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無比清晰地划過腦海。
如果跟傅沉烈坦白自己不會做,暴風雨恐怕馬上來臨。
饒是如此,溫冉還是硬著頭皮看向了下車朝她走來的傅沉烈,幾經猶豫,才終於開口:「老闆,這菜單上的菜,我……我都不會做。」
傅沉烈眸中泛著寒意,語調已經變得危險:「你說什麼?」
溫冉覺得空氣冷颼颼的,小心翼翼地道:「我……我沒吃過這上面的菜,也不會做,我就會做家常便飯,簡單的炒菜,煮麵條,包餃子,熬粥之類的……」
他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差:「所以呢?」
溫冉悻悻地看著他:「可不可以我做什麼,你吃什麼?」
男人居高臨下地盯著她,那雙泛著寒意的深邃眸子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染上了慍怒,微揚的語調透著壓都壓不住的輕蔑:「你說呢?」
她被他的眼神看得心裡發怵,錯開他的視線,低了頭。
同時,往一旁挪了挪,拉開了和他的距離。
然後她努力地想了想該怎麼辦?
可是她能有什麼好辦法?
這男人這麼難說話,簡直比皇帝還難搞。
溫冉舒了口氣,低聲嘟噥了句:「實在不行的話,你出去吃?反正你那麼有錢,頓頓在七星酒店吃也完全支付得起。」
「我出去吃,要你幹什麼?車不會開,現在連飯也不會做?溫小姐,你不如告訴我,你的價值到底在哪?」
「……」
這pua,段位真高。
連她自己都想不出來她的價值在哪了。
可是反過來想想,他的價值又在哪?!
挑刺一把好手,其他什麼作用都沒有。
溫冉沉默之際,傅沉烈的聲音再次響起:「既然你已經承諾了要做飯,就別想反悔,我沒那麼好說話。」
她瞄了他一眼:「我沒想反悔,也可以做飯給你吃,但是你既然什麼都不做只吃飯,難道不應該順應我這個勞動者的安排嗎?我做什麼你吃什麼,我們各退一步,否則的話……」
聽到她還敢跟他講否則,頗有幾分要挾的意思,男人暗眸微眯打斷了她:「怎樣?」
她搖搖頭:「沒,沒怎樣,否則的話,我也不知道怎麼辦。不如老闆,你給我個辦法?」
傅沉烈不知道哪根筋打錯了,忽然轉移了話題,盯著她糾正:「這是在家裡,不是在公司,稱呼該變了。」
溫冉乖乖換了稱呼:「好,傅先生。」
他似是不滿,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在傅宅的時候,你不是喊老公挺順口,怎麼,現在又變成傅先生了?」
「你喜歡聽我喊你老公?」
「你的一切我都不喜歡,少做夢!」
她在心裡無語了下,懶洋洋地道:「那不就得了,喊你傅先生,你自己耳朵也清靜,我也舒心。」
男人不悅冷哼,咬字極重地道:「我寧願自己耳朵不清淨,也要讓你沒法舒心。」
言盡於此,直接下達命令:「以後在家,叫老公。」
溫冉,「……」
您怕是有什麼大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