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偉出身北方豪門,巔峰時期家族占據了整個北方礦業,雖然在費宏的打擊下財富大幅度縮水,可是依舊是頂尖門閥世家。
他年輕時候抽的香菸都是頂級菸草為原料,再添加上薄荷、蜂蜜、中草藥等手工製作成的。
現在年齡大了,早就開始養生,戒菸戒酒,早睡早起。
陳父遞上來的香菸,石偉不敢不抽,硬著頭皮吸了一口,辛辣的感覺讓他直接開始劇烈咳嗽起來。
但是,他還只能豎起大拇指,說道:「夠勁道!這才是男人該抽的好煙!」
「呃,我們老家的煙,您是大人物,可能抽不慣吧。」陳父有些尷尬地說道。
他可是聽說大人物的吃喝拉撒都是特殊供給,自己遞煙簡直太不自量力了。
石偉連忙又吸了一口,說道:「沒有,很好!以後我也只抽這種香菸。」
陳父心裏面感慨,大人物果然不愧是大人物,素質就是高,換成一般人早就翻臉了。
榮欣陰沉著臉瞪了陳父一下,然後轉變笑臉問道:「石參議,您可是老資歷的參議員,我們家紅鯉可要靠您多多關照。」
「啊?不敢,不敢!蕭議長和陳先生是人中龍鳳,只有他們關照我的,哪裡用得著我照顧?」
石偉聽了這話,頭皮發麻,屁股跟觸電般彈了起來,連忙解釋道。
他是生怕這話傳出去,沒事還惹出事情了。
榮欣只以為石偉是謙虛,畢竟這些年電視裡的議長如同走馬燈一樣換了好幾個。
可是石偉和幾個老資歷的最高議會參議員,卻是雷打不動,足可見石偉的厲害之處。
「老陳,去給把茶葉給石參議拿幾罐。
石參議,自家親戚種的茶葉,雖然不值什麼錢,也是一片心意。
我家紅鯉有什麼得罪的地方,你可要多多諒解啊。」榮欣殷勒地說道,同時用腳踢了一下陳父的凳子。
陳父後知後覺,趕緊出門去拿茶葉,正好跟我撞在了一起。
這老頭緊張的滿頭大汗,就跟跑了馬拉松一樣,氣喘吁吁地說道:
「你媽跟客人正聊著呢。我去拿茶葉,你趕緊進去,別耽誤了人家的事情。」
「你慢點走,別摔到了。」我皺了皺眉頭,邁步走進了客廳,正好看見榮欣給石偉倒水,於是輕咳了一聲,說道:「這位是?」
榮欣放下水壺,連忙呵斥道:「最高議會的石參議員都不認識了?還不趕緊道歉!
石參議啊,我兒子陳亦鵬,從小就不認得人,這點隨我了,你別介意啊。」
石偉剛端起的杯子連忙放下,緊張地站起來,九十度鞠躬,說道:「陳……陳先生,抱歉,不請自來。」
我對榮欣的表現感到有些頭疼,但誰讓她是親媽,天生就對兒子有絕對壓制。
就算兇惡如猛虎的陳亦松,面對榮欣也被教訓的比貓還要乖巧。
「媽,錦艷在後面剪窗花,你去幫著看看。」我無奈地說道。
榮欣看到石偉激烈的反應,腦子裡面多少轉過了一些彎,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拎起水壺說道:「我去接一些熱水,你們聊。」
說完就走出了正堂,不過剛出門就下意識地把腳步放緩了。
榮欣用眼角的餘光看到了讓她吃驚的一幕,堂堂最高議會參議員,經常出現在電視裡的大人物,竟然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因為太過震驚,水壺差點從手裡脫落,老太太心臟砰砰直跳,快步趕緊離開了。
榮欣滿懷心事地朝著後院走,正好看到陳父拿著茶葉從屋裡出來。
她連忙將茶葉搶下來,說道:「行了,別送了,送了也是浪費,你自己出去溜達一圈,別到前面打擾兒子。」
「讓送的是你,不讓送的也是你。算了,家裡面你說得算,我約了朋友去茶樓,中午飯就別等我了。」陳父有些無奈地說道。
榮欣皺著眉頭,說道:「你現在是議長的老公公,該交什麼朋友,自己心裏面要有數。
要是給兒子和兒媳婦惹出什麼麻煩,看我怎麼收拾你。」
陳父回了一句知道了,就匆匆忙忙離開了。
他現在出門,暗地裡有內務部隊的警衛員秘密保護,明面上有保護傘公司的保鏢。
明明只是一個退休老頭,配上高大威猛的保鏢也不免讓他也有了一些底氣。
最近遇到的幾名釣友說話都很和善,陳父自己也有些享受這種氛圍。
榮欣心裏面怎麼都不踏實,來到蕭錦艷的屋子裡面,看著這位兒子的「女朋友」正在剪窗花,不由得暗嘆了一聲。
要是沒有蕭紅鯉,眼前這個女人給自己當兒媳婦絕對是最合適,
當然現在這種局面,她也只能先幫兒子維護著,儘量做到一碗水端平,給自己兒子留一條退路。
「媽,您來了。」蕭錦艷看到榮欣,連忙放下剪刀站了起來,因為吳歌解除了收養關係。
她現在對榮欣的態度真的跟親生母親沒有區別,或者直接將榮欣當成了心裏面的倚靠。
「來,辛苦你了,來陪媽說說話。」榮欣心有所感,拉住蕭錦艷的手坐回到了椅子上。
兩人說說笑笑真的好像一對親母女,當然這種溫馨氛圍的前提是沒有蕭紅鯉突然出現和搗亂。
此時,我看著誠惶誠恐的石偉,不由得搖搖頭,說道:「石參議,我只是一個顧問,你恐怕找錯了你。如果有需要,我可以跟你約一下議長,她應該會慎重考慮你的建議。」
石偉現在已經看清楚形勢了,新派和舊派的派系已近乎被瓦解,他這個黨魁有名無實。
可是他依舊捨不得放棄權勢,提出希望以支持蕭紅鯉成為正式議長為代價,換取自己成為副議長的機會。
「陳先生,誰不知道您是議長最重要的顧問。
您說的話比議長還有用,只要您答應了,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面對比自己小許多歲的年輕人,石偉一口一個「您」。
他的表情只有在一開始有些尷尬,可是迅速調整好了心態後,就表現的非常自然。
換成是一般人面對堂堂最高議會參議員的恭維,恐怕早就飄飄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