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心思善變（求訂閱）

  所謂時移世易，有些事情真的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

  賈璉出京為官，賈環是出了力的。

  包括勸說王熙鳳，他都親自出馬了。

  只是，隨著榮府公中財產分割清楚，王熙鳳的心態有了變化。

  之前的打算，是她帶著兒女前往賈璉當官的地方。

  至於東大院將軍府，則是讓給邢夫人臨時執掌。

  等賈璉回京之後，王熙鳳再重掌將軍府內務權柄！

  可此時的將軍府公中，每年都有固定的兩萬四千兩銀子入帳。

  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王熙鳳捨不得讓出去，以邢夫人的性子，哪裡還會留在公中？

  另外，就是她獨攬東大院權柄以後，已經徹底迷戀上了這樣的滋味。

  東大院將軍府，代表的是一等將軍的爵位！

  一些人情往來，還有和京城各大勛貴家族之間的交往，比起榮府自然要低了一些規格，可勝在能夠完全掌握。

  比起在榮府當傳聲筒的時候，不知道要美妙多少。

  外頭，都是將她當做將軍府女主人對待！

  王熙鳳很有些沉迷，不想出京當一個後衙的官太太了。

  還有一層思量，跟隨賈璉在外頭當官太太，是以賈璉為主，這對一向強勢的王熙鳳來說，心裡很難接受。

  以後，家裡究竟誰當家，必須要弄清楚！

  若是留在東大院將軍府的話，就沒有這樣的煩惱了。

  甚至，賈璉在京城的部分政治資源，都會落在她的手裡！

  可以說，這段時間的經歷，讓王熙鳳的心態更加膨脹。

  只是見面幾句話，賈環就已經看出了一些端倪。

  他沒有急著表態，而是看向了作陪的賈璉。

  賈璉的神態正常，沖他微微搖了搖頭，示意賈環不要理會。

  嘖！

  賈環瞬間明了，也不好多說什麼。

  顯然，賈璉對於自家妻子的變化，早就察覺到了。

  私下裡應該有過交流，只是看眼下狀況，結果不是很好就是了。

  那還有什麼好說的？

  該如何就如何，按照規矩行事就成，其他的就不用太過理會了。

  「來來來，這幾道菜，可是我請來的地方名廚，特意炮製的地方名菜！」

  賈璉指著席面上的幾盤菜介紹道：「味道和京城酒樓做得有些不一樣，環哥兒不妨嘗一嘗！」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啦！」

