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聖人與怪物
I am the bone of my sword.（吾為所持劍之骨）
體は剣で出來ている.（此身為劍所成）
滄桑沉重的話語傳達到羅恩的耳中，羅恩眼前的世界出現了變化，世界在置換，萬物在轉變！
Steel is my body， and fire is my blood.（鋼鐵為身而火焰為血）
血潮は鉄で心は硝子.（血潮如鐵心如琉璃）
身著赤紅聖骸布的黑色Archer穿過微微的硝煙，緩緩走來。
I have created over a thousand blades.（手制之劍已達千餘）
幾たびの戦場を越えて不敗.（縱橫無數戰場而不敗）
Unknown to Death.（不為死所知。）
ただの一度も敗走はなく.（未曾一次敗退）
Nor known to Life.（亦不為生所知。）
ただの一度も理解されない.（未嘗得一知己）
Have withstood pain to create many weapons.（曾承受痛苦創造諸多武器）
古老滄桑的話語自遠方迴蕩，羅恩腳下的大地布滿了數之不盡的兵刃。
遠處的天際之間，伴隨著空中巨大齒輪的轉動，盪開了霧氣，一片死寂的戰場展現在羅恩眼中。
彼の者は常に獨り剣の丘で勝利に酔う.（其常立於劍丘之巔，獨醉於勝利之中）
數之不盡的兵刃形成的刀山，黑色的Archer一步一步的踩著兵刃來到了頂端，將那柄置於頂端，卻並未有所異彩，仿佛僅僅只是凡兵的劍刃抽出。
Yet， those hands will never hold anything.（然而，留下的只有虛無。）
故に、生涯に意味はなく.（故此，此生已無意義）
So as I pray， Unlimited Blade Works.（故如我祈求，「無限劍制」）
その體は、きっと剣で出來ていた.（則此軀，註定為劍而生）
「固有結界！」
羅恩的目光掃視整個戰場，這是最接近於魔法的魔術，是魔術師最強大的大魔術！
魔術本身的力量便是撬動世界的齒輪，以人力達成非人之力所能及之事。
而以人力達成非人所能及之事，則為魔法！
前者是人類這個種族個體，而後者則是名為「人」的種族！
固有結界便是最接近於魔法的魔術，以自身的心象世界置換現實世界，以一己之力對抗世界。
而固有結界本身則是其心象的顯現，是其一切的總結！
這無限的劍刃便是那個立於劍丘之上，那個男人的過去，是那個男人的一切！
而他手中所緊握著的，便是他自己！
晦暗無色，樸實無華，丟在廢鐵站都不會有絲毫不合。
這就是那個男人，那個以一己之力對抗世界，構成了這個固有結界的男人。
他本身就如同那殘破的劍一般，心靈的只剩下廢鐵，血液流動的只是執念，整個人與其說是人，不如說是一件兵器。
而在羅恩的目光之中，那一把把屹立於大地之上的兵刃，每一把都是贗品，它們的本尊都有著無上的榮耀，聲名也許足以威震四海，但是在這裡的終究是一把贗品。
而贗品是沒有資格登頂的，是沒有資格成為「王」的，所以在這有著無盡劍刃的世界之中，唯一的真品，那象徵著Archer心靈的破敗殘劍，立於劍丘之上！
也許它很弱小，也許它很脆弱，也許一碰，它就有可能破碎，但是……它有著只屬於自己的榮光！
那怕光彩再微不足道，它終究是自己閃耀著。
而那些贗品，那怕光彩再閃耀，但是那光輝依舊不是自己的，它們就像是夜晚的月亮，藉助著太陽的光芒反射，即使反射的光芒再亮？又怎樣呢？終究是借來的。
「這裡是我的世界……一個殘破，僅有武器的世界，怪物！我將在此討伐你！」
劍刃被Archer插回原處，他雙手攤開，兩把呈現陰陽魚形態的兩把短劍從遠處飛至他的手中，隨後……指向了羅恩！
正如之前所言，善人會看到他人善的一面，惡人會看到他人惡的一面，人會看到生命似人的一面，而獸只會看到生命獸的一面！
而怪物，並不指一個種族，而是指異類！
所有的生命都恐懼異類，他們將異類歸為「怪物」！
與大眾不一者，則為「異類」，也就是「怪物」！
魔術師本身就是「異類」「怪物」，而羅恩更是魔術師之中的「異類」，「怪物」。
「我們有什麼區別呢？不會…你覺得聖人，就不是怪物了吧？」
聖人，也是怪物，人們總是這樣，喜歡背刺排斥活著的「異類」，紀念歌頌死去的「聖人」！
「我不是聖人，的確，我不過是另一個怪物而已！」
Archer搖了搖頭，他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是「聖人」，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
「嘛！身著聖骸布，那應該就是你死去的姿態了吧！人們似乎認為你是聖人？你救了多少人？一千？一萬？」
羅恩很好奇，雖然他知道眼前這位從者的一些信息，但是那些都不如他親口說出的令人愉悅！
「不知道！一千？一萬？也許更多吧！」
「殺了多少人？三千？數萬？」
「不知道！也許更多吧！畢竟……你會記得你吃過多少片麵包嗎？」
不經意間達成的名場面並非是Archer的刻意配合，只是他此刻內心的真實寫照。
就像是吃飯一樣？救人與殺人已經成為了他的家常便飯，記憶中已經沒了具體的數目。
「你厭惡了？」
「厭惡了！」
聖人終究也是人，是人就會有情感，而情感本身…就是混沌的！
罪人會因為一時善念作出好事，而聖人也會因為一時興起而犯下罪孽！說白了，人就是這樣矛盾的存在！
「你似乎不著急幹掉我？」
羅恩問道。
一位從者，抓住了敵方御主「落單」，理所當然的直接殺掉！
「沒必要！無所謂浪不浪費時間，只要再等一會兒，她就會擊潰你的隊友！」
Archer很自信，他並不急，真正該急的，反而應該是羅恩才對！
「沒錯，所以…我很著急啊！」
羅恩嘆了口氣，但是卻並沒有表現出急躁。
因為……
赤紅的天空破碎了一角，世界的碎片宛若破碎的玻璃般不斷的墜落，緩緩的化為靈子，而此刻……一隻巨大的眼眸就像是在窺探箱中庭院般，自空隙窺視進來。
「……喂喂！真是了不得啊！」
Archer抬頭望著天空，那一雙眼眸看向了他，那一刻，Archer宛若被無盡深淵所死死盯緊，一股窒息般的壓迫感撲面而來。
「固有結界！真是好啊！」
羅恩輕笑一聲，固有結界將原本世界劃分開來，形成了一處特殊的空間，而在這裡發生的，外界都不會得知。
憑藉著羅恩等著釣的那條大魚，根本無法透過這心象的世界。
所以……
「晚安！或者說……請繼續加班吧！衛宮先生！」
「你知道的，果然很多啊！」
巨大的手掌撕裂了天空，在那隻手的重量之下，就連世界都分崩離析。
「AaAaAaAa————」
悠揚婉轉的旋律似乎是在向父親求誇獎的小孩子，但其實她才是輩分最大的。
「真厲害，提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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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