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
在曹乾綱的催促下,馬車很快來到靖寧王府門口。
此時的靖寧王府內人滿為患,門口停放著各位大人的馬車和家奴,家奴被安置在府門外右手側的敞篷內,各色佳肴一應俱全。
馬車則是有專門停放馬車的地方,劃出白線,整齊地停放。
各家的家奴吃得不亦說乎,嘴裡只夸靖寧王的好,對待他們這些下人都這麼好。
曹乾綱剛到門口,家奴就準備自報家門。
許褚上前攔住:「哪位大人到來?可否有請帖啊!」
家奴道:「裡面坐著的可是鎮國公,怎麼,國公爺來貴府還要請帖不成?」
許褚嘴裂著一笑:「嘿嘿!不好意思,今天來的全都是有爵位的一品、二品,人太多的管不過來,沒有請帖的,一律不讓進。」
家奴道:「放肆!你個小小的看門狗,也敢攔著我家國公爺!」
許褚大怒,甩手就是「啪」的一巴掌,喝道:「你才放肆!老子就算是看門狗那也是王爺門前的看門狗,你不過是國公門前的看門狗,也敢在我面前撒野!」
許褚的力道何其大。
一巴掌下去,那家奴的半張臉都腫了,牙飛出去好幾顆,滿嘴是血。
「你¥%*&」
家奴又疼又怒,想罵人,嘴裡說話漏風,不知道說了個啥。
「大膽!」
轎子裡面的曹乾綱怒火中燒,忍不住掀開帘子,「好一個王府的看門狗,連本國公……」曹乾綱的話還沒說完,就看見許褚,立刻就認出來了。
這不就是當年單手拎起他的大漢嗎?
他不應該是將軍嗎?
怎麼又成了王府的家奴了?
許褚見到轎子裡的曹乾綱,把拳頭捏得嘎嘣響,獰笑道:「呦!曹國公,咱們又見面了。」
曹乾綱皮笑肉不笑地擠出笑容:「呵呵,是啊,好巧。」
許褚:「怎麼,您這是準備硬闖嗎?」
曹乾綱:「不,別誤會,我只是過來看看,你忘了,你還陪著王爺給我送過請帖呢。」
許褚:「記得,也記得你直接拒絕了,連請帖都沒留。」
曹乾綱:「我說過要來送禮的,還請帶個路,我把賀禮送下就走如何?」
許褚:「可以,但不能進府,這邊請!」
曹乾綱走下轎子,旁邊果然有個專門收禮的門房,許褚對著裡面大喊:「鎮國公曹乾綱大人送禮,禮畢,請——退!」
別人都是請進,他是請退。
曹乾綱聽到許褚的吼聲,急得直跺腳,別吼啊吼什麼啊你,叫裡面的人都聽到了!
「咦?國公大人怎麼送個禮就走了?」裡面立即傳來疑惑的聲音。
「是啊?怎麼也不進來坐坐。」
「這丞相大人都進來了,他怎麼反倒是不進來了。」
曹乾綱聽到裡面的議論聲,頓時感覺臉紅脖子粗,恨不得把許褚掐死,慌忙就要閃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這時。
「太子駕到!」
一個尖銳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曹乾綱瞬身一震。
臥槽!
怎麼可能,連太子爺都請來了?
這一聲落下,原本人聲鼎沸的靖寧王府瞬間鴉雀無聲了。
裡面還在談笑的三位皇子和幾位高官滿臉震驚,王鏡岩更是震驚。
某種程度上。
太子代表著可是當今陛下。
眾人來不及多想,就見顧續安已經洞開中門,穿著五爪蟒袍跪在門口迎接。
其他人紛紛疾步走出房門,來到院門口跪迎。
太子爺也很苦逼。
他的三位好弟弟一向跟著他作對,時時刻刻想著取而代之,幸好自己發展的勢力強大,還能壓住他們。
尤其他有丞相、鎮國公等人的協助,穩坐太子位。
可沒想到。
今夜靖寧王府的宴席,王鏡岩等人竟然和三位皇子走在了一起,而靖寧王可是手握二十萬大軍的實權人物,雖然陛下恨不能殺了他,但畢竟還沒有殺掉,眾人要是聯合起來,說不定朝局就會發生動盪。
這如何讓他放心,不得已只能出來看看。
「諸位愛卿快快請起!」太子臉上帶著謙和的笑容,身穿暗黃色五爪龍袍,身上自帶一股令人舒服的氣息,「都起來吧!今晚是靖寧王的喬遷宴,不拘禮節。」
「謝太子!」
眾人紛紛起身,臉上任就帶著幾分震驚。
王鏡岩慌忙投去疑問的眼神。
而太子正在生王鏡岩的擅自與皇子接觸的氣,理都不理會,直接無視他,走到顧續安面前:「王爺,請!」
太子爺的這個表現令王鏡岩心驚肉跳,腦海中思緒萬千。
顧續安目的達成,滿臉笑容:「太子爺您請!」
曹乾綱見太子爺都來了,更是不敢走了,在門口軟磨硬泡的不走,還想著剛才許褚報了名號,他的泰山大人王鏡岩會出面叫他進去。
豈不知,現在的泰山大人六神無主,傻眼了。
主要是顧續安留給他們的時間很緊迫,相互之間根本沒有商議溝通的餘地。
所有人選擇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靖寧王府歌舞昇平。
百官齊聚。
甚至連皇子都聚齊了。
如此大的動靜,不可能瞞得過太康的眼睛。
而太康的眼睛紅腫著。
原因很簡單,自己的親弟弟福王被烤熟了,連個全屍都沒留下,死得好慘。
他雖然心狠手辣。
但是對這個無欲無求的弟弟還是很喜愛的。
沒想到他竟然成了顧續安的替死鬼。
更更令他可恨的是。
今早上他的皇弟剛被烤熟,今晚百官和皇子們竟然齊聚靖寧王府歌舞昇平,好不暢快。
好得很啊!
自古以來,那都是百官哭,皇帝笑。
現在反過來了。
皇帝哭,百官和皇子們瀟灑快活。
倒反天罡。
更更更令他氣憤的是,他們就宴的還是福王的兇手顧續安,誰不知道他視顧續安為眼中釘肉中刺,他們還敢如此堂而皇之地參加宴席。
甚至連太子都去了。
幹什麼?
這難道是要造反不成?
欺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