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戰爭之爭
「好吧！肯尼斯老師，下一次見面，我們就是敵人了。」
羅恩沒有多說什麼，也不需要多說什麼，肯尼斯都懂，他懂衛宮切嗣想要幹什麼，他這麼做的危險性，但是他不敢去賭，所以甘願化為傀儡，既然做出了決定，那就要為決定而負責。
沒有絲毫猶豫的轉身離去，而衛宮切嗣看向羅恩的目光也不一樣了。
危險
他在這個少年身上嗅到了危險的味道，這個少年身上有著傲氣，有著類似於肯尼斯的傲氣，但是卻不是傲慢。
衛宮切嗣知道，羅恩是一名獵手，是一名經驗豐富，且優秀的獵手。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非常危險的單位。
他猶豫著，他在思考，要不要嘗試在這裡將羅恩留下。
但是，卻立刻放棄了，首先肯尼斯未必能夠這麼快對自己弟子下手，且剛剛迪爾姆德的狀態感覺不但無法對羅恩造成威脅，反而會對自己造成威脅。
他只是默默的看著羅恩的離去。
「說出你的條件！」
肯尼斯陰沉著臉緩緩說道。
「別這樣嗎？肯尼斯先生，我們可是盟友啊！」
衛宮切嗣微微一笑，緩緩的說道。
而肯尼斯沒有說話，目光如鉅，冷冷的盯著衛宮切嗣。
「……幫我贏的聖杯戰爭，我就放了她。」
「我怎麼相信你？」
「贏了聖杯戰爭，我還有理由對你們出手嗎？」
一個反問，也的確如此，本身他們齊聚於此的目的就是為了聖杯戰爭，既然獲勝了，似乎的確沒了理由。
「……」
衛宮切嗣看到肯尼斯的表情，知道他還是心有疑慮，他微微一笑，說道：「我們可以簽訂自我強制證文，這樣可以放心了嗎？」
「……好！」
肯尼斯的手掌不斷的滴落血滴，牙齒都仿佛要咬碎，他的驕傲，他的榮光，徹底被擊碎了。
……………
衛宮切嗣與久遠舞彌匯合，帶上了被綁架的索拉，去往了他處。
他現在需要一處新的據點，一處合適的據點。
於是，他也親切的拜訪了當地的地頭蛇某組組長，這位組長也是很有眼色的給安排了地方。
從現在開始，肯尼斯就是衛宮切嗣的獵犬，衛宮切嗣則是需要緊握韁繩。
當一切安置之後……
芬恩一把提起衛宮切嗣的衣領，直接將他拽了起來。
「Master……哼，雜碎，你的行為骯髒的令我想要嘔吐，你這混蛋的手段比之神代的黑巫師還要令人厭惡。」
之前在外面，當著敵人的面前，芬恩不能做出什麼，但是現在……他必須要向衛宮切嗣表達自己的不滿。
芬恩那蔚藍的眼眸中彰顯著其主的憤怒，他粗壯有力的手臂直接將衛宮切嗣舉起懟在牆上。
「所以呢？我的騎士團長大人？你希望我給你解釋什麼嗎？這是戰爭，曾作為統帥的你，明白的吧！」
「以女人作為人質來獲得勝利，勝利的榮光將會化為污點。」
「呵～～那咱們也沒什麼好談的了，勝利本身就是骯髒的，它是從鮮血中取出的，把這種東西當作榮光？不過是屠夫而已。」
衛宮切嗣譏諷的嘲笑著，他的目光似乎倒影著什麼。
「屠夫？邪魔歪道，你是在侮辱我們的意志嗎？是在侮辱我們的騎士道嗎？」
芬恩的眼眸中燃燒著怒火，盯著眼前這個雙目無神的男人。
「騎士道？騎士無法拯救世界！有些人宣揚戰爭的手段有正邪之分，以光明正大為正，以陰謀為邪，呵～～就好像是戰場上真的有什麼崇高的事物一般。你知道嗎？由你、你們，歷代英雄所演繹的幻想，導致多少年輕人被武勇和名譽這些東西誘惑，最後流血犧牲了呢？」
衛宮切嗣諷刺的說道。
