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自我
「終於找到了…」
大空洞之內，羅恩的手掌放置於地面，一道道擬似魔術迴路展開，覆蓋了整個大空洞。
擬似魔術迴路就像是一道道無色的水晶結構體一般，覆蓋了整個大空洞，不止是岩石之中，包括空氣等。
一個個大的結構體分裂出無數的小結構體，近乎是覆蓋了整個大空洞。
而這個結構體就像是樹一般，在岩土之下扎著根。
連接著那冬木的大聖杯！
羅恩的意識脫離了身體，順著自己的擬似魔術迴路，來到了那大聖杯之中……
無邊無際的花海，明媚燦爛的天空，蔚藍的海浪拍打著海岸，溫和清涼的微風自海面吹來，此地仿佛齊聚世間一切的美好。
「你來早了！」
銀色地不含一絲雜色的長髮，紅寶石一般的眼睛，精緻的不似人類的容貌，那一身純白色的華麗禮服。
最初的「神使」，那傳說中由「第三魔法使」弟子們所製作出的最完美的智慧結晶，那無限於接近完成第三魔法的存在，羽斯緹薩·里姿萊希·馮·愛因茲貝倫！
從外表上來看，與愛麗絲菲爾近乎完全一致，只是比起愛麗絲菲爾的靈動，她更顯得如一台機器般無情。
「我倒是覺得沒來早，時間剛剛好！」
羅恩的意識體通過身體的配合，開始在這聖杯的內部展開了擬似魔術迴路，並且妄圖通過擬似魔術迴路對聖杯本身進行刨析。
而羅恩的動作卻仿佛是觸犯了某項規則一般……整個聖杯世界變了，羅恩擬似迴路所蔓延的地方，一切的美好都如往事塵埃，難以形容的「惡」，徹底顯現。
鮮花開的越盛的地方，帶著著養份越充足。
天地變色，鮮花化為了黑泥，天空被黑霧籠罩。
黑色的海洋，紅色的天空，污穢的雨水，與一輪漆黑的大日。
吹拂的風中充滿詛咒與呻吟聲。
此地，便仿佛是神話傳說之中的地獄。
而羽斯緹薩站立於這地獄之中，形成了強烈的衝擊。
黑色的泥土朝著羽斯緹薩涌去，污濁的黑泥玷污了潔白的禮服，包裹住了羽斯緹薩。
黑泥融入身軀，一道道血紅紋路在她潔白如玉的身軀之上，血紅與潔白之間體現出了妖異的美。
「真是心急呢？都說了……你來早了。」
羽斯緹薩的話音，充斥著妖媚，宛若貓兒撓心般的…讓人升起各種欲望。
「嘖～～」
羅恩早有預料，他掃視四周，砸砸嘴，無奈的說道：「我就知道這聖杯不興拿，不過…為了那有可能的第三法，不得不拿啊！」
黑色的泥自地方席捲而來，將羅恩整個人包裹。
這與提亞馬特的不一樣，提亞馬特的黑泥是魔力能凝聚到極點，那代表著無限質量能量的化身。
而這黑泥則是咒怨，是代表著無盡黑暗欲望的綜合。
所謂「黑泥」，只是一種視覺形式。
「為什麼！為什麼不救我們……」
「憑什麼？憑什麼是我們……」
「憎惡，憎恨，咒怨……我們詛咒著世間，詛咒著人類，願世間同入地獄！」
………
密密麻麻，數之不盡的聲音在羅恩耳邊交錯響起，無數的咒怨交雜混合，形成了一股「不可名狀」的噪音。
所謂「不可名狀」，就是羅恩以任何詞語、知識都無法形容的聲音。
明明噪雜到完全無法聽清，那一個個的意思卻又宛若刻入了羅恩腦袋般不斷的重複交雜，令人頭痛。
無數的咒怨交雜，引動著羅恩自身的咒怨，欲要將其混淆，令羅恩失去自我。
「爬滾蛋！一幫垃圾，連自己都不想救自己？居然還想讓別人來救你們？一幫廢物，你們不死誰死？你們不苦誰苦？還要讓世間化為地獄……呵，沒本事找正主，就隨便踐踏花花草草來發泄唄！夠了，垃圾們，不要再浪費我的時間了！要是不爽，儘管來，你們的憎恨，老子背了，有本事就來吧！」
