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好助理不應該試圖讓自己的情緒影響到老闆的判斷,李大忠也是助理出身,一步步走到了今天的位置上。
他對情緒的把控已經做到了爐火純青,哪怕心裏面也有一絲絲不滿,但是臉上絕對不會表現出來。
「哎呀,李秘書長久等了。」我笑著走出住院部,跟李大忠握了握手,就如同許久沒有見到的朋友一般。
李大忠表現的很熟絡,緊緊握著手,說道:「陳先生,沒有想到這麼快又見面了,消息你應該已經聽說了,費老的後事需要麻煩小姐出面。」
「哦?李秘書長是覺得我能替錦艷做主了?」我眯縫著眼睛,笑著說道。
李大忠無奈地說道:「陳先生和小姐的關係人盡皆知,我的一萬句話怕是比不過陳先生一句話有用。
後續的事情小姐要是不願意配合,恐怕我這個秘書長也做到頭了。」
「秘書長開玩笑了,事情我已經跟錦艷說過了,大的原則上,她願意承擔費家繼承人的責任。
但是她畢竟只是一個普通人,有些事不能勉強。」我緩緩地說道。
李大忠略微一思索,點頭同意道:「我理解您的顧慮,遇到事情,咱們商量著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出發?」
「今天晚上,火車!專列!」我微笑著說道。
李大忠眉頭緊鎖,說道:「專列火車?這倒是沒有問題,但是從香山市到京城,坐專列最快也要兩天時間,我怕時間上來不及啊。」
「兩個原因,一個是身體,錦艷剛剛病癒沒有多久,她的身體不知道能不能坐飛機。
第二個原因就是安全,飛機出事的概率比火車要大的多,很容易被人動手腳,我不想去賭。」我沉聲說道。
這兩個理由在李大忠看來都很牽強,但是他卻沒有理由拒絕,心裏面計算了一下時間,然後點頭同意了,將時間定在了晚上六點。
他現在就去安排專列和安保,沒有再和蕭錦艷溝通的打算。
在李大忠的調查中知道蕭錦艷根本就是被養在家裡面,涉世未深的金絲雀。
這種女人往往很固執,還不如直接跟能夠影響和掌控她的人直接對話,這樣省時又省力。
香山市火車站。
天空中飄著森冷的小雨,雨有慢慢下大的趨勢,在站台上的旅客們不耐煩地搓著手,時不時還會看時間。
火車已經晚點了快一個小時,站台上的人也越來越多了,明明火車近在咫尺,但是卻乘務員卻偏偏不讓任何人上車。
直到對講機中傳來了命令後,旅客們才迫不及待地上了火車,場面一時間有些混亂,有些人甚至直接從狹小的窗戶擠進去。
在帝國,廉價的火車依舊是平民遠程出行的主要方式,不過今天這列火車有些特殊,臨時增加的一節車廂。
調查局最精銳的調查員以及大量的保鏢進行護衛,確保這節車廂的絕對安全。
專列車廂內部裝修奢華,就跟高檔酒店的套房一樣,不僅僅有雙人床,還有沙發,甚至辦公桌,全部都是純實木的家具。
橘黃色燈光從水晶燈投射下來,讓整個車廂多了一種溫暖的色調。
我躺在蕭錦艷的大腿上看手機上的新聞,蕭錦艷幫我按摩著頭頂的穴道。
而蕭紅鯉似乎是困了,不停地打哈欠,修長的美腿直接搭在了我的肚子上。
這個奇怪的姿勢直到火車緩緩啟動,我將蕭紅鯉的腳從肚子上扔到一邊,皺著眉頭,說道:
「你現在下火車還來得及,堂堂參議員,擅離職守!
司徒浩的死刑是你判的,執行的時候你不在場,這像什麼話!」
「我算是看明白了,有沒有我根本不重要,可是你對我很重要!
你萬一留在京城不回來了,我該怎麼辦?」蕭紅鯉噘著嘴,不滿地說道。
蕭錦艷岔開話題,說道:「亦鵬,為什麼不坐飛機?我感覺我的身體還可以啊?」
「你的身份需要一段時間的發酵,如果任由李大忠安排,到了京城就會很被動。
我藉口說是因為安全,李大忠自己也遲早會想明白。
除此之外,我還要把一些人引出來,要不然等到了對方的地盤上,處理起來就沒有那麼方便了。」
我將眼睛閉上,右手放在蕭錦艷豐腴的大腿上,軟綿綿的感覺非常舒服。
蕭錦艷臉頰上浮起一抹紅暈,下意識就要按住我的手。
可是沒有等她阻止,蕭紅鯉躺過來,將我的手直接搶過來放在了自己的身上。
「幼稚!」我冷哼一聲,不過因為的確有些累了,索性就閉上眼睛開始睡覺。
專列車廂過了幾站後,更換了火車頭,然後開始全速朝著京城行駛,中途也不再靠站停車。
凌晨三四點左右,我小心翼翼地下了床。
蕭紅鯉下意識地伸出手去摸,不過是撲了空,身體就本能往前靠了一段距離。
當她的胳膊搭在了蕭錦艷的身上時,還以為是我,於是如同小豬一樣拱進了蕭錦艷的懷裡面。
借著角落昏暗的燈光,我打開了推拉門走了出去。
此時,火車已經進入了一片林區,月亮灑下的銀輝讓樹林猶如麥浪一般時隱時現。
「李秘書長起來的很早啊。」我眉頭輕輕一挑,笑著說道。
「陳先生也很早啊,不介意坐著喝兩杯?」
李大忠坐在車廂的吧檯前,面前是一瓶烈酒,自斟自飲著,整個人顯得有些頹廢。
傻強和幾個守在臥房門口的保鏢同時站起來,他們並沒有因為李大忠的身份就放鬆警惕,甚至防備的就是李大忠和他帶的人。
「你們去其他車廂,我跟李秘書長有話說。」我吩咐道。
等傻強帶著人離開後,我坐在了李大忠的旁邊,拍著他的肩膀,說道:「說吧,是不是京城那邊出事了?」
「陳先生是不是早知道了?呵呵!我剛剛接到消息,我被最高議會解職了。
真是有意思,那些人這麼快就忍不住了,我後悔讓你跟小姐蹚這趟渾水了。」李大忠醉眼朦朧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