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阿哈德的放下
日耳曼，柏林。
這裡的氣候要比霓虹更加惡劣，冬天的寒冷令人恨不得裹上棉被。
不過，對於常年單衣的羅恩來說，也根本無差。
下了飛機，愛麗絲菲爾便當起了帶路黨。
「驅人，遮蔽，異界化，範圍如此之大，真是好大的手筆。」
羅恩掃了一眼前方的空無一物，就已經看透了那個巨大的結界。
踏入結界，凜然的寒風便撲面而來，仿佛要鑽進骨子裡，外面雖然也是冬季，但是也只是初冬，氣候還算得過去，而裡面卻已經白雪皚皚，夾雜著雪花的颶風仿佛無休止的席捲著，令這裡化為白色的世界。
「啾～～」
一隻只奇特的鳥兒飛行在風雪之中，它們的身軀是由一個閃亮華麗的線所組成，其姿態美輪美奐，正是魔術師熟知的似魔之鳥。
「鍊金術！」
羅恩一馬當先，朝著前方走去，而愛麗絲菲爾則是緊跟其後。
這是魔術師一眼就能看穿了的小把戲，不過是特殊的絲線材料激活編織的「偽·鍊金產物」，是個所有鍊金術士都會的小伎倆。
不過，雖然只是小伎倆，但是在強大魔術師的操控下，依舊保持著不弱的威力，它們虛假的翅膀堪比刀鋒，那縷空的爪子比電鋸還要鋒利，足以威脅大部分魔術師的生命，更何況數量還這麼多！
「啾～～」
鍊金鳥一隻只朝著羅恩飛來，鋒利的爪子閃耀著異樣的寒光，瞄準了羅恩的咽喉，疾馳而下。
「怎麼會？阿哈德翁？」
愛麗絲菲爾本以為再怎樣第一次衝突也會是與阿哈德見面之後才會爆發，但是沒想到居然人還沒見到，就動手了。
那些鍊金鳥是阿哈德的耳目，是他的一部分，整個結界都是他的一部分，他本身就是這樣一座巨大的「異界」。
所以，羅恩等人的進入他一眼便知，且絕對能夠認出愛麗絲菲爾。
「真是不友好啊！」
赤紅之色伴隨著高溫出現在了這純白的魔境，天空中的雪花都被瞬間蒸發為水蒸氣，腳下更是出現了大地。
伴隨著羅恩的意念一動，熾焰快速的移動，形態化為一條靈蛇，朝著天際的鳥兒而去。
正常情況下，這種情況幾乎是鳥兒必勝，但是這只是兩個魔術，並非是自然界的交鋒，戰鬥勝負與形態無關，而是魔術師的魔力。
羅恩魔力催生出的烈火是一條巨蟒，其溫度足足抵達百萬攝氏度，即使是特殊的魔力絲線也並非是一合之敵。
在一瞬間就化為了灰燼，而巨蟒也並未消失，則是朝著前方席捲而去。
「轟～～」
一個人影出現在了烈火巨蟒之前，伴隨著他的拍手，恐怖的魔力波動從他的身上傳播出來，面前的土地猛的衝出，形成了一道石牆橫在了烈火面前。
「轟～～」
烈火將岩石轟成碎片，而烈火也隨之消散。
那個身影，出現在了眾人的眼中。
「愛麗絲菲爾，你既然失敗了為什麼要回來？並且……還帶了惡客。」
阿哈德忌憚的看了羅恩一眼，作為絕對理性的機器，他更能體會到羅恩的強大。
愛麗絲菲爾回來，沒什麼。
如果是愛麗絲菲爾一個人回來，要在這裡照顧伊莉雅，乃至於下一次參與聖杯戰爭，都可以。
但是，帶了別人回來，那麼這件事情就不會是那麼簡單了。
重點還是……當羅恩踏入這個世界的時候，他就知道了羅恩的恐怖，即使是將整個「異界」凝縮，也絕對無法與羅恩抗衡。
帶了這樣的一個人回來，先不管愛麗絲菲爾會不會有什麼想法，重點是……要是有什麼想法怎麼辦？
而剛剛的攻擊就是試探，一個警告。
「……阿哈德翁……我是來接伊莉雅走的。」
「不可能，伊莉雅就會是下一屆的小聖杯，我能預感到……機會不多了，我絕對不會………你……你是……」
阿哈德的話語戛然而止，他瞪大了眼睛看著那個身影。
「阿哈德，是時候了，該歸去了。」
「您……您是……」
阿哈德看著眼前的那個身影，潔白無瑕的華麗禮服，潔白如玉肌膚，紅寶石般的眼眸，那精緻的不似凡人，與愛麗絲菲爾一摸一樣的女人站在他的面前。
他認得……當然認得……也知道眼前的人，絕對不是假貨。
「您明明已經……」
「是啊！那麼……我出現在這裡，你還不明白嗎？聖杯戰爭雖然失敗了，但是新的辦法已經出現，並且已經獲得了成果，這……就是我所選擇的人。」
羽斯緹薩表現的就如同那曾經的冬之聖女般淡雅，她就像是一位高貴的女神，介紹著她選出的「勇者」。
「………所以……你該休息了，阿哈德……」
「我……」
阿哈德愣愣的看著羽斯緹薩，他自然不會不相信羽斯緹薩，但是他現在卻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麼多年的堅持，這麼多年的執念，現在讓他寄托在一個沒有關係的外人身上……
他不放心。
其實他也知道，有羽斯緹薩在，他的擔心之類的，就是杞人憂天，但是他就是不放心。
作為了一個操勞的兩百多年的人造人，他對於這件事已經異常上心，想盡各種辦法去完成，他已經產生了感情……或者說「執念」。
一下子讓他放下……他有些放不下……
他投入了那麼多，這件事雖然依舊遙遙無期，但是他卻也不甘心就在這裡停下……
至少……至少要有他那麼一點功勞？讓他之前的存在，有意義。
「阿哈德，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用的，若非是愛麗絲菲爾的幫助，這條新的路也許就不會出現，放心的去吧！放下吧！」
「……」
羽斯緹薩的話語切中了阿哈德的點上，承認了阿哈德的意義。
「……唉！」
他累了，得到了承認，作為一件工具，他認可了，至少……他自己不知道，自己在這一刻已經不再是工具了。
雖然僅僅只有這短短片刻，但是他在最後，成為了一個人。
「那就交給您了……羽斯緹薩大人……」
阿哈德的眼眸暗淡了下去，失去了意識，他死了……
明明是與伊莉雅之間最後的阻攔消失了，但是愛麗絲菲爾卻並沒有自己想像中的那麼高興。
她知道……
阿哈德從來沒有把她當人看，也沒有把「伊莉雅」當人看，他一視同仁，包括自己在內，都是為了那個目標的實現而前進。
但是……
這些年……
無論如阿哈德如何看待她，但是她卻也是對阿哈德有感情的，那類似於父親的感情。
阿哈德的死，是對於他自己的解脫，這是件好事……
但是，愛麗絲菲爾也是高興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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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