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準備借刀

  袁項凱的權力來自議會,可是現在整個議會已經不受信任了,在這種岌岌可危的形勢下,對方裝模作樣的行為實在是惹人發笑。

  我將煙盒掏出來,自顧自地點了一根香菸,說道:「袁議長,我是平民出身,不太懂規矩,這裡我的地位最低,不好聽的話,我就先說了。」

  「哦,請講。」袁項凱原本微笑的臉瞬間變得有些僵硬,似乎是沒有想到我會先發制人,所以原先的計劃就被徹底打亂了。

  「蕭錦艷是費老的孫女,蕭紅鯉是她的妹妹,我們這次進京的主要目的是處理喪事。

  一下火車就遇到糟心的事情,如果換成是議長你,應該也很憤怒吧。

  你請我們來的目的,想必是要讓我當說客,說服李成亮將軍不要干涉政務。

  事情可以做,不過議會能夠拿出什麼條件?」我笑著說道。

  袁項凱太陽穴的青筋都繃起來,右手都開始顫抖,他大口呼吸著,試圖平復自己的心情。

  好半天之後,才說道:「好!我也很喜歡痛快人!我們初步擬定,給費小姐封爵!同時改正之前的一些人事任命的錯誤。」

  「封爵?不行!」蕭紅鯉厲聲喝道,她的眼神迸射了凌厲的光芒,手中的筷子都差一點被折斷了。

  帝國的勛貴階層當年被當成叛逆清洗的差不多了,但越是稀少就越顯得尊貴,明面上沒有什麼權利,可是老百姓偏偏就認爵位。

  蕭紅鯉不想讓蕭錦艷獲得爵位,就是不想自己被壓一頭,她現在是參議員了,在家裡面的地位有了顯著提升。

  可以想像如果榮欣知道蕭錦艷爵位的事情,她這個兒媳婦就不吃香了。

  她連一秒鐘都沒有考慮,僅僅憑藉著本能就做出了最有利於自己的選擇,不得不說這是一種難以置信的天賦。

  袁項凱捂著心臟,難以置信地說道:「不行?」

  「不是不行,是不夠!」我從餐桌下面伸出手,狠狠地在蕭紅鯉的大腿上掐了一下,提醒這個女人注意一些。

  「不夠?」袁項凱鬆了一口氣,問道:「那麼你有什麼條件?」

  有時候談判最怕的就是蕭紅鯉這種不按套路出牌的人,一句「不行」差點讓袁項凱心臟病發作。

  我微微一笑,說道:「第一,是誰策劃了火車站刺殺事件?

  是誰找到蕭錦艷的前夫來抹黑費老的名聲?二十四小時把人抓住!」

  「我已經責令調查總局展開了調查,目前收到的消息是費茂雄為了費家的財產勾結保郭永新實行的刺殺。

  目前費茂雄在逃,郭永新已經被執行槍決,似乎這件事應該告一段落了。」袁項凱皺著眉頭,說道。

  我搖搖頭,說道:「費茂雄和郭永新只是卒子,真正幕後主使其實在最高議會內部。

  英吉利帝國和東倭國派出了間諜,聯合賣國賊實行的刺殺計劃,目的是為了通過抹黑費老,從而一舉否定議會制。」

  「你這麼說,有證據嗎?」袁項凱的眼神瞬間閃過一絲銳利,眉頭緩緩地皺了起來。

  他也覺得最近的事情有些蹊蹺,但是費宏死的太突然,議會內部鬥爭愈演愈烈,以至於他忽略了很多線索。

  現在經過我的提醒之後,他馬上就反應過來,畢竟坐在這個位置上,哪怕是一個傀儡也絕不簡單。

  為了吃飯的椅子可以打成一團,但是有別人掀桌子了,那麼椅子的問題就無關緊要了。

  我將一個U盤拿出來,說道:「看看這個,我相信以議長的睿智一定能夠想清楚,英吉利帝國亡我之心不死啊!」

  「小吳,放一下!」袁項凱沉聲說道。

  餐廳前緩緩降下一個投屏電視,U盤裡是視頻是剪輯好的,主人公只有一個,就是柳如煙。

  柳如煙跟英吉利武館和東倭情報人員交流溝通照片和視頻,如果僅僅是這樣倒還稱不上是證據。

  但是接下來她從香山市到京城,隨行竟然帶著司馬忠,並且接機人還是費茂雄。

  一連串的事情連起來,就透著一股莫名的意味,不會有人認為這只是巧合。

  蕭紅鯉瞪大了眼睛,看著視頻中同父異母的姐姐,心裏面說不清是什麼滋味。

  她已經從我口中知道了兩個版本的身世,表面上裝著不在意,實際上一直都強壓著恐懼和擔憂。

  現在的蕭紅鯉通過強硬的外殼掩飾著自己的心虛,表現出來的就是特別的纏著我,仿佛擔心我會拋棄她一般。

  我等視頻放完之後,說道:「不久前,紅鯉競選議員時被槍擊,指使者就是柳如煙!

  當時她跟嚴世山在一個酒店裡面,調查局追蹤殺手趕到之後,殺手親自指認了柳如煙。

  但是最後嚴世山因為嫌疑被抓,偏偏這個柳如煙被無罪釋放,顯然這裡有最高議會高層的影子,至於是誰就不清楚了!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個人是最高議會的毒瘤,涉嫌通敵謀逆!」

  民事案件講證據,間諜案只需要名單!通敵謀逆者只有一個下場,死!

  袁項凱臉色非常難看,直接來到了辦公室,拿起桌子上紅色的固定電話的話筒,按了一個號碼,說道:「接調查總局,讓沈圖南來一趟!」

  這個紅色的固定電話一旦撥出就會有記錄,這也代表著議會最高權力者發布的命令,不容拒絕,不容懷疑。

  剛剛官復原職的沈圖南沒有急著出發,坐在椅子上思索了片刻,然後笑了笑,對身邊的秘書說道:「將秘檔517文件拿來,然後準備車。」

  劊子手沈南圖作為費宏手下最鋒利的刀,幾十年下來掌握的機密不少,雖然是一顆巨大的定時炸彈,卻也是一張護身符。

  他被解職其實是自己自導自演的一齣戲,目的就是想借費宏的死看看有多少敵人會露面,只是沒有想到會為自己找一個新「東家」。

  「事情變得越來越有意思了,呵呵!陳亦鵬,讓我看看你是否有資格成為我的老闆吧。」沈圖南自言自語地說道。

  調查總局距離帝國大廈走路都不到十分鐘,但是沈圖南卻用了半個小時才來到餐廳。

  桌子上的菜品重新換了,新開了一罈子上等黃酒,溫熱的酒水散發著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