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76~墮天使也是天使
月亮已經上班了，不過女孩們並沒怎麼玩過水，於是安雨欣和譚霖就拉上周長卿去潑潑水。
「周長卿哥哥，看招！」安雨欣半蹲身子，似乎是積蓄了很大的力氣。
不過一個小女孩能有多大的力量？
「哼哼~天真。水遁·水陣壁。」周長卿用力向前一划。
能夠遮擋他半截身子的水流升起，然而這樣的屏障在小規模的海嘯面前只是杯水車薪。
周長卿：喵喵？∑(дlll)不是，你人形天災啊？
譬官先生被淹沒，浮出水面時就是面朝海底背朝天的模樣了。
「周……周長卿哥哥！」
相較於這邊的歡樂，另一邊甚至可以說是安靜得可怕了。
程浩然坐在沙灘上，姜菲兒也坐在了沙灘上，就在他的旁邊，距離只有一拳左右，程式設計師先生能夠聞到淡淡的清香。
瞥了眼隨海水漂上岸的髮小「屍體」，程浩然只能自己上了，深深地吸了口氣。
「菲兒……」
「程浩然哥哥……」
兩人同時開口，青年這時才意識到很少說話的小白菊也有話對自己說，他還以為是不怎麼喜歡水呢。
「菲兒，你先說吧。」
「不，還是程浩然哥哥你先來吧。」
相互的推脫肯定會陷入死循環的，程浩然知道這孩子一旦堅定某個想法很難會發生改變，於是他選擇接下。
「那好吧。菲兒。伱覺得今天的旅行如何？」程浩然沒有再看身旁的少女，周圍還有部分旅客在此時也選擇留在海邊。
姜菲兒順著他的目光看見了一個平凡的家庭，一家人正圍在一起吹著海風，那是她曾經羨慕的生活，普通卻也美好。
「今天玩得很開心，我想大家也是。有了今天的放鬆，我相信後天的演出會圓滿成功的。」
話是這麼說，不過姜菲兒已經猜到了接下來的話題是什麼了。
「那菲兒，你知道我們為什麼沒有在雪山玩到底嗎？」
「是因為太冷了嗎？」程浩然嘴角一抽，他認為暗戳戳就是在內涵自己，他可是聽出隱約的笑意了！
「當然不是因為這個。我想說的或許有些直白，菲兒你就將就聽聽。
「一碗飯前小菜，它存在的意義是什麼？是為了給飢腸轆轆的肚子墊個底？還是為了圖個儀式感？
「在我看來，都不是。它的存在既有意義，又沒有意義，當我們對正餐的期待遠遠超過這碗小菜時，它便連打個底這種基本的價值都失去了。
「飯菜的小菜是這樣，雪山的那段短暫旅行也是這樣，因為沒帶齊裝備等諸多限制，所以會期待之後的旅行，當飛行器離開雪山，我們或許還記得在那裡打過雪仗，但也僅此而已。
「可這片沙灘就有很大的不同了，它是旅行的終點，我們在這裡打過西瓜，吃過燒烤，最後還看過一輪美麗的日落，這裡承載的東西有許多。
「然而即便如此，它為什麼又不會是其他事物的飯前小菜？比如你人生中一次特別美好的瞬間——婚禮。
「美好的事物是這樣，悲傷的事物也會是這樣，過往如煙，它們不會伴隨我們一生，存在的價值不過是為了給一張白布染上些色彩，成為可以拿出來充當笑話的材料，僅此而已。
「所以啊——不必在意那些傷心的回憶，時間會將之沖淡的。
「我們無法見證每一次的日出與日落，卻也不會錯過每一顆流星。
「菲兒，當你因為錯過太陽而哭泣的時候，你也要錯過群星啦～」
程浩然將道理碾碎了送給姜菲兒，既直白笨拙但也……好吧，這些純白的少女都是知道的啊。
無論是不要被悲傷困擾，還是人生的意義是要向前看，這些姜菲兒都是知道的。
一場烏龍，不過是知識的重現，讓學習的記憶更加難忘罷了。
但也正是因為這場烏龍，姜菲兒找到了想要一生與之同行的對象。
程式設計師先生抬頭看向這夜空的姿勢已經有幾秒，他在等待姜菲兒的回覆。
嘛~主要是他認為盯著人家女孩子看不是個好行為。
「程浩然哥哥，」終於，姜菲兒開口了，「其實我都知道這些道理的。」
「開始是很難，但……等等，你知道！？」程浩然覺得自己現在應該臉抹白，然後再戴上一個紅鼻子。
——
所以我特麼是幹了什麼啊！這裡也不是光明磊落的哥譚市啊！
「嗯，我知道。」趁著青年的注意力放在別的地方，姜菲兒坐得更近了些，應該是讓對方聽得更清楚吧。
「雖然會讓程浩然哥哥的有些難以置信，但是昨天晚上的過分疏遠，都是因當我還不適應和哥哥們的正常交際方式。」
程浩然身上的衰氣更重了些，似乎將天上的烏雲摘下來就可以直接頂在頭上。
但同時，他又從心底里感到慶幸，至少這朵小白菊從未陷入過快要凋零的狀況。
「唉~那我這是白忙活了什麼啊！」
姜菲兒有些好笑地說道，「至少大家是真的得到了放鬆～」
「也就這個目的達成了。」程浩然再次看向另一邊，自家發小已經被「搶救」過來了，他們三個現在正在堆沙堡，安雨欣還向這邊揮了揮手。
程浩然笑了笑，回應回去，然後重新面向姜菲兒。
「現在呢？應該知道怎樣和我們相處了吧。無論是撒嬌還是小任性在我們這兒都是行得通的，畢竟我們是前輩嘛。
「當然，你對男性的疏遠也不無道理，這社會上的黃髮還是比較多的。」
「嗯。」姜菲兒只回答了這一個字，可是少女的身體卻在雙手支持下更近了些，並且這個過程中白皙的小手已經覆在了青年的大手上。
這決定她考慮了很久，也猶豫了很久，湊近心口去聽得的話，她現在的心跳應該是很快的吧。
「那……那個……菲……菲兒……」程浩然腰板挺直了，像是被點了穴似的，維持在一個動作不變，他很清楚這之後的展開，一個應該永遠不會發生在自己身上的展開。
少女的手漸漸收緊，觸感越發真實，很柔軟也很溫柔，不過顫抖同樣越發明顯。
「我已經知道的，程浩然哥哥。但是啊，程浩然哥哥，這些交際關係中缺少了一項，所以需要程浩然哥哥你的幫助。吶~程浩然哥哥，我喜歡你，你可以成為我的戀人嗎？」
程式設計師先生沒有回答，也不敢抬頭，他害怕少女的眼神中此時會是滿滿愛意。
——
菲兒你不白了，擱這兒玩白切黑啊！
聖潔的天使跌入了凡塵，不過講道理嘛，墮天使也是天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