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狗賊,我把你當兄弟,你想要害我?

  「哈哈!~」

  戰將們哄堂大笑,對中間的邢軍指指點點。

  「真是好厚的麵皮,我們輸了就得讓出散關,他們輸了就輸一萬兩黃金,他們怎麼好意思提出來這種條件的?」

  「我的乖乖,一萬兩黃金,真是好大一筆錢啊!~」

  「哈哈...哈...,哎呦,笑死我了,他們怎麼不乾脆要我們無條件讓出散關算逑,何必多此一舉?」

  一道道帶著譏諷的嘲笑聲傳入耳中。

  邢軍臉色難看的可怕,心裡既是羞愧又是惱怒。

  面色漲紅,雙拳緊緊攥在一起,因太過用力而指節發白。

  這時。

  端坐高位的呼延豹輕輕咳嗽一聲。

  「好了!~」

  他擺擺手,大廳中的嘲笑聲戛然而止。

  目光輕輕掃過邢軍,伸手從呼延絕手裡抽回戰帖。

  「你們要賭戰本帥同意,但這條件...」他隨手將戰帖扔回邢軍腳邊,輕笑出聲:「你確定不是來搞笑的?」

  一番話,說的邢軍無地自容。

  他也沒想到,吳迪親手書寫的戰帖內容會這般離譜。

  吳迪明明清楚自己進入散關的目的。

  寫出如此離譜的戰帖,是一點不怕對方暴怒下噶了他啊?

  邢軍心中升起些對吳迪不滿的情緒。

  但現在當務之急,是如何面對呼延豹的質問。

  想到此。

  他只能儘量下壓心中波瀾。

  「大冥有句古話:漫天要價,落地還錢。」

  「條件都是談出來的,呼延大帥若是不滿,自可提出要求。」

  「好!~」

  望著表現的不卑不亢的邢軍,呼延豹眼中閃過欣賞之色。

  他指間輕輕敲了敲扶手,笑道:「我們可以答應,輸了無條件撤出散關,但若是你們敗了,我要你們無條件投降。」

  他徹底貫穿了落地還錢這句話。

  獅子大開口,提出了對方絕對不可能答應的條件。

  好一個難纏的呼延大帥。

  邢軍心中苦笑,額頭上因為緊張滲出汗水。

  這樣的條件哪裡是他能決定的,但直接拒絕卻又有些不敢。

  只得定了定神,思索片刻,微微鞠身說道:「此等大事,小將實在做不了主,只能回去稟明兩位大帥,讓大帥定奪。」

  呼延豹眼眸微眯,倒也沒怎麼為難他。

  「可!~」

  他點點頭,聲音冷淡。

  邢軍心下暗自鬆了口氣,朝他拱了拱手。

  「小將還有一個不情之請,還請呼延大帥能夠成全。」

  「說!·」

  「小將與大帥帳下李丹乃是同鄉,此番來了散關,想與他敘敘舊。」

  大廳內。

  一名身穿褐色甲冑的男子駭然變了臉色。

  狗東西!~

  想害我也不用如此明顯吧?

  兩軍即將交戰之際,同鄉敘舊,虧你想的出來。

  他看向邢軍的眼神幾欲噴火,而後「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大帥明鑑!~」他急切辯解:「屬下與他雖是同鄉,但其實並無多深交情。」

  「無妨,本帥自然是相信你的。」

  呼延豹笑著安撫他,隨後看向下方的邢軍。

  「你我兩軍交戰在即,此刻卻提出會見同鄉,本帥不得不懷疑你用心不良啊!~」

  啊!~

  邢軍臉上浮現出詫異,急切望向李丹。

  「我...我真沒想害你,只是想著你我本是同鄉,今後卻要兵戎相見...」

  「所以才冒昧提出想要與你敘敘舊,不然...我也不會當著呼延大帥的面提出...」

  這當然是假的...

  散關是黑蓮教的地盤。

  邢軍進入其中,一言一行皆在監視之中。

  依照常規手段想要與李丹會面,那根本是天方夜譚。

  思來想去,倒不如乾脆當眾提出要求,如此還能顯得坦蕩一些。

  至於李丹會不會受到猜忌。

  那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多多少少都有一些的。

  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他能做的,只有後面靠一些手段打消這種疑慮。

  「不用再說了!~」

  他話還未說完就被李丹厲聲打斷。

  「道不同不相為謀,你我本是敵對,更沒什麼好談的。」

  聽他這樣說。

  邢軍心下忍不住一沉。

  只以為這次完了,必然會無功而返。

  卻不想呼延豹擺了擺手,貌似很大度的說道。

  「無妨!~」

  「咱們兩邊打仗歸打仗,但交情歸交情。」

  「你等既是同鄉,敘敘舊也在情理之中,本帥同意了!~」

  什麼叫驚喜!~

  這踏馬的就叫做驚喜。

  「多謝呼延大帥!~」

  邢軍勉強遏制住臉上浮現出的喜悅,拱手說道。

  另一邊。

  李丹則是陰沉著臉,冷哼一聲。

  「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搞這麼一出是為了什麼?」

  說完,抬腳朝大廳外走去。

  「小將告辭!~」

  邢軍先是對呼延豹打了聲招呼。

  才跟在他身後,邁著堅定的步伐出了大廳。

  大廳外。

  見到他出來。

  兩名呼延豹的親衛自然而然站在他左右。

  名義上是保護,實際上是監視,這是必然的手段之一。

  兩者畢竟是敵對方。

  嘴裡就是說的再如何天花亂墜。

  該有的防護手段也會有的,不可能任由敵對人員在自家攪弄風雨。

  邢軍早已預料到這點,也並不在意。

  跟在李丹身後,他們一行人來到一處涼亭。

  「你今天搞這一出是想害死我嗎?」

  李丹惱怒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不滿的抬眼看向邢軍。

  邢軍臉上則帶著謙卑的笑容。

  「怎麼會...」

  他緩緩在李丹對面坐下。

  隨後從懷裡掏出一個用油紙包裹的東西,放在石桌上推向對面。

  「這是我從家鄉帶來的槐花油餅。」

  「我記得你曾經說過,很是懷念家鄉的味道,所以特意給你帶過來的。」

  望著被推到面前的槐花油餅。

  李丹面色肉眼可見的舒緩了許多,放緩了語氣。

  「你來找我,就是為了這事?」

  他視線隱蔽的掃過旁邊雕塑般的親衛。

  「那是當然!~」

  邢軍臉上帶著柔和的笑容。

  實際上槐花油餅,是打開李丹心底防線的一道利器。

  這與一個人的經歷有關。

  像是美人計。

  你以為的美人計...

  是妖嬈美麗的女子以身段誘惑。

  實際上的美人計,則是你功成名就時的白月光。

  以你初見時候的模樣,笑著站在屋檐下,來上一句好久不見。

  就問你頂不頂得住?

  這其實就是一種填補心底遺憾的一種方式。

  而槐花油餅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