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滅其國度,先毀其英雄。
論跡不論心,無論費宏是出於什麼目的成立了議會制,事實上他的確將皇權鎖進了籠子裡面,讓帝國民眾休養生息了三十年。
在某些人眼中是罪大惡極,可是在廣大的平民心中,他的聲譽非常高。
在得到費宏死去的消息後,帝國各地已經有市民自發的組織起了悼念活動。
而費宏本人的府邸門口,已經被堆滿了菊花和香燭。
如果柳如煙的計劃得逞,費宏死後名聲盡毀的話,那麼極大的落差會讓民眾對議會制產生厭惡。
等到議會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場更大的衝突將不可避免。
費茂雄已經想清楚了,他將目光轉向柳如煙身邊的一個戴著口罩的中年男人,緩緩地說道:「你打算利用他?」
「你知道的已經夠多了,後續計劃不需要你參與。」柳如煙冷冷地說道。
費茂雄嘴角略微抽搐,於是轉移話題,說道:「行吧,我不管了,今天設宴給柳小姐接風。
最近京城新開了一家雲省的飯店,他們家的珍苗鍋,味道鮮美的不得了!」
柳如煙不置可否地哼了一聲,目光轉向了窗外烏雲漫天的天空中。
凌晨五點,京城火車站。
天色依舊昏暗無比,北方的空氣異常寒冷,樹木的枝條上都掛著無數的冰錐,草木的樹葉上全是凍霜。
在這麼一個時間,這麼一個天氣,卻有不少人聚集到了站台上,並且人數還有繼續增長的趨勢。
這些人的身份主要是記者,幾乎都收到消息,費茂良的私生女費筱即將抵達。
為了第一時間獲取新聞,這些記者都提前來到站台。
各種消息在記者之間互相交流著。
「聽說這個費筱是蕭長河的侄女兼養女,就是那個蕭婉芳的女兒。」
「哎,聽說費茂良剛把女兒認回來,就出車禍死了,你猜是意外嗎?」
「可憐費老一輩子為國,第三代連個男丁都沒有,繼承家業靠一個私生女,這像什麼話嘛!」……
人一多就難免發生摩擦,特別是為了爭搶一個好位置,衝突也在所難免。
「嘟嘟!」尖銳的哨音響起,京城保警總隊超過五十名隊員進入車站,開始維持秩序。
這些治安員身上全副武裝,連非常犯忌諱的突擊步槍都裝配上了,興師動眾的樣子將記者們都震懾住了。
在保警總隊的人到了之後沒過十分鐘,一些穿著西服的人被保鏢簇擁著來到了站台。
這些人神態高傲,身上帶著很重的氣勢。
有認出來的知道這些人中不僅僅有議員,還有一些大公司的董事長,不過統一的身份只有一個,那就是費系的大將。
其中最有名的要屬前調查總局局長沈圖南,被稱為費宏頭號忠犬,劊子手。
沈圖南牢牢把持調查總局超過二十年,如今已經接近六十歲。
原本以為可以安安穩穩的退休,誰能想到等來的卻是一張解職函。
「沈局,今天這局面有些不太對勁啊。」一個老者湊過來,低聲問道。
沈圖南搖搖頭,說道:「費老走了,牛鬼蛇神都出來了,不用大驚小怪。
對了,我現在已經不是局長了,你就叫我老沈就行。」
老者有些憂慮地說道:「我接到小李的電話就趕過來了,也不知道費小姐有什麼章程,再這麼下去,我的公司怕是撐不過去了。」
「別看今天鬧的歡,小心將來拉清單。」沈圖南幽幽地說道。
曾經的調查總局局長即便是解職,身上依舊散發著不容小覷的威壓,周圍的人竟再也沒有一個敢主動湊過來搭話的。
車站此時已經封鎖,不過負責封鎖的人依舊讓蕭芸等保護傘公司的保鏢進入。
蕭芸看著站台上密密麻麻的人群,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但還是吩咐道:「無論如何把人都要給我找出來。
照片拿在手上,一個個比對!絕對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嫌疑人!」
「是!」保鏢們紛紛散開,他們的手裡面都拿著一張照片,照片上赫然就是司馬忠。
蕭芸一直盯著柳如煙的一舉一動,在這個過程中也發生過許多危險,但是依靠著高明的身手都有驚無險地躲了過去。
直到她發現柳如煙前往京城,並在她身邊見到了自己苦苦搜索的司馬忠。
蕭芸得到的命令是死活不論,總之不能夠影響到蕭錦艷的心情。
同一時間,專列車廂內。
我輕輕喚醒了蕭錦艷,然後將她摟在懷裡面,貼在她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
黑暗中蕭錦艷在我的腰上狠狠擰了一下,但還是架不住我的軟磨硬泡,乖乖地坐了起來,陪著我聊天。
三十多歲的女人正是最美好的年紀,白皙如雪的皮膚絲毫不遜色少女,溫柔似水的性格更是讓人沉醉。
專列的床雖然大,可是稍不留神,床板依舊會傳來咯吱聲。
蕭錦艷已經儘量控制壓低自己說話的聲音,但是蕭紅鯉依舊第一時間聽到了。
不過她卻沒有睜眼睛,而是用冷冰冰的語氣,說道:「起來這麼早,趕著去偷吃,真饞!」
「我沒有,我就是渴了下去喝水。」蕭錦艷有些不好意思,趕緊從床上爬起來,真的就找到一瓶礦泉水喝了幾口。
我本來還想跟蕭錦艷溫存一會兒,被蕭紅鯉打擾了後,心裏面就有了火氣,對著蕭紅鯉的臀部就揚起了胳膊。
啪啪清脆的幾聲後,蕭紅鯉疼得直哼哼,但是卻頑強地依舊沒有睜開眼睛。
我懶得理會蕭紅鯉,索性直接爬起來穿衣服。
而這個時候,火車開始緩緩減速。
「火車提前到站了?」蕭錦艷有些慌了,趕緊摸黑找自己的貼身衣物,一著急滿頭都是汗。
蕭紅鯉懶洋洋爬起來,說道:「天還黑著呢,不是說早上九點才到站嗎?」
「不是提前到了,是臨時停車,看起來我們有客人要來了,你們慢慢收拾,我出去看看。」我緩緩地說道。
「老闆,內廷總管唐柔在外面,您見不見?」李大忠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