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海德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的辦公室,但是面對蕭紅鯉的坦率,他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就猶如提線木偶一般出了辦公室。
他低頭看著掌心裡的U盤,不由得悚然一驚,這個燙手的山藥怎麼就被他帶出來了呢?
誰能給自己作證,他沒有見過裡面的東西。
「好厲害,好厲害的蕭議長!」
謝海德不由得苦笑起來,默默將U盤收好,然後第時間打電話匯報情況。
得到的結果讓他感到心安,U盤被他帶到了內務部的保險柜中鎖好。
此時,臨海市的戰火雖然平息了,但是南方門閥們卻不甘心失敗。
他們將地方民團武裝起來,並且推出了一個冒牌的蕭長河,以其個人名義鼓動民眾推翻蕭紅鯉。
電視中的蕭長河痛斥著蕭紅鯉的種種作為,表明了大義滅親的態度,氣得蕭紅鯉連續砸了兩台電視機。
這個時候,最好是真正的蕭長河出面澄清,可是任憑蕭紅鯉怎麼聯繫,都收不到一點消息。
這無疑讓蕭紅鯉心裏面蒙上了一層陰影,她隱約感到了一種不安。
蕭紅鯉原本想要命令內務部調查一下蕭長河和吳歌,可惜得到的回覆都很統一,那就是等陳先生回京。
海上的路程最少需要三天,蕭紅鯉也只能暫時忍耐下來,不過也將早已經準備好的機會提前進行。
全世界的目光這個時候都集中在了帝國,原本預想中的南北戰爭會很快爆發,卻沒有想到北疆軍團的行進速度堪稱緩慢,似乎是在刻意給南方門閥們準備的時間。
位於西南姜家小動作不斷,集合了十萬人之後,姜少傑得到了東倭方面秘密提供的武器。
雖然只是一些落後的步槍,但是對於帝國西南邊陲之地來說,姜家已然擁有了足夠的震懾力。
帝國西南山嶺綿延,自古以來都是易守難攻,姜少傑派了兩個步兵師共三萬人守在關隘,有信心阻攔帝國的平叛大軍幾年。
當我剛剛抵達京城,連家都沒有回就被蕭紅鯉生拉硬拽去參加宴會,她為我舉行了盛大的慶功宴。
賓客們觥籌交錯,宴會大廳一片歌舞昇平的快樂景象,仿佛南方的叛亂壓根就不存在,每一個人都沉浸其中,沒有絲毫的擔憂。
趙錦瑟和蕭錦艷都沒有參加這種場合。
蕭紅鯉穿著一身中性的黑色西服,她將自己的頭髮剪短了,看起來異常的精練。
唯一不變地就是在公共場合依舊戴著墨鏡,渾身散發的威壓和氣場更強了。
「老公,舞池裡那麼多美女,就沒有一個能夠讓你動心的?」蕭紅鯉側頭看著我,壓低聲音說道。
她的語氣中充滿了調侃的意味,仿佛跟我依舊是親密無間的夫妻,沒有任何的隔閡。
我端著一杯香檳,緩緩地說道,「我有些奇怪,是什麼讓你變化這麼大?」
「變化?很明顯嗎?」蕭紅鯉奇怪地說道,然後輕輕挽住我的胳膊。
我扭頭看著這個女人,說道:「你知道我討厭這種場合,連家都不讓我回,給我安排這場大龍鳳是什麼意思?」
「當然是慶祝你順利回來的慶功宴,順便給我過生日,這個理由夠充分吧?」蕭紅鯉笑眯眯地說道。
我面無表情地說道:「我可不記得你的生日是今天!距離你的生日應該還有兩個星期。」
「兩個星期後是蕭紅鯉的生日,不是我真正的生日。
皇室金冊上有我的生辰八字,我是朱薇綽的女兒。」蕭紅鯉說道。
我看著蕭紅鯉,說道:「你母親很厲害,深謀遠慮,就算是我當初也沒有想到。」
「吳歌是我母親嗎?」蕭紅鯉問道。
她的語氣依舊不疾不徐,讓人以為她是在問晚餐內容一般隨意。
我眉頭微微一皺,眼前這個蕭紅鯉精神似乎在朝著某種未知的方向發展。
我沒時間給她做心理側寫,分析她的精神狀態,直截了當地說道:「是你母親!親生的,在臨海時,我已經見過她了。」
「朱薇綽就是吳歌?呵呵,我這位母親真是煞費苦心啊。
最近南方那些事情是她在幕後使勁,她是不是想報復當年背叛她的人?」蕭紅鯉繼續問道。
這個問題我沒有回答,因為我也不知道朱薇綽的想法。
我將香檳一飲而盡,說道:「她的血液樣本和頭髮在我身上,如果你有需要的話,可以驗證一下。」
「不需要,把東西扔了吧。兩個老人勾心鬥角一輩子,沒必要死了還要折騰他們。」蕭紅鯉幽幽地說道。
「你說他們已經死了?」我眉頭一挑,反問道。
蕭紅鯉抬起頭,將自己的墨鏡摘下來,一雙美眸早已經被噙滿淚水。
不過她依舊保持著淡然的語氣,說道:「母女連心,這麼長時間聯繫不上,我怎麼可能猜不出來?」
由於蕭紅鯉是這場宴會中的焦點,她的情緒變化很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
所以當許多好奇的目光看過來的時候,蕭紅鯉重新將墨鏡戴好了。
「尊敬的……尊敬的蕭議長,能請您跳支舞嗎?」一個相貌英俊的年輕人靦腆地來到蕭紅鯉面前,戰戰兢兢地說道。
我想向後退開,卻被蕭紅鯉死死地摟著。
蕭紅鯉面無表情地說道:「滾開!」
年輕人愣在原地,眼神中充滿了黯然,就如同受傷的敗犬一般離開了。
「你傷害了一個無辜青年的心,真是心狠啊。」我嘆了一口氣,說道。
蕭紅鯉輕笑道:「我能感覺到你心裏面的不愉快,別否認!
當趙錦瑟出現在你身邊的時候,我跟你的反應是一樣的。
像我們這種歲數的人就不要折騰了,跟異性保持距離是最起碼的。」
「你要是早知道這個道理,咱們兩個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我淡淡地說道。
如果換成是過去的蕭紅鯉,絕對會纏著我道歉,或者咬牙切齒地咒罵算計自己的那些人。
但是現在卻表現得異常淡然從容,蕭紅鯉笑著說道:「人始終是要長大的,過去的我被保護的太好,吃過虧才會長記性。」
「哦,難得你有這種覺悟。」我敷衍地說道。
蕭紅鯉突然看著我,認真地說道:「我一直是乾淨清白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