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7章 被囚禁的人

  蕭紅鯉沿著樓梯一路向下,牆壁上的燈光是昏黃的,映照著她的影子顯得無比孤寂。

  高跟鞋踩踏在樓梯上,發出的噠噠聲發出陣陣迴響。

  爛尾樓的地下室非常空曠,沒有一點光亮,黑暗寂靜得讓人仿佛置身於地獄一般,正常人在這種情況下待不到三天就會崩潰的。

  啪!蕭紅鯉按下了開關,地下室內的燈亮了。

  這裡與其說是地下室,不如說是一個監獄和審訊室。

  牆壁上掛滿了刑訊用的工具,而中心位置則是一個牢籠。

  籠子裡是一個四肢被鎖鏈銬住的女人,披頭散髮,看起來格外的狼狽。

  等到燈亮起後幾十秒,女人才渾身顫抖地反應過來,拼命地抓著籠子的欄杆搖晃起來。

  在這一刻,女人的臉才露了出來,竟然費雪。

  「蕭紅鯉,你殺了我吧!我求求你!」費雪眼神中全是恐懼,完全不復當初的淡然和從容。

  蕭紅鯉俯視著這個敵人,盛氣凌人地背著手在牢籠周圍轉圈,片刻後才說道:

  「我已經證實了你的話,那天我喝醉了之後,的確是被衛冰冰送回了家,那個孩子是我和陳亦鵬的。」

  「對,對,我沒有騙你,給我喝口水。」費雪焦急地伸出胳膊,可惜依舊差一點才能碰到蕭紅鯉。

  蕭紅鯉似乎也沒有想讓費雪渴死,於是就扔進去了一瓶礦泉水,然後說道:

  「慢慢喝,不著急。之前抓住你的時候有些太著急,許多問題都沒有來得及問,現在咱們的時間很多。

  只要你如實回答我的問題,我甚至可以考慮放你出去。」

  「我,我一定老實回答。」費雪蜷縮在一起,恐懼地說道。

  蕭紅鯉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饒有興致地說道:「當初你是怎麼詐死脫身的?」

  「從一開始我就沒有出現,我將你引到酒吧之後,我的替身就帶保鏢將調查局的人引走了。

  我一直等到關於我的死訊傳出,然後就去了暹羅。」費雪立刻回答道。

  蕭紅鯉繼續問道:「你為什麼回來?你是怎麼跟我老公認識的?」

  費雪對蕭紅鯉感到一種深深的恐懼,她有足夠的智慧可以應對正常人,但是唯獨對瘋子完全沒有招架之力。

  她被抓住之後嘗盡了苦頭,可怕的電擊治療,以及強迫學習高等數學,每一樣拿出來都讓費雪近乎崩潰。

  等到費雪屈服之後,蕭紅鯉翻來覆去地只問一個問題,就是她當初從酒吧出來之後的事情,以及DNA檢測。

  費雪將自己知道的都說了之後,蕭紅鯉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如果今天蕭紅鯉再不出現,她已經準備自殺了。

  費雪深吸了一口氣,虛弱地說道:「是陳亦鵬。」

  「陳亦鵬只有我能叫,你需要稱呼他為陳先生!」蕭紅鯉厲聲喝道。

  「陳先生通過地下懸賞在暹羅就把我控制住了,他有一種很可怕的毒藥。

  半個月如果不服用解藥,渾身皮膚就會潰爛。

  那種生不如死的過程,就跟骨頭上爬滿了螞蟻一樣。」費雪渾身顫抖地說道。

  蕭紅鯉表情微微變,不由自主地看向自己起紫斑的位置。

  雖然母親給自己郵寄的資料里給出了證據,但是真正聽到當事人訴說後,她才感到深深地害怕。

  等蕭紅鯉回過神的時候,時間已經過了十幾分鐘。

  她看著費雪期待的眼神,又扔了一瓶礦泉水進去,然後說道:「接下來呢?他讓你做了什麼事情?」

  費雪猶豫了,她的遲疑讓蕭紅鯉非常不滿意,於是按了一下遙控器。

  強烈的電流帶來的劇痛瞬間讓費雪屈服了,她掙扎著喊道:「我說!」

  蕭紅鯉放開開關,面無表情地說道:「我沒有多少耐心,也沒有多少時間,所以我問什麼,你最好說什麼。

  我只要發現你跟陳亦鵬說的有任何不同的地方,你就會遭受比現在更痛苦的對待。」

  「我,我明白。陳先生讓我回到京城,收買了費宏的保鏢和醫護人員,然後綁架了管家的孫子,同時還爭取到了嚴世山的幫忙。」費雪以最快的速度說道。

  蕭紅鯉的眼瞳瞬間睜大,難以置信地說道:「你的意思是費宏的死跟你有關?」

  「我不知道,我只負責計劃的一部分,按照計劃將嚴世山引到費府的門口。

  同時告訴他,暗殺費宏的人可能是陳先生。」費雪說道。

  蕭紅鯉眉頭緊鎖,說道:「都說是禍水東引,我家這位陳先生,怎麼會往自己身上引呢?」

  「我,我猜陳先生這麼做就是虛虛實實,只要費系那些人一調查,就會發現陳先生沒有作案動機和事件,從而將注意力轉移到我的身上。

  又因為我的特殊身份,整件事就不會是陰謀,而是被定義為不光彩的家族內亂。

  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沒有任何證據,陳先生也許是清白的。」費雪小心翼翼地說道。

  她似乎已經察覺到蕭紅鯉對我的特殊感情,根本就不敢亂說我的壞話。

  蕭紅鯉嘆了一口氣,說道:「陳先生真是良苦用心,我現在才知道他在背後為我做了這麼多,可是他從來也沒有跟我提過。

  所有的危險都是自己承擔,最後受益人卻是我。你說他是不是很愛我?」

  費雪就感覺自己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眼前的蕭紅鯉眼神散發著一種病態的痴迷。

  她現在恨不得給自己兩耳光,當初怎麼就認為這個女人好對付。

  「是的,陳先生很愛您,為您做了很多。

  您還想要知道什麼,我都可以告訴您,包括我怎麼跟東倭人取得聯繫的。」費雪連忙說道。

  蕭紅鯉站起來,索然無味地說道:「算了,知道的越多,我的心理負擔越重,這些事情我也沒有興趣知道。

  你最近先待在這裡,等我想好了怎麼處置你再說。」

  說完之後,她就轉身離開了。

  這一次她沒有關上燈,還大發慈悲地給費雪扔了幾塊麵包。

  費雪感激涕零地撕開包裝,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吃到一半,她突然癲狂地笑了起來,大聲喊道:「我是費雪,我是費雪!我是蕭紅鯉……不對,我不是蕭紅鯉。」

  此刻,她似乎已經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