而芬恩則是眉頭一皺，隨手將衛宮切嗣丟到了地上，他挺胸抬頭，用著無比堅定的語氣回答道：「那並非是幻想！即使是性命廝殺，但只要它還是人的行為，就有它的法則與理念，這些東西就是秩序，即使是戰爭，也有著戰爭的秩序，要不然…當戰火燃起，這個世界就會化為地獄！」
「咳咳，我就知道跟你沒什麼好談的。」
衛宮切嗣咳嗽了兩聲，臉上露出了譏諷，他繼續說道：「說的好像就跟戰場比地獄更加像樣一樣。別開玩笑了，那就是地獄！」
他曾無數次穿梭於戰場，無數的屍體形成屍山，血液形成血河，傳說中的地獄都沒有那麼恐怖。
「戰場上不存在希望，有的只是不折不扣的絕望，以及只能以敗者的痛苦推積起來的，名為『勝利』的罪惡。可是人類，卻從來沒有認清這個真相，因為無論那個時代，英勇果敢的「大英雄」都只會以光鮮靚麗的傳奇故事來蒙蔽世人的雙眼，而不去承認…這就是導致血流成河的邪惡。人類的本質，從石器時代開始，就沒有改變。」
衛宮切嗣譏諷著，芬恩則是露出了憐憫的表情，他看到了一個「死掉」的衛宮切嗣，那是他的過去。
「戰場上不存在希望，這句話我很認同，希望會伴隨著活著的人回到故鄉，回到那些親友的身旁，而戰場之上自然僅剩下一片死寂。」
「『勝利』並不是罪惡的，他並非是由敗者的痛苦所堆積的，而是以戰士們的信念，人們的信念所形成的，無論是最後勝者還是敗者，在他們決出勝負之前，『勝利』就已經在哪裡，它就像是一座獎盃，勝者才可以觸碰。」
「英雄們有著光輝的故事，也有著骯髒的故事，人們以幻想將我們塑造為英雄，以我們的故事來引導人們，我們本身的故事並不重要，我們本身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象徵的精神。人們在我們身上附加了他們幻想中自己想要的精神，我們就是他們的憧憬，這難道是邪惡的嗎？」
「而人類的本質的確沒有變化，欲望令人類在變化，而欲望這個本身卻不會變化，正因為有著這樣的欲望，我們才是人，沒有欲望我們就是野獸。」
「Master呀！知道為什麼騎士道會收到追捧嗎？因為它本身就是一種秩序，能夠保證大多數人利益的秩序，這是我們給予自身套上的枷鎖！仔細想想吧！若是沒有這些秩序，那麼……全世界就會化為地獄，戰場不再是局限於某處，人與人之間儘是敵人！」
芬恩的話語緩緩落下，他清清楚楚的將自身的理解告知了眼前的這個男人，他能看得出來，這個男人曾經也是一位有著榮光與憧憬的人，他不知道他經歷了什麼，但是他想要嘗試拯救衛宮切嗣。
「哼～～」
衛宮切嗣冷笑一聲，站起離開。
現在的他太極端了，極端到了一種極點。
他整個人都扭曲了，扭曲的……不像人。
他不會去思考芬恩話語的正確與否，他只是固執的堅持己見，直到他的執念與夙願粉碎。
芬恩說的話錯了嗎？
沒有！
強大的騎士若是不遵從騎士道，那麼就會掀起一片血海，戰爭之間沒有規矩，那麼就會令兩國化為戰場，世間沒有那些英雄們所代表的精神、道德，那麼世間就會淪為地獄。
還是那句活，衛宮切嗣，他太極端了，已經……扭曲成了怪物，也註定了他的終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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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