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冉沒多想，隨口說了句：「誰這麼缺德？專門把菸頭扔我們家門口？」
「你覺得會是誰？」
「我也不知道。」
老太太試探性地問：「該不會是小傅吧？你昨天回來的時候，他偷偷跟過來了？沒進門？」
她神色頓住。
昨天她從海邊坐公交車回鎮上的時候，傅沉烈的確是開車跟著她的。
跟了她一路。
後來她回了家，就沒太注意他了，送鄰居離開家的時候，也沒在門口看見他的身影。
溫冉以為他走了的。
「溫奶奶，我聽說冉冉昨晚回來了？」
一道聲音橫插進來，打斷了溫冉的思緒。
她抬眼看去，瞥見了鎮上的博士邱正勛，適時露出一個笑容：「正勛哥，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你還真回來了？」
「嗯。」
邱正勛點了頭，又說：「對了，剛才我來的時候，好像看見你老公了。」
「啊？」
他有介事地道：「他在車上睡覺來著，我本來不太敢確定，剛才跟你說話的功夫，才想起來，好像就是你老公，而且他開的車比上次來的時候開的那輛還要氣派。」
溫冉，「……」
所以——
菸頭是他丟的？
他是……在車裡睡了一晚上嗎？！
老太太也聽見了邱正勛的話，看著溫冉：「冉冉，你去看看是不是，是的話就讓人過來，我老婆子有話問他，不是的話你就在路口的商店買瓶醋，家裡的醋吃完了。」
「噢，好的奶奶。」
應聲後，溫冉出了家門。
邱正勛跟上了她。
她其實不想去看傅沉烈，但是現在畢竟是在自己家鎮上，上次鎮上也有其他人見過傅沉烈，如果恰好有認識的看見了，再編造個什麼故事，在鎮上的傳播速度可不容小覷。
倒不如去一探究竟。
能趕走他最好，趕不走就把他帶回家讓奶奶問話。
「冉冉，我聽說你是昨天大晚上回來的？」
「嗯。」
邱正勛試探性地問：「怎么半夜回家，是遇見什麼困難了嗎？」
「沒有，只是第一年在外面過年有點想奶奶，所以就一個人偷偷跑回來了。」
「原來如此。」
溫冉點頭「嗯」了聲。
邱正勛看著她：「如果是你老公在車上睡了一晚上，你該心疼他了吧？」
後者尷尬地笑笑：「不一定是，先看看再說吧。」
「也對，按理說如果是你老公，既然都已經到我們鎮上了，回你家就好了，也沒必要在車上睡一晚上。」
「有可能是過來得晚，覺得我和奶奶都睡下了，不想打擾吧。」
溫冉不想讓別人知道她和傅沉烈吵架的事情，替他隨便找了個理由。
好在邱正勛沒再多問什麼。
她已經走到了街頭，轉彎的時候，第一眼就看見了男人那輛熟悉的車。
昨晚他是開著這輛車載著她去看煙花的，也是開著這輛車送江晚寧去了醫院，又開著這輛車跟在公交車後面，一路護送她回了鎮上。
溫冉腳步下意識地放緩了些。
她看見他已經醒了，點了一支煙抽了口，手臂伸出車窗外，骨節分明的手指剛要去彈菸灰，似乎感知到什麼，動作頓住，抬眸朝她這邊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