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冉這一夜睡得很不怎麼樣。
先是一閉上腦滿腦子都是和傅沉烈接吻的畫面,然後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著了,夢裡又是傅沉烈的各種模樣,他在笑,他在諷刺他,他在辦公室坐著認真處理工作,他趾高氣昂地看著她……
夢裡,亂七八糟的畫面毫無邏輯地串在一起,折騰了她一整個晚上。
第二天,溫冉在鬧鐘響了之後起床。
洗過臉,她出了臥室,準備下樓做飯。
溫冉本以為,這個點,傅沉烈照舊還在睡覺。
可是剛走到樓梯口,就看見西裝革履的男人已經在樓下的沙發上坐著了!
他端坐在沙發上,指間夾著香菸往唇邊送,吐出一個煙圈後,骨節分明的手指談了彈菸灰,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唇邊還勾著幾分若有似無的弧度。
溫冉站在樓梯口,忽然就不知道要不要下樓做早餐了。
樓下,傅沉烈傾身將燃盡的香菸按滅在菸灰缸中時,偏頭朝樓上看了一眼,隔著十幾米的距離對上溫冉那雙猶疑不定的眼睛,冷嗤:「傅太太是準備站到天黑再下來麼?」
溫冉,「……」
這男人,說話永遠陰陽怪氣。
她抬腳下樓。
不過下樓後,溫冉沒有在客廳跟傅沉烈有什麼交涉。
她徑直朝廚房走去,做早餐了。
二十分鐘後,早飯做好了。
溫冉把兩個餐盤端到餐廳的時候,準備喊傅沉烈過來吃飯,可一抬眼,見他已經走了過來。
她默默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悶頭吃飯。
男人很快也落座了,慢條斯理地拿起餐具後,瞥了眼坐在自對面的女人:「每天上班前下班後都要做飯,覺得辛苦麼?」
溫冉微愣。
這算是他的關心嗎?
她抬起頭看向他,確定道:「你是……在跟我說話?」
「這裡還有第二個人?」
「……不辛苦,這是我應該做的。畢竟我現在既不能離婚,也不想給你生孩子,就只能做飯了。」
傅沉烈蹙眉。
不難猜,她是想起了最初他把做飯這件事安排給她的時候,她不樂意,於是他讓她在做飯離婚生孩子之間做選擇的事情。
男人勾唇輕嗤:「你還挺記仇。」
「不是呀,我說的是實話。」
「我已經交代程成從家政公司找個傭人,過來做飯,以及打掃衛生。」
溫冉剛才回答完他的話就低頭吃飯了。
這會兒聽見要找傭人,不禁抬起頭,滿臉困惑地看著他:「為什麼?」
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溫冉心底怕怕的,盯著男人問:「你……你不會讓我用生孩子來代替做飯吧?」
後者當即否認了:「不會,孩子的事情我們之前說過了,我不變卦。」
「哦,那就好。」她算是放心下來。
傅沉烈看著她虛驚一場後的慶幸模樣,再次沉聲開口:「找傭人只是不想讓你太辛苦,減少一下你的工作量,以後,你只需要做我司機,送我上下班就夠了。」
溫冉心底困惑。
他會這麼好心?
這男人是不是在憋著什麼壞主意呢?
想是想不通的,溫冉乾脆問了出來:「老闆,你為什麼突然開始體諒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