  賈環從善如流，在賈璉的邀請下吃吃喝喝起來。

  席間並沒有談什麼官場之事，眼下的賈環還算不得正式的官場中人。

  聊得更多的，是京城勛貴家族發生的一些事情，當做吃飯的作料相當可口，不時引來哈哈大笑，就連胃口都好了不少。

  京城的勛貴多，裡頭的奇葩也不在少數。

  只要願意打聽，一些叫人難以理解，哭笑不得的奇葩事兒應有盡有。

  為了面子，或者為了爭一口氣，那是什麼事兒都能發生的。

  那些野史雜談里記載的相關內容，不足賈環所知的十之一二。

  說白了，有權有勢又閒得蛋疼，不折騰出一點動靜出來，人生還有什麼意義、這就是那幫子勛貴家族紈絝子弟的真實心態，叫人很有些哭笑不得。

  倒不是他們不樂意做事，只是本身被養廢了，根本就沒那本事。

  就是賈璉，喝了幾杯後不由感嘆道：「哥哥要不是機緣巧合進了官場，經受了一番歷練，怕也是這幫傢伙中的一員！」

  可不是麼！

  賈環淡笑，紅樓原著中此時的賈璉，正和賈珍和賈蓉父子混在一起，和尤氏姐妹打得火熱呢，直接做了一回『光榮』的接盤俠。

  眼下，賈環可是頗有名氣的官場新秀，被很多大佬看好的未來之星。

  這麼說吧，就是此時榮府突然傾覆，賈璉又經歷了紅樓原著中的流放之禍。等他刑滿釋放重新回到京城，日子肯定要過的比原著中要滋潤得多。

  畢竟在戶部衙門，又在地方上歷練過，不管是眼光還是能力都相當不俗了。

  坐在旁邊的王熙鳳，顯然對於哥倆的話題不感興趣，只是一個勁勸酒，也不知道究竟打的什麼盤算？

  若是想要灌醉賈環，那就打錯算盤了。

  只要他不樂意，別說只是私下裡的家宴，就是喝再多的酒，也能通過強悍的生理機能，短時間內直接消化分解排泄出去。

  等到吃喝過半，賈環和賈璉慢慢聊到了開國勛貴身上。

  「璉二哥，南安郡王府那邊的情況，你熟悉麼？」

  「南安郡王一直領兵在外，府里留守的大多都是女眷，我怎麼可能熟悉？」

  「那就算了，只是聽聞這位在南疆不安分，還在咱們開國勛貴圈子裡招募人手，怕是有什麼大事發生！」

  「沒聽說過，反正和咱們無關，管那麼多幹什麼？」

  「哈哈，確實用不著多費心思！」

  說著說著，又說到金陵四大家族頭上。

  這時候，作陪的王熙鳳來了興趣，突然開口問到：「環哥兒，你在外海島嶼上有領地，邀請親近的幾家一同參與，怎麼沒有喊上王家？」

  這話說得，叫賈環有些不好回答。

  好在賈璉機靈，立即接話道：「王家在京城有哪個能做主？」

  王熙鳳沒好氣道；「我哥王仁啊！」

  「別開玩笑了！」

  賈璉好笑道：「大舅哥受重視不假，可想要調動王家的資源，沒有你二叔首肯，做得到麼？」

  王熙鳳一滯，臉色頗有那麼點子尷尬，自然不怎麼好看。

  「鳳嫂子，我也是看王家沒有主事人坐鎮，乾脆就沒有邀請！」

  賈環順勢道：「等年一過，就要拿出實實在在的真金白銀，還有大量的糧草物資，以及其他一些東西，可不是說著玩的！」

  「總不能其他幾家都拿出了海量錢糧物資，王家就光掛個名吧？」

  「我倒是無所謂，其他幾家會答應麼？」

  「關鍵是，那處外海大島的擁有者，忠順郡王不會答應啊！」

  「那也可以先說好，然後直接送信告知二叔，相信二叔肯定會答應的！」

  王熙鳳反駁道：「這樣的事情，王家肯定是樂意參合的！」

  「可王家沒有人出面，跟著一同前往外海領地啊！」

  賈環好笑道：「總不能，真的拿出海量錢糧物資，連個負責監管的都沒有吧，我也不敢輕易接受啊！」

  這話，說得王熙鳳啞口無言，臉上神色頗為尷尬。

  這就是，眼下王家最為尷尬的地方！

  王子騰崛起了，可問題是王家核心成員，能夠跟得上趟的一個都沒有。

  不用找什麼藉口，這就是家族底蘊不足的原因了。

  拿榮府作為對比，只要機會合適，政二老爺很容易就從工部的冷板凳上脫離，只是他以前一直都沒有怎麼活動，也不知道該朝什麼方向運作罷了。

  還有賈璉也是一個道理！

  抓住機會就進入了六部核心的戶部衙門，並且還混的風生水起。

  他的升遷速度，比起科舉入仕的狀元榜眼和探花都要迅猛！

  也就是赦大老爺的情況特殊，受到了當年廢太子一役影響，太上皇還活著一天，他就沒有任何起復希望。

  除非當今刻意提拔，赦大老爺也不敢領受啊，那是標準的取死之道。

  至於賈琮，能夠迅速崛起有運氣成分，當然榮府子弟的身份，還是有一定作用的。不然想要年紀輕輕單領一軍，真以為他是霍去病轉世啊？

  反觀王家，情況就不同了，王子騰沒底氣啊。

  不然，換做榮府子弟擔任京營節度使，怎麼也要將兒子，或者親侄子帶在身邊培養，單單就是積累資歷也相當不錯了。

