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歉被陸宴盯了足足有三秒,實在是扛不住他哥這眼神了,弱弱地回答道,「哥,你能不能先回答我一個問題啊?」
「有屁就放!」陸宴煩躁地又點了根煙。
「就是……」沈歉撓了撓頭,「我們這些人一直都以為,你心裡的人是汝汝姐。至於那個紀今安……」
陸宴涼涼地掃了他一眼,「放尊重一點。」
「哦,至於今安姐,你們倆就是被逼無奈才在一塊兒的。你肯定不愛她,甚至還有點煩她。」
「我為什麼會煩她?」陸宴擰眉看著沈歉。
「因為你要是不煩她的話,你怎麼可能婚後幾個月就出了國,而且去的還是美國。當時汝汝姐也在美國。」
「這跟周汝汝有什麼關係?」
陸宴就不明白了,怎麼一個兩個的,都覺得他和周汝汝有問題。美國大得很,又不是酒店,去了就能和周汝汝見面睡覺啊?
「你我還有汝汝,咱們三個從小一起長大的。我一直都認為你喜歡汝汝姐的。但是你現在怎麼又變了?你怎麼都不理汝汝姐了啊?」
沈歉滿臉的擔憂,「汝汝姐這幾天天天來跟我哭,說你不理她了。我就覺得吧,你就算不愛她了,我們也是朋友啊,也不能把一切都給抹殺了吧?」
「沈歉。」陸宴坐直了身體,臉色是從前絕無僅有的嚴肅。「我從來沒愛過周汝汝,我的心裡,始終都是紀今安一個人。」
「怎麼可能啊?」沈歉瞪大了眼睛,一點兒也不信。
「怎麼就不可能了?」陸宴問。
「就之前,汝汝姐總是發你和她……臥槽?」沈歉搓了搓臉,好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一樣。
「哥,你和汝汝姐也從來都沒有單獨約會過之類的嗎?」
「沒有,只是有一次小寶受傷了,寵物醫院的院長恰好是她的朋友,我們單獨見過面而已。」
「臥槽!臥槽!」沈歉連喊兩遍,「完了,我好像惹禍了。今天這局其實是汝汝攢的,我騙了你。不過是她跟我說的,她想跟你道歉。」
陸宴深深地嘆了口氣,起身就準備要走。
可就在這個時候,樓上周汝汝出現了。
她今天沒化妝,就穿了條白裙子,整個人非常素,臉色看著也不是很好。
「阿宴,你可以陪我去陽台聊一聊嗎?」周汝汝看著他,語氣裡帶了點哀求。
陸宴不耐煩地皺眉,沒理她,要走。
「阿宴,最後一次。如果你今天走了,那我就從這裡跳下去。」
「汝汝姐,你可別干傻事啊!」沈歉有點著急。
「周汝汝,你到底想怎麼樣?」陸宴眼底盛滿了不耐。
「阿宴,真的是最後一次了,求你了。」周汝汝面無表情地說完之後,就轉身往樓上走了。
「哥,汝汝姐看著有點不對勁啊。」沈歉皺著眉,「其實我不知道該不該說的,今天汝汝來找我的時候,我看見她胳膊上有那種……自虐的劃痕。哥,汝汝最近遭遇了什麼嗎?」
陸宴閉了閉眼睛,又想到了那晚周汝汝跟他打電話時的哭腔。
「我先上去看看,要是一會兒有什麼突發情況,你就趕緊報警。」陸宴說。
「好的哥!」
陸宴抬頭看了一眼樓上,隨後走了上去。
上樓之後,發現周汝汝正在外面的陽台。
他剛要走出去,就聽見了隔壁陽台上傳來的聲音。
陸宴腳步一頓,走到外面,看了一眼。
周汝汝見到他的時候彎了彎嘴角,「你來了阿宴,你瞧,那面的人是不是很眼熟?」
陸宴順著她手指看去,結果就愣在了原地。
因為有建築物遮擋和燈光的原因,那邊的人不太能看到他們這邊,但他們這邊卻看得很清楚。
「阿宴,你的妻子,正在和別的男人幽會。」周汝汝一個字一個字地吐出來。
陸宴沒理她,只是看著那邊的紀今安不知道在和白山海說什麼。白山海情緒有些激動,還握住了她的手。
「阿宴,這樣的女人,你還在留戀什麼?」周汝汝好像一條無形的毒蛇,走到了陸宴的身後,雙手搭在了陸宴的肩膀上。
「阿宴,你知道他們在那邊幹什麼嗎?」
陸宴還是沒有說話,也沒有動。
「我聽說,那邊的別墅被包了一夜,別墅的主人說,是有人準備在那裡求婚。阿宴,你的妻子要被求婚了,你知道嗎?」
陸宴咬緊了牙關,腮幫微微鼓起。
「你瞧,他們倆還是很般配的,對不對?」周汝汝又繼續說道,「我看啊,真有點天造地設的一對。」
「周汝汝。」陸宴猛地回頭拂開周汝汝的手,控制不住怒氣地直覺掐住了她的脖子,「你是故意的對吧?故意引我來,讓我看到這一幕。」
「是故意的又怎樣?」周汝汝被掐著,發聲有些困難,「我是故意讓你來看的,但如果紀今安遵守婦道的話,你又能看到什麼?」
陸宴掐著她脖子的力氣更大了,「周汝汝,你怎麼能跟小時候差距這麼大?」
「還不是被你逼的?被紀今安逼的!憑什麼她可以一聲不響地就搶走我的男人!」周汝汝扯著嘴角笑得肆意,「阿宴你瞧,他們抱在一塊兒了呢。」
陸宴扭頭看過去,果然看見了白山海抱住了紀今安。他手上的力道鬆了下來,沉默地看向那邊。
「咳咳咳咳!」周汝汝捂著脖子咳嗽了幾聲,「陸宴,他們在一起了,我們也永遠在一起吧!」
周汝汝說完就直接奔著陸宴生撲了過去。
陸宴一時未察,被她撞得直接從欄杆上翻了過去。
五米高的高度,兩個人一起掉進了樓下的泳池裡。
撲騰一聲,巨大的水花飛濺。
紀今安嚇了一跳,皺眉推開了白山海。
她去尋找聲音的來源處,卻在欄杆上處發現了隔壁的泳池裡,陸宴正拖著周汝汝爬出來。
紀今安握緊了欄杆,一言不發。
這個時候,陸宴也恰好抬眼看向她這邊。
寂寥夜色中,二人的視線相互交織。
誰都沒有說話。
白山海走到紀今安的旁邊也向下看去,陸宴見到他的時候收回了視線,將一邊嗆了水的周汝汝打橫抱了起來,走了。
紀今安鬆開欄杆,也轉過了身子。
白山海笑著看向那邊打趣道,「現在的年輕人真會玩,這是要鴛鴦戲水啊。」
紀今安瞥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