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87～星宮與黑袍人
魔術師變戲法似的從魔術帽中取出醫療箱和紗布，「前輩，你沒事吧！」
「放心還死不了。」爆焰現在的氣息微弱，但不知道何時已經用異能點了支煙塞進了嘴裡。
「我以為你小子只會些障眼法，沒想到還會這個。」
魔術師用紗布在他腦袋上纏一圈，說，「那些都是實物，不過我能變出來的極限只有那些而已。不能和異獸正面戰鬥，所以等級才一直提不上去啊。」
說到這裡魔術師有些黯然神傷。
爆焰看過去一眼，撣了撣菸灰，然後又吸了起來，「聽說總部準備在世界各地開辦一些異能學院，霓虹那邊就有一所，面向的就是我們亞區。
「你可以去試試，就算沒有給伱啟發出攻擊手段，你也可以學會其他東西。之後轉型去做其他的工作，比如戰術分析師之類的。」
魔術師無言，繼續自己手上的動作，紗布一圈又一圈地纏著，纏的很緊。
爆焰身上的傷口都用紗布進行簡單的包紮，沒有再流血後，他顫顫巍巍地站起身，彈出熄滅的菸頭。
「前輩你幹什麼！」魔術師實在被爆焰的舉動嚇了一跳。
爆焰注視面前泛著漣漪的亞空間門，微微一笑，說，「咱會長大人都親自來救我了，我怎麼可能在這裡干看著。小子，要去見識一下高等級英雄的戰鬥嗎？」
魔術師扣上自己的魔術帽，眼神堅毅。
「好小子！」爆炸欣慰一笑和他一同邁了進去。
後勤部抵達英雄協會，也沒見出來接應的人，那巨大的溝壑讓他們差點以為英雄被大敗，英雄協會被他們拆了。
用鉤索下來地下二層，除了濺得到處都是血跡，只剩一道亞空間門，後勤部人員便瞭然了。
沒事可做應該怎麼辦呢？那當然是進行緊張刺激的鬥地主了！
……
信徒們的氣息在一瞬間全部消失，黑袍人的眉頭緊鎖又很快舒展開了，他緩緩吐出兩個字，「空間。」
雖然京城的英雄協會沒有和預想中的一樣被上千隻滅國級異獸瞬間摧毀，但別著急——華國許多地方都在發生著，沒有警報憑空出現的滅國級異獸。
徹底異獸化前人類的痛苦哀嚎。
被死亡縈繞的民眾們的尖叫。
……
這些像是悠揚的樂曲在黑袍人的耳邊奏響。
他想跟隨音樂舞蹈，為進化降臨的盛會而舞，可現在還不是時候。
眼前還存在阻擋他傳播進化之神光輝的東西，那高聳入雲的黑色巨塔。
「需要注意的敵人只有飛霜劍仙。」
這裡的是他的一具分身，但也是最接近本體的分身，所以他認為足夠。
然而一道微風拂過，他被風禁錮在了原地。
耳旁響起一道輕靈的聲音，「這可是我徒弟大放光彩的時候，你覺得我會讓你過去嗎？」
「星——宮——！」
「是星宮。」程依然淡淡地回答，她那右側的淺綠色單馬尾在黑袍人怒吼中輕輕飄動。
黑袍人似乎是想將之前受過的所有憋屈都發泄在此刻，身形一抖，他就掙脫了風的束縛，隨後從袖袍中抽出像是螳螂的鐮刀。
程依然記得這是將高原之狼斬首的手段，黑袍人的速度很快，縮地成寸，但是風能將他的動作清晰捕捉。
兩根蔥蔥玉指就將這泛著寒光的刀叉夾在中間，任黑袍人如何抽動也不能撼動半點。
「既然要打的話，我們換一個場地如何？畢竟我可不想協會真的重建一遍。」
沒等他同意，程依然就帶著這身披黑袍的身體向後撤去，穿過密林，也撞碎了不少樹幹，終於到達了蓉城的郊外。
一片廢墟上，黑袍人的黑袍因為飛行過程中的顛簸而變得破爛不堪，他將其徹底扯下，密集的肌肉結塊暴露出來，那不是人類會擁有的，同樣也不會是歐陽陌常經會擁有的。
在程依然的記憶中歐陽陌只是一個待在實驗室里的生物學家，而現在他的白大褂被染黑了。
