時間腦子有點短路,雖然這兒的保密性是挺強的,但也不能說是能讓人在大庭廣眾底下,白日宣淫。
她卡住了幾秒,正想著是轉身回去好,還是經過去廁所好,可決定還沒下,身後兀自傳來一聲笑。
那笑稍低,音沉卻伴著細細碎碎特有的磁性。
季清晚被嚇一跳,瞬時轉身看去。
男人站在身後,身子斜靠在牆面上,垂眸看她,尾音勾著慵懶笑意問:「還準備看多久?」
親吻戲要看多久?
季清晚被他問得一噎,似是怕打擾什麼,壓低聲音問:「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盛瑜不緊不慢道:「你看多久,我就來了多久。」
季清晚見他揪著這個,為自己辯解,「我沒有偷看。」
「沒有嗎?」盛瑜掃了眼她的地方,「站這兒幹嘛?」
「我去上……」季清晚扭頭看向後頭,見那對情侶已經移動位置不偏不倚正好擋住了廁所門口。
「……」
行了,不用上了。
看著她的表情,盛瑜低頭,輕笑一聲,「上什麼?」
季清晚見他明知故問,沒忍住回頭低斥了一聲,「盛瑜!」
「怎麼?」
被連名帶姓的叫著,男人挑了挑眉,拖腔帶調問:「不叫情哥哥了?」
「?!」
季清晚表情僵住。
他聽到了。
盛瑜似是猜到她在想什麼,慢悠悠點點頭,「嗯,我聽到了。」
季清晚回神,絕望的閉了閉眼,無力的說了句,「誤會。」
「嗯,我知道。」盛瑜點頭,想起什麼沉吟問:「是不是還有巧合?」
「……」
很好,繼上次的求姻緣後,又添情哥哥事件。
季清晚覺得自己的人生可能和這個男人犯沖,只要扯到這人就會被他抓包。
她覺得反正這是解釋不清了,乾脆不解釋算了。
自暴自棄的季清晚,側頭看了眼那對激情男女已經不在了,默默出聲,「我要去上廁所。」
盛瑜搖搖頭,不咸不淡的開口,「上不了了。」
季清晚皺了下眉,「為什麼?」
「他們進去了。」
說完,盛瑜好心又添了句,「女廁所。」
「……」
季清晚覺得自己太陽穴突隱隱作痛,「我回去了。」
盛瑜眉眼輕抬,「急著見任尤州?」
「不是。」季清晚覺得這個有必要解釋一下,「我們只是普通朋友。」
「男朋友呢?」
季清晚聞言眼尾微挑,「我沒有男朋友。」
「哦,那正好。」他語氣輕慢隨意,懶散的笑了一聲,「我不用當小三哥哥。」
作者有話要說:盛美玉舔了舔唇,「哇哦,好激動。」
下面是很重要的信息!
明天要入V了哦!大噶等著我們美玉騷起來吧~(敲黑板!
如果期待後面的愛情騷話,來,提起腳步和我走!
以下慣例放預收,下本寫《賜我心動》。
1.
遲暮之。
圈裡難得一見的女製片人,氣質冷艷高貴,人稱玫瑰美人。
但這美人帶刺,說話狠絕,除電影工作外,不接任何採訪節目,記者們紛紛感嘆完全是鐵壁。
直到某天,這位美人突然因為兩個詞莫名上了娛樂花邊雜誌首頁。
2.
近日#溫總鎖屏#一直占據熱搜榜。
原因的由來是盛興總裁溫沂在某次會議後,無意間被人抓拍到了他手機的鎖屏壁紙。
那壁紙照片內是一位女人驚艷的側臉。
全網炸了。
娛樂記者按著照片迅速扒出了女人的身份,趁著採訪的機會問溫沂,「請問溫總和鎖屏內的女人是什麼關係?」
一向懶得回答的溫沂難得停下腳步,側頭微微挑眉,「再問一次。」
記者頂著視線壓力,清了清嗓子問,「請問遲小姐是您什麼人?」
溫沂勾唇邪笑了一聲:「我心肝。」
—冷艷高貴女製片人X桀驁不馴總裁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