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烈淡漠的眸子落在她臉上,不答反問:「我說了什麼話?」
溫冉抽了抽嘴角,一字不差地轉述:「你說我就是脫光了站在你面前,你也只會覺得噁心。」
聞言,他眸色微動,抬手按了按太陽穴,一副好像不記得自己說過這話的模樣,還追問她:「這真的是我說過的話?」
「是,千真萬確。」
「傅太太把我說的每一句話都記得那麼清楚麼?」
溫冉,「……」
她抿唇,忍住翻白眼的衝動,耐心開口:「沒有,只是對一些非常惡毒的讓我印象深刻的話記得清楚。」
傅沉烈輕咳一聲,正色道:「我還對你說過其他惡毒的話?」
溫冉面色平靜:「你自己想想吧。」
他很快便開口:「我想起來了。」
「想起什麼了?」
「想起傅太太也不是省油的燈,回應我了一句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她也不會脫光了站在我面前。」
溫冉,「……」
那後來的事呢?
他還記得嗎?
他掐她的脖子,威脅她,當時她以為自己就要死在領證當晚,受了不小的驚嚇。
想起那時候,溫冉不禁和現在對比了下。
領證至今,不過將近一月,可傅沉烈對她的態度也算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了,回頭看看這一路,其實也挺不容易。
溫冉甚至覺得自己很幸運,幸運地能在傅沉烈手底下苟了這麼久還平安無事。
她回憶過去的時候,傅沉烈也想起了自己動手掐人脖子的不紳士行為,臉色微微尷尬。
數秒後,他看女人思緒走遠的模樣,重複了兩人最初談論的問題:「所以傅太太剛才盯著我,究竟是在想什麼?」
溫冉瞄了他一眼;「我想什麼重要嗎?」
後者沉聲接話:「既然是看著我想的,那問題的答案有百分之九十我是知道的。」
說到這裡,他嘴角多出幾分笑意,循循善誘般開口:「你告訴我,我回答你,也算是幫你解決了困擾,嗯?」
溫冉抿唇:「其實也沒想什麼大不了的,就是在想你打算給譚先生什麼驚喜。」
「呵。」
「笑什麼?」
傅沉烈斜睨她一眼:「你還怕我在雙方的合作酒會上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不是,單純好奇。因為覺得你……」
意識到自己要說什麼時,溫冉連忙打住了,緊抿紅唇,眼睛也錯開了男人的視線。
傅沉烈自然看透了她的欲言又止,手自然而然地搭上她的肩膀,把她攬到自己懷裡,低著頭看著她:「因為感覺我什麼?」
溫冉隨口道:「沒什麼。」
她嘗試從他懷中出來,可還沒抬腳,下巴就被男人修長的手指挑起。
溫冉被迫仰頭對上男人濃稠如墨的眸子時,只覺得他此刻的眼神帶著幾分咄咄逼人。
傅沉烈凌然地丟給她一個字:「說。」
她被他的語氣震懾到了,乖乖開口:「因為覺得你一直很在意譚先生給我名片的事情,再加上以你們並不熟絡的交情,就覺得你說要給他驚喜,應該不是什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