黑袍人凝視著周圍，沒有見到少女的身影，只有陣陣輕風吹過。
雙子座是風象星座之一，亦是風的化身。
自己的動態視力跟不上她的速度，這是必然的，已經揭露了她的真實實力，她就不必再偽裝了。
黑袍人眼部似乎在狠狠發力，兩條血淚從眼眶淌出，眼中的事物被放慢，他現在終於可以看見了，可也不能排除是星宮故意讓他看清的。
「看來你的異能可以起到的作用是有限的。也是，你想在基因上做動作只會越接近異獸。」
程依然沒有再高速移動了，再戲耍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
「所以現在是想拖延我回蓉城的時間？」
「你似乎並不在意蓉城發生的事。」
星宮小姐用食指挑起馬尾末端的捲髮，淡然地說，「當然不是，既然我選擇首先來的是京城，我就有足夠的自信。記得結合了所有星座的第十三形態嗎，我只需要十幾息回到蓉城，就是副作用有些大。」
這條信息黑袍人無法判斷真假，但無論真假，他的計劃都得執行下去。
「你想拖，那就來試試能拖上多久時間吧。」
程依然抬起右手，風在她的手中就是聽話的孩子。
黑袍人的身軀上浮現出黑色重甲，與上次不同的是這次多了許多尖刺，更具威懾力。
右手一揮，一道風刃甩出，儘管可以結地面留下平滑的切口，但打在黑袍人的身上只產生細小的凹陷。
這輛戰車炮彈般地向外彈出，可是一隻風之巨爪把這團肉球給抓住了，然後拍回地面。
「風獄殺陣。」程依然輕輕喊出這個名字，魔力立刻凝實為風之長矛，左手虛握，一層又一層風之長矛貫向地面，這不只是困在黑袍人的牢籠，更是給他的一種酷刑。
程依然突然就收回了魔力，黑袍人剛才待得的地方只有一個大洞。
少女好笑地說道，「說你是昆蟲吧，但你又這麼喜歡往地里鑽，我記得會打洞的昆蟲不多吧？有了——是屎殼郎吧～小屎殼郎，和來抓你咯～」
那雙淺綠色的眼眸中光芒更盛，情景再次重新，只不過這次的風更加強烈。
下方的一整個板塊都被撕裂，黑袍人恰好貼在岩石上，他無法掙脫，也無法躲避。
「啊拉～有些重呢～重新放回去吧～」遠超石塊自身重力加速度的驅動力將之砸下，用隕石墜地來形容也不為過吧。
「轟隆隆——」
地動山搖，地面再次推晃了起來，龐大的身軀破土而出，不是綠芽，而是異獸。
沒錯，如果說還可以將先前的黑袍人勉強當作是體形壯碩的異能者，那現在的他只能被稱為異獸。
具有四肢且有大概的人型，這是類人型異獸，可他又是完全顛覆異獸等級規律的存在。
黑袍人沒有立刻發起攻擊，他的眼中充斥著腥紅，但那並不是因為血染紅的，他似乎在忍耐著什麼。
程依然迅速明白了，「讓自己更趨向於異獸，解放出異獸的特別能力，同時又保留自身的異能。可是你知道的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狀態，兩邊的力量都不能全部揮發出來，只能觸碰到末世級的門檻。
「嘛～你的異能本就不是武力值的異能。不過，我很好奇，你為什麼不直接異變到末世級？」
程依然眯起了眼睛，隨後唇角就牽起了嘲諷的弧度，「啊～我懂了，你是在害怕自己未脫離這是分身前就被異獸那只會破壞的意識給吞噬同化了吧～這可不行啊，你不搏，怎麼會知道自己不行呢。」
聲音瞬間就近了，少女淺綠色的倩影出現在黑袍人面前，接著又閃現至他的身後，颶風帶來的成千上萬的斬擊斬在黑袍人的身上，鮮血四濺。
人格切換，黑袍人憤怒地向身後揮舞拳頭，可還是打個空，代表暴怒的子人格代表所有人格發出怒吼，「你還在戲耍我！」