  可據說受重視的王仁，從始至終都只是一個白身紈絝罷了！

  這些，賈環心中有數，自然不會在王熙鳳跟前說的太明白，那不是在刺激王熙鳳敏感的神經麼？

  這位對於管家權為何那麼貪戀，要說沒有受到家庭環境的影響，打死賈環都不相信啊。

  「聽說，若是外海的領地經營得好，並且面積夠大的話，能夠向朝廷稱臣納貢，得到世襲罔替的實封爵位？」

  王熙鳳不是一般人，很快就調整了心情，轉移話題好奇道：「這事，究竟是不是真的，環哥兒伱有沒有機會？」

  顯然，這話很有吸引力，就是賈璉都不由自主瞪大眼睛，好奇看了過來。

  「當然是真的了！」

  賈環哈哈一笑，悠然道：「若是沒有足夠的好處和利益，誰會冒巨大風險在外海折騰啊，真以為拿出去的錢糧都是大風颳來的麼？」

  「真有這樣的好事？」

  王熙鳳一雙好看丹鳳眼都瞪圓了，吃驚道：「照這麼說，環兄弟你也有向朝廷獲取世襲罔替爵位的可能？」

  說話時，眼睛閃閃發亮，眼底閃爍濃郁的貪婪和羨慕。

  就是賈璉，都忍不住放下酒杯，雙眼通紅呼吸急促，看向賈環的眼神相當的複雜，總之一切盡在眼神中。

  「好處確實不小！」

  賈環呵呵一笑，話鋒一轉道：「可投入，以及風險也極大啊！」

  「璉二哥和鳳嫂子可能不知，單單今年一年，我這邊投入進去的銀子就差不多有三十多萬兩，若是將人員物資等等方面添加進去，沒有五十萬兩根本就頂不住，我差點被掏空！」

  說到這裡，雙手一攤無奈道：「不然，也不會向家族，以及親近的幾家求援了，我自己實在承受不起了！」

  見賈璉和王熙鳳倒吸一口涼氣，他繼續道：「這還只是我的支出，忠順王府零零總總加起來，沒有百萬兩銀子的付出根本就托不住！」

  「不僅只是錢糧上面的巨大支出，還有海上的風浪！」

  「最大的變數，還是當今皇帝那裡！」

  賈環沉聲道：「誰也不敢保證，當今一定會按照我們的想法行事！」

  「他要實想摘桃子的話，我們可就相當被動了！」

  這話，直接打消了賈璉和王熙鳳夫婦倆，私下裡悄悄參合進來的心思。

  他們確實羨慕賈環的最終目標，可投入和收穫才成正比！

  正如賈環所言那般，期間的風險實在太大太多了點，稍有不慎上百萬兩銀子就打了水漂，他們可承受不起。

  「環哥兒你還真厲害，這才出府幾年時間？」

  王熙鳳反應很快，笑吟吟恭維道：「竟然已經積攢了五十萬兩的家底！」

  「還行吧！」

  賈環倒是沒有謙虛，呵呵笑道：「我在經營，以及商業上有些天賦！」

  「璉二哥應該知曉，我手下堂口的勢力，從京城一直蔓延到通州那邊！」

  「甚至直接掌控了通州到京城的人工河道，期間的利潤還是相當驚人的！」

  王熙鳳眼睛一亮，張嘴就想要開口。

  賈環卻是提前伸手阻攔，示意王熙鳳先不要開口，他還有話要說。

  「鳳嫂子，這些江湖生意你最好不要參與，甚至不要輕易沾手！」

  「為何，你小子弄的，我就不能參合了？」

  王熙鳳自然相當不爽，沒好氣開口：「怎麼，翅膀硬了看不起嫂子了？」

  「那倒不至於！」

  賈環擺手笑道：「江湖上的事兒鳳嫂子你不懂！」

  「為了爭奪利益，那都是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亡命之徒並不稀罕！」

  「他們信奉的是拳頭才是硬道理，而不是所謂的權勢名頭，把他們惹急了腦子發熱直接就要動刀子！」

  「至於什麼後果不後果的，大不了亡命天涯！」

  「所以想要參合江湖上的利益爭奪，首先手下得有一票能打的！」

  「有時候不僅要能打，還要狠得下心痛下殺手，也就是必須有刪除亡命之徒聽候調遣，不然單單江湖上的矛盾糾紛，就足以讓你什麼都做不成！」

  「榮府的名頭都不好用麼？」

  王熙鳳總感覺賈環在危言聳聽，質疑道：「開什麼玩笑！」

  「除非是現管衙門，不然那些習慣了刀口舔血的傢伙，憑什麼伏低做小？」

  賈環淡然道：「當然，鳳嫂子若是不信的話，可以私下裡嘗試一番！」

  「當然，後續的麻煩也的鳳嫂子一力承擔！」

  他並沒有多說，也沒有勸阻什麼的。王熙鳳可是成年人了，做什麼事情自然有自己的考量，他多嘴幹什麼？

  今天，本就是上門參加賈璉和王熙鳳夫婦置辦的家宴，理應開開心心和和氣氣，說太多旁的事情就沒必要了。

  賈環也是這麼做的，給賈璉的一雙兒女送上有心意的禮物後，一頓家宴也算是吃得賓主盡歡了。

  至於其他的，不管是他還是賈璉和王熙鳳夫婦，都沒有太過放在心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