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寧的指甲不知不覺中已經沒入掌心。
她紅了眼,自嘲般笑笑:「是不是這個世界上的男人都這麼無情?有了新歡就可以忘了舊愛?」
傅沉烈沒說話。
江晚寧猛地咳嗽起來,咳咳咳的聲音聽起來很急促,好像快要把肺給咳出來了。
他目光透過後視鏡看她一眼:「你怎麼回事?」
「我沒事!」
她喊了聲,又極為委屈地開口:「既然你已經不關心我,既然你滿腦子都只有你的傅太太,你還管我怎麼了幹什麼,有什麼意義?」
男人擰眉:「晚寧,你冷靜點。」
「我很冷靜!」她說,話落後,還不忘強調一遍:「我很冷靜。」
江晚寧又咳了幾下才逐漸轉好。
她盯著副駕駛座上的男人,不自覺紅了眼:「不過兩年,你就不愛我也不要我了,滿腦子都是你那個新婚太太,可是阿烈,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五年前我沒有把你從大火中救出來,你的命早就不知道在哪了,你哪裡還有機會在這裡跟我表達你有多喜歡你那個太太?」
說到這裡,她自嘲般笑笑:「還有我,如果不是為了救你吸入大量濃煙,我今天也不會得了絕症。」
江晚寧咬著牙,加重的語氣里透著幾分質問色彩:「你對我難道就沒有一點的愧疚之心嗎?」
外面,紅燈了。
傅沉烈踩了剎車。
他稍稍側頭,瞥了眼后座的女人,沉聲開口:「五年前你救了我,我很感激。」
後者抿唇,沒說話。
男人繼續道:「因為感激,我才答應做你男朋友,在我們戀愛期間,我滿足了你的一切要求,車子房子工作,我全都沒有少過你,不管是工作還是生活,我都在竭盡全力地給你鋪路,這是我報恩的方式之一。」
江晚寧面露驚訝:「你做那些,難道只是報恩?」
「是你先跟我說恩情的,你既然可以挾恩自重,我也可以提醒你,我表達過感謝的,不是麼?」
「是,你是給過我很多。」
她點著頭,喃喃自語般迎合著,話音落下後,又猛地抬眼,傷心地看著他,說話時尚且冷靜:「可是我真正想要的,從來都不是那些,我想要的是你這個人啊!」
說著,江晚寧拉住了傅沉烈的手臂:「阿烈,我愛你啊。」
傅沉烈微微皺眉。
他把自己的手臂抽了出來,冷聲道:「你愛不愛我,並不重要。」
她一臉迷惑地道:「你……你這話什麼意思?」
「這兩年我一直在找你,但始終沒有消息,我無數次以為是奶奶逼走了你,直到最近你回來,我才發現一直以來都是我誤會了奶奶。」
說著,他唇角不明地勾了勾,繼續道:「我不管是你出國治病還是怎麼,我都尊重你的選擇,也不會怪你,但晚寧,你憑什麼認為你留下封信一走了之,兩年時間跟我徹底斷聯,我還會在你回來之後,義無反顧地選擇你?」
江晚寧咬唇,臉上早已沒了任何血色。
傅沉烈諷刺地嘲弄:「你當男人是多長情的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