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喝了大約一個多小時,林戈和王海平都喝多了,我就讓傻強將他們送回去,然後將陳亦松留下來。
「大哥,我看這個王海平不老實,這種人留著不放心。」
陳亦松眼神中沒有絲毫醉意,非常果斷地給王海平判了死刑。
我點點頭,說道:「你說的沒錯,這種人首尾兩端,隨時都會反噬。
不過海軍屬於技術兵種,貿然提拔一個不熟悉的人上來,會引起很大的麻煩。
這種人暫時留著,我已經有計劃了!對了,你跟李茹松怎麼樣?」
「還行,就是處起來有些彆扭,她跟我提了條件,以後她跟我的孩子必須進入軍隊。」陳亦松撓撓頭,說道。
我笑著說道:「李家還是不肯放棄,只要你兒子進了軍隊,那麼李家在軍中的影響力依舊能夠保持住。
算了,以後的事情誰也說不準,你答應她也沒什麼。
等內務部進駐之後,軍隊也就沒有什麼李家了。」
「大哥,剛才聽說費家的人來暗殺你了?真是費家人做的?」陳亦松問道。
我點點頭,說道:「不過是被利用的小角色,費雪可能還活著,你帶來的那兩個營足夠聽話嗎?」
「沒問題!違抗軍令就是槍斃,這兩個營都是我帶出來的骨幹!」陳亦松沉聲說道。
我微笑著說道:「那就好,明天讓這兩個營把東郊使館區圍住,一隻耗子都不能跑出來。」
「沒問題!」陳亦松乾脆地說道。
他也不問我要什麼議會和軍方的調令,我的話比什麼都好使。
我突然想起了什麼,說道:「你不要去東郊,明天咱爸媽來京城,你跟我一起去接站。
一會兒你去李家,明天把李茹松也帶上。」
「啊?」
陳亦松的臉瞬間就垮了,想到榮欣拎著掃把的樣子,他腿肚子都開始轉筋了,結結巴巴地說道:「大哥,軍務繁忙,還是算了吧。
你讓嫂子幫我說兩句好話,李茹松代表我去行了。」
「不行!」蕭錦艷插話道。
她是等客人走了之後,坐在我身邊幫我和陳亦松倒酒,一直也都沒有說話,這是她第一次開口,就透著不容拒絕的意味。
陳亦松嚇了一跳,看著蕭錦艷嚴肅表情,就感覺有些心虛。
他憨厚地笑道:「嫂子,你看我去了,媽要揍我的話,你可得幫我。」
「我儘量,但是剛才媽給我打電話了,說是一定要見到你!
對了,錦蓮跟媽是一起來京城的。」
蕭錦艷將消息透露出來,目的也是讓陳亦松有一個心理準備。
潘錦蓮可是陳亦松名義上的未婚妻,潘孟偉如今是戰略後勤部副部長,李家則徹底沒落了,很難說榮欣現在心裏面是向著誰。
李茹松唯一的優勢就是肚子裡面的孩子,這也是李家所有人的希望。
陳亦松的臉跟苦瓜一樣難看,他現在最不想見的人,排名第三的就是潘錦蓮,可是偏偏不見又不行。
此時,書房裡的蕭紅鯉剛從睡夢中醒來,她的腦子裡面一陣眩暈,好半天才睜開眼睛。
昏暗的書房透著一些陰森,蕭紅鯉瞬間就緊張起來,肚子在這個時候也餓得咕咕響。
她以最快速度穿好衣服,推門走了出去。
白曉潔正蹲在火爐前烤紅薯,氣得蕭紅鯉直接在她的後腦勺狠狠地拍了一下。
「吃,吃,一天就知道吃!先生去哪裡了?我不是告訴你了嗎,怎麼不叫醒我?」蕭紅鯉恨鐵不成鋼地罵道。
白曉潔低著頭,委屈地說道:「先生不讓叫醒你。
對了,先生的弟弟來了,還有幾個客人。」
「真是沒用的廢物,跟我走!」蕭紅鯉整理了一下衣服,戴好墨鏡,來到了待客的餐廳。
餐廳里安安靜靜,一個人也沒有,這種冷清和隔壁靈堂傳來的念經聲呈現鮮明的對比。
蕭紅鯉看著桌子上一片狼藉的殘羹剩飯,一時間陷入了沉默當中。
「老公,你在哪裡啊?」蕭紅鯉的心裏面既有委屈也有茫然, 胸口就跟壓了石頭一樣有些喘不過氣。
過去嫌棄的離得太近,現在卻求而不得,這種悔恨從來沒有消失過,只是被深深的隱藏起來了。
蕭紅鯉坐在椅子上,燈光下顯得無比淒冷落魄,整個人昏沉沉的,好像下一秒就要暈過去了。
「事情調查的怎麼樣了,說了嗎?有意思,這麼簡單就招了?那我一會兒就過去。」
我打著電話走進來,準備坐下再吃一些東西墊墊肚子,卻冷不防蕭紅鯉撲進了我的懷中。
「老公,我好想你啊。」蕭紅鯉情不自禁地說道,眼眸緊閉,睫毛微顫,嘴角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行了,我先掛了,見面再說!」
我低著頭,頗感無奈地說道:「我要去一趟調查總局,你今天晚上先陪著錦艷,順利的話,我後半夜就回來了。」
說完,我站起來就準備起身離開。
蕭紅鯉卻突然抓住我的手腕,然後用力摟住我,然後抬起頭跟我四目相對。
我們兩人距離也就不到幾厘米,我甚至能夠清晰的看到蕭紅鯉的眼瞳中的倒影,鼻翼間也是對方呼吸。
「老公,你罵我或者打我都可以,你不要走,好不好?」
蕭紅鯉的眼眸中充滿了祈求,就宛如希望被拋棄的小馬駒一樣可憐。
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帶給她足夠的安全感,證明自己沒有被拋棄和放棄。
蕭錦艷走進來後,整個人愣了一下,就準備小心退出去,卻被我瞪了一眼,強行讓她過來一起安慰蕭紅鯉。
蕭紅鯉見到蕭錦艷有些不自在,但是此時此刻也顧不上了,她現在整個人狀態都不對勁,迫切需要我的關心和開導。
凌晨十二點半,窗外寒風陣陣,雪似乎已經停了。
我從床上坐起來喝了一杯水,潤了潤發乾的喉嚨,然後放慢動作準備起床。
「老公,你不要走,費雪,我不會放過你的!你給我滾開啊!」明明已經熟睡的蕭紅鯉突然開口,下意識地抓住我的胳膊。
她並沒有醒過來,應該是在做起了噩夢,額頭全是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