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色淡淡：「……噢。」
兩句話，讓溫冉明白傅沉烈在江晚寧這件事上對奶奶是有成見的。
她沒有再試圖改變他的想法。
奶奶並不在意他誤會，所以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江晚寧可以永遠不回來。
溫冉和傅沉烈面對面躺著，看著他的眼睛鼻子嘴巴，她彎了唇，真心實意地開口：「你真的很好看。」
「才發現？」
「第一眼看見就覺得好看，但是那時候你那麼惡劣，我哪有心情和膽子犯花痴啊？」
他輕笑：「那時候的確不高興。」
「看出來了，不過我也可以理解，你對我有誤會，不喜歡我，也是正常的。」
「你倒是會換位思考。」
她笑笑：「因為我比較理智啊，你在商場上應該也是理智的，可奶奶逼著你結婚，你又心有所屬，就突然不想理智直接擺爛了，然後遷怒於我，我懂。」
男人看著她這麼直白地解讀自己當初的行為，一時之間竟然覺得有些難為情。
當初，的確是他格局小了。
他把玩著她的手，一雙眸子盯著她的帶著笑意的眼睛：「太太，你喜歡孩子麼？」
興許是今晚他們聊了太多太多，多到讓溫冉短暫地收起了自己的理智，不帶任何偏見地思考起了孩子的問題。
她認真地想了想才回答：「我不討厭。」
「是麼？」
「嗯，但是我不想要。」
男人微微蹙眉，追問：「為什麼？」
「因為我覺得養孩子太麻煩了，而且從懷孕的那一刻開始，往後的人生都有了牽絆，這牽絆一輩子都甩不掉了，總感覺有孩子之後，會很不自由，一個原本只屬於自己的女性會變成媽媽，因為媽媽這個身份，又會在孩子和自己之間的取捨中，不斷地委屈自己，想想，還是很憋屈的。」
「你的丈夫是我，我會幫你解決很多問題。」
「你有錢，在照顧孩子上是可以找月嫂傭人什麼的幫我分擔一些，可是孩子生下來之後的前幾個月總要吃喝吧？作為媽媽註定要多付出一些的，我不是不想付出，只是暫時還沒有那種獻身精神，所以不太想要。而且，作為父母牽掛孩子這種牽絆，誰也替代分擔不了。」
傅沉烈聽著她說了這麼多，點了頭。
他「嗯」了聲，輕笑：「太太說得有理，沒關係，等你想要的時候，我們再要。」
溫冉笑了下：「我們都還沒有變成真正的夫妻，就聊生孩子的問題，會不會太早了？」
男人唇畔牽起好看的弧度，耐心開口：「不早，你忘了，我們如果要做到最後一步，是不避孕的，所以你可能一次就懷上了。」
她頓時哭笑不得：「你對你的子子孫孫那麼有自信？」
「當然。」
「……迷之自信。」
傅沉烈看著她臉上的笑意，眼神複雜了些。
他靠近她，在她額頭落下一個吻，而後掀開被子起了身。
溫冉有些意外地看著他：「你去哪？」
「有一點急事今晚必須處理，你先睡，我處理完就過來。」
「……哦。」
不知道為什麼，溫冉看著他頎長的背影緩緩走遠，心底染上了一陣失落。
真的是去處理公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