無盡的惡之中，無數惡念交錯而行。
一道與之不同光芒閃爍，那是與之不同的惡，是來自於羅恩絕對自我的「自私」與「傲慢」。
羅恩傲慢的發言，令「惡」停止了瞬間，隨後便如同一群被逼急的瘋狗一般朝著羅恩撲來。
無數的記憶被惡念引動，無數的過往由羅恩自身經歷，它們要用曾經的災厄，曾經的怨恨，令羅恩失去自我，化為他們之中的一員。
「救救我……」
羅恩掃視四周，戰爭正在爆發，殘忍的勝利者們肆意的肆虐著著這座城市。
被入侵者如貓戲老鼠戲謔的戲弄的玩著追逐遊戲的少女向羅恩呼救。
「砰～～」
羅恩一把抓住那個士兵的頭，直接砸在了地上，腦漿與血液混合著流出。
「他殺了我們的士兵！攻擊…攻擊……」
就像是起了連鎖反應，眾多的入侵者看到了羅恩，紛紛舉起手中的武器朝著羅恩發射子彈。
一顆顆子彈組成槍林彈雨，四面八方的朝著羅恩射去。
一揮手，羅恩掀起颶風，席捲子彈將周圍的敵人橫掃。
「為了一個人……你就殺了這麼多人嗎？你是要說他們是入侵者是壞人嗎？可是人類之間的戰爭又有什麼善惡？有的只是立場而已，而你並不是這個國家的守衛者，你只是一個旅人，對方沒有對你先出手，你卻殺了對方……」
低語在羅恩耳邊響起，緩緩的敘述著。
理論上來說，這個聲音說的沒錯，羅恩沒有立場去殺這些人，是出自自己主觀意願的殺人，並不是所謂的陣營等原因，有著主觀意願的殺人是屠夫，是殺人犯，而那些士兵不過是武器而已。
硬要說……羅恩比他們還要惡劣。
「鏘～～」
背後的小女孩抽出了刀刃刺在了羅恩腰間，刀刃頃刻崩壞。
而小女孩也被羅恩自身的防禦機制直接擊飛，七竅流血而死。
「你看，你又拯救了什麼？你什麼都沒能拯救，你算什麼……救世主……」
「？話說你們那裡聽說我是救世主的？我什麼時候承認自己是救世主了嗎？我本來就不是因為要拯救她出手，我只是在貫徹自己的理念而已。」
每一個人都有著自己的道德觀與理念，無論是殺人還是救人本質上都著這個理念的原因。
而這個理念又會常常被環境、現實所影響。
就像是因為有人扶了老人，被訛了，事情傳出來後，人人自危，被環境影響，不敢去執行自己的理念。
但是，有的人卻會堅定的執行自己的理念，哪怕結果是壞的，對於那些理念堅定的人來說，也不會後悔。
這就是有著強烈「自我」的人。
這種人做事只堅定自我的信念，不會被環境所干擾。
這種人也有好有壞，對於正常道德觀的人來說。
正常人會被環境所影響，會因為立場等因素做出不一樣的決定，甚至於違背自身的理念。
對於他們來說，屁股下的「位子」，決定著他們的思維。
而「自我」的人，則是因為思維，而決定位子。
羅恩就是因為自身的「理念」選擇救人，因為自身的「理念」選擇殺人，因為自身的「理念」，對小女孩的背叛，進行了反擊。
剛剛其實只要羅恩什麼都不做，當一個觀眾，那麼這「惡」就無法影響他，但是他太「自我」了，他可以接受束縛，但是也可以隨時掙開束縛，這個過程必須要由他自己來決定，而不是別人。
「嗯…」
羅恩思索了一下，微微一笑，這種時候就應該用帥氣的台詞來表達。
「吾心吾行澄明如鏡，所作所為皆為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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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