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潔為了證明自己的記憶,特意翻開了筆記本。
她現在將蕭紅鯉的話當成聖旨,所有的吩咐都記在本子上,並且附上了時間,由不得蕭紅鯉抵賴。
蕭紅鯉自己也覺得有些過分,但是偏偏記憶裡面卻根本沒有印象,於是訕訕地說道:
「你回頭去看看,完不成就算了,把人先放出來。
好……好工作就當贖罪了,反正我沒有錯!」
蕭紅鯉越說越堅定,仿佛自己真是主持正義的審判官一樣,她的臉皮現在鍛鍊的比城牆還要厚,炮彈都打不穿。
我跟蕭錦艷對視了一眼,都不接話,也不理會蕭紅鯉。
蕭紅鯉急於逃離這個尷尬的處境,站起來親了我一下,然後藉口開會,就帶著白曉潔回最高議會大廈了。
「老婆,你信不信,蕭紅鯉回去肯定是睡覺,你聽她瞎扯,現在是越來越瘋了。」
我拿筷子夾了一塊小鹹菜放在嘴裡,邊吃邊說道。
蕭錦艷羞紅了臉,白了我一眼,說道:「她睡不睡覺我管不著,你要是敢當她面叫我老婆,我才算佩服你。」
「那就說好了!我才不怕蕭紅鯉,她今天被我揍了,最少三天不能躺著睡覺。」我笑眯眯地說道。
蕭錦艷用指甲掐了我一下,說道:「不許你叫我老婆,又沒有結婚。
還有你下次能不能溫柔一些,紅鯉真的不能再刺激了,我現在看她講話,總感覺換了一個人,心裏面真的害怕。」
「我都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她是樂在其中,跟我在一起就別提她。
過來讓我抱抱,昨天累壞了,胳膊都抬不起來,你餵我吧。」我笑嘻嘻地說道。
蕭錦艷的臉更紅,嫵媚地給了我一個白眼,但是最終還是無奈地滿足了我的請求。
其實她也喜歡跟我單獨在一起,可是蕭紅鯉就跟裝了雷達一樣,總是神出鬼沒地出來打擾。
「先生,外面有個女人行了三百萬的帛金,想要見您一面。
這個女人是種德斌的閨女,侯良的老婆。」傻強在餐廳外恭敬地說道。
蕭錦艷輕輕挽了一下凌亂的頭髮,將領口也重新整理後,才從我懷裡面站起來,說道:「種德斌是最高議會議員,人被紅鯉關起來了,雖說是犯了錯誤,給人家一個改正的機會吧。」
「你不像那麼貪財的人啊,三百萬就把你收買了?給我吹枕頭風,這點錢可不夠。」我狐疑地打量著蕭錦艷,試圖從這張國泰民安的臉上看出些什麼。
蕭錦艷拿自己纖細白皙的手指戳了我一下,說道:「來了好幾次,每次都哭,哭得讓我都過意不去了,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要是真的很難辦,你就把她打發了,別在我跟前轉悠。」
「行了,老婆大人發話,再難辦也要辦啊。」我一拍大腿,猛然站了起來。
靈堂里已經換了一批費家人繼續哭,唯獨不同的是哭聲中多了一個女人。
看年齡三十出頭,身材頗有幾分丰韻,相貌算是俏麗,不過眉宇間始終透著一股高傲姿態。
這種女人典型的就是靠著家裡權勢,習慣了目中無人,即便是想求人辦事也抹不開面子,妄圖用錢收買來達到目的。
「嗚嗚!」費家人的哭聲越發響了。
種萍留意到氣氛的轉變,扭頭就看到我帶著保鏢走了出來,她立刻迎上來,說道:「陳先生,我想跟你聊一聊。」
我壓根理都沒有理她,徑直來到靈位前,先是上了三炷香,然後就朝外面走。
種萍緊緊跟在後面,卻被傻強攔住無法靠近,一時激動之下,她脫口喊道:「陳先生,我花了三百萬,就連一句話也不能說嗎?」
「三百萬?」我笑著停下腳步,等種萍來到我面前後,從懷裡掏出一張支票,刷刷寫了一串數字,然後將發票遞給對方,說道:「我給你六百萬,以後不要來了。」
帝國銀行支票,最高信譽保證。
種萍的手剛剛觸碰到支票,迅速收了回來,臉上全是驚恐,結結巴巴地說道:「陳先生,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千萬不要誤會。」
「我當然不會誤會,你的事情我幫不上忙,抱歉。」我帶著善意點點頭,然後徑直出了門。
種萍緊緊地跟在後面,一刻都不敢放鬆,心裏面充滿了懊惱和埋怨,她實在沒有想到對方竟然這麼不給面子。
我頂著寒風走了大約一百多米,來到了一個小巷子口,一個老頭正在擺攤賣爆肚,旁邊還有他兒子在賣一些早點。
這個時候已經幾乎坐滿了人,當我帶著保鏢到了以後,很快就有識趣的趕緊離開,生怕給自己惹來麻煩。
「傻強,讓老闆上幾盤爆肚,你們也坐下吃。」我吩咐道。
而種萍不請自到,直接坐在了我的對面,朝老闆要了一碗豆汁和兩個焦圈。
傻強完全想不到有人會在早上吃牛肚,看著他就一點胃口都沒有,於是讓老闆燙爆肚時,也給自己上了一碗豆汁。
他以為豆汁是豆漿,一口喝了半碗,然後跑到牆角就開始吐。
周圍的食客們發出了笑聲,可是看到傻強掀開衣角,露出腰間的手槍時,笑聲驟然而止。
等到人走的差不多了,種萍放下碗,說道:「陳先生,我父親可能是做錯了一些事情,但是罪不至死啊,希望您能夠網開一面。」
「你知道他做了什麼嗎?」我反問道。
種萍有些難堪地低下頭,她自己父親做的事情的確難以啟齒,所以一時間竟然被我問住了。
我快速將一盤子爆肚吃完,放下筷子,說道:「放了你父親也不是不可以,我知道你跟費雪關係很好,你們兩個是閨蜜,給我講講她的事情。」
「就......就這麼簡單?」種萍有些難以置信地說道。
我點點頭,說道:「我對費雪很感興趣,我需要知道她的一些生活細節和興趣愛好,越詳細越好,你最好不要有任何隱瞞。」
「當然,我跟費雪關係很好的,她很多事情,我都很清楚。她都已經死了那麼久,我也沒有替她保守秘密的必要。」種萍連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