星宮小姐輕嘆一聲，無奈地說道，「S級英雄對稱的是末世級異獸，這可是常識。現在的S級具體我不清楚，但在當年，除了天命者以外，我們每個人都擁有單殺末世級異獸的能力。而且我剛過也說了你為什麼不變成末世級異獸呢？」
「啊——！」黑袍人發出咆哮，憤怒填滿內心，他開始瘋狂攻擊，這具身體擁有的能力他都用上了。
黑色的龐大身軀冒出紫得發黑的毒氣，至少為沉洲級的毒氣能夠立刻毒倒一群大象。
程依然輕輕揮手，風便將毒氣圈住，然後壓縮成球，最後重新塞回黑袍人的嘴裡。
一雙巨大的薄翅高頻地抖動著，空氣發生劇烈的震顫，岩石在這之中都粉碎成塵埃消散了。
然而又被程依然用魔力給頂了回去，這能力的確挺強的，接近末世級的異獸肉身都被震碎。
之後無論是推城拔寨的巨力，還是脫離出去的部分身體變化成的沉洲級，程依然都輕鬆化解，遊刃有餘。
程依然背著雙手，一邊躲避黑袍人的攻擊，一邊小嘴動個不停。
「你這個人很奇怪啊，幾乎所有的動機都是在針對我，主動找我的麻煩就是想告訴我，你能讓京城頃刻間煙消雲散，還有那個主要是對我，對英雄協會是順帶的宣戰視頻。
「可是對我又處處透露出謹慎，不過這當真就是謹慎，而不是害怕嗎？還有最奇怪的一點，你難道沒有繼承歐陽陌的記憶嗎？我記得他對我的能力相當熟悉啊。」
人類的情緒是可以被點燃的炸藥，性格好的點燃了也是啞炮，而性格不好的，就比如現在——
「我就是歐陽陌！我就是歐陽陌！我才不是因為代價而產生的子人格！啊——！！！」
黑袍人的三個子人格竟是在同一時間吶喊，他們並非是重迭在一起，而是意識到自己的身份後開始爭奪身體的控制權，然後他的身體崩潰了。
黑色的觸手一根又一根從那小山般的身軀上冒出，無法控制地，肆意地鞭笞周遭的一切。
臃腫，扭曲便是這團肉山的代名詞，這個時刻還是來臨了——黑袍人的這具分身徹底變成了末世級異獸。
黑袍人的意識遁走了，不過程依然並不打算馬上去追，面對一隻末世級異獸也淡定自若，甚至在整理自己的思緒。
一根觸手猛然拍下，附著上劇毒、巨力、空氣震顫的一擊勢必要將少女碾碎，然而一股比先前時候都要強烈的狂風將它整隻異獸給掀翻。
「別吵，我在燒烤。」
——
主導身體的子人格會遺忘自己是子人格的真相，而其他人格會適時頂替嗎？
星宮小姐頓悟了，清楚了黑袍人這些人格之間的關係。
末世級異獸的身體蠕動著，不知道是讓身體重新站立，還是只是讓眼睛面向了程依然。
程依然同樣注視著它，隨後微微嘆息，「本體會達到末世級的中高層次，有些麻煩，看來還是得用啊。」
異獸將全身所有可動的觸手甩出，觸手遮蔽了她頭頂的天空，可它們又靜止了，無法再前進步。
「起！」程依然嬌喝一聲，眼眸中蕩漾著淺綠色的流光。
異獸臃腫的身體被風暴抬起。
「天地一間。」
雲層呈螺旋狀貫入地面與風暴相接，可那並不是雲層，而是雙子的複製，同樣的，雙子的複製不只有一次。
又有幾柱風暴加入，無法掙脫，那麼等待這隻末世級異獸的只有無盡的撕裂。
「噗噗——」
漆黑的肉塊如雨點般落下，它們還在不斷跳動，甚至在向紫色的隧洞核心靠攏，這便是末世級異獸都擁有的能力超速再生。
程依然可不會忘記把這個也處理了，畢竟當初第一次幹掉末世級異獸後，安德魯高高興興地把核心抱回帳篷，晚上就被蠕動的肉塊給嚇了一跳，其他人則是被他的尖叫聲嚇了一跳。
撿起來一把捏碎，對程依然來說京城的事是徹底告一段落了……哦，對了，她還得回市區一趟，那邊的房間還沒退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