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經綸聽著他們你一句我一句地談論傅沉烈的著受傷細節,笑的合不攏嘴,還不忘揶揄一番:「這應該算是阿烈這麼多年第一次被女人砸傷吧?小白兔這次,算是打破紀錄了。」
溫冉,「……」
她怎麼覺得陸經綸這麼喜歡幸災樂禍?!
還有,他可以閉嘴嗎?
他話越多,傅沉烈越生氣,等他們走了,她就會越倒霉。
溫冉看向梁醫生:「梁醫生,那我老公需要去醫院嗎?還是你在這裡就可以幫他處理。」
「在這兒就可以處理,我帶了工具。」
「那辛苦你了,麻煩你縫傷口的時候輕一點,別弄疼他了。」
「弄疼他」三個字傳入傅沉烈耳中時,他當即皺眉,厲聲開口喊道:「溫冉!」
後者連忙應聲:「老公,怎麼了?」
「下樓,去給客人倒水。」
「……哦,好。」
她回應後,轉身下樓了。
梁醫生看向傅沉烈,笑著搖了搖頭。
可陸經綸就不會這麼識趣且安靜了:「阿烈,你結婚也有一段時間了吧?難道現在還沒和小白兔圓房?怎麼,今晚打算強來,所以被小白兔弄傷了?」
「陸經綸,你可以從我家滾出去麼?」
「我可是你老婆請來的。」
梁醫生打圓場:「好了,我先給阿烈處理傷口吧,玩笑話待會兒再聊不遲。」
……
半個小時後,傅沉烈的傷口處理好了。
梁醫生交代溫冉:「最近讓他吃清淡點,別吃太油膩太辣的食物,洗澡的時候也要注意,千萬別碰到水。」
「我記住了,梁醫生,謝謝你。」
「客氣。」
陸經綸手放在下巴上摩挲,聽完梁醫生的話,看向傅沉烈:「最好是讓小白兔幫你洗,她那麼細心,看著你,就不會碰到水了。」
溫冉聽得一陣尷尬。
誰要給傅沉烈洗澡了?!
陸經綸真是該好好學學怎麼閉嘴。
傅沉烈抬手看了眼腕錶,下了逐客令:「時間不早了,你們走吧。」
梁醫生起了身。
陸經綸也落下一個「成」字。
溫冉又道了謝,然後送他們離開。
等她關上門,重新返回客廳的時候,發覺傅沉烈深沉陰鷙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腳下的步子不由得放慢了些。
可再慢,終究有走近他的時候。
溫冉在他身側不遠處站定,主動開口:「那個……幸好陸先生把梁醫生帶來了,不然你的傷口還不知道會出現什麼情況。」
回應她的,是男人不悅的質問:「誰讓你自作主張給陸經綸打電話的?」
「我給你清理傷口的時候看有些嚴重,擔心你,怕你有事。」
「怕?」
男人冷嗤:「你如果知道什麼叫怕,就不會拿東西砸我了。」
溫冉,「……」
她垂在身側的手捏著衣角,整個人緊張地跟犯錯的小學生一樣,弱弱地開口,嘴裡說的也是道歉的話:「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傅沉烈看著她弱小可憐又無助的模樣,竟然不可思議地,動了惻隱之心。
他忍不住懷疑自己,是瘋了還是怎樣?
受傷的是他,受罪的也是他!
為什麼看著她那樣子,責怪謾罵的話竟然一個字都蹦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