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子弟之間都有獨特的交流溝通的方式,哪怕兩家是世仇,酒會上見了面通常也會碰個杯,維持一個表面上的和氣。
嚴世山恐怕做夢也沒有想到,堂堂蕭長河的女兒竟然是這麼一副潑婦的樣子。
但也就是這種與眾不同,讓他更加心癢難耐,以他這種身份要什么女人都有,偏偏沒有遇到過蕭紅鯉這種類型。
當初他看到了蕭紅鯉出軌的視頻,再了解到她的身世後,就決定有機會嘗嘗鮮。
「哈哈!我是費雪的未婚夫,從關係上還真是你姐夫,都是一家人嘛!」嚴世山笑呵呵地說道。
「誰跟你是一家人!不撒泡尿照照鏡子!我不是跟你開玩笑,你要是也想被淹死,那你就試一試!
還有,我很討厭你的眼神!」蕭紅鯉冷冷地說道。
聲音就好像暴風雪一般讓人不禁渾身顫抖。
前任三省巡閱使就是被淹死的,傳說是吳歌親自安排人送走的,這在京城也是一個禁忌的話題。
嚴世山的臉色終於變了,眼瞳中閃過一絲怒火,但是嘴角的弧度卻向上勾起。
整個人看起來是在笑,卻又讓人感覺有些不寒而慄,就宛如是一頭飢餓的老虎一般。
「老公,早點回家,我給你做湯喝!」蕭紅鯉溫柔地說道,仔細幫我整理著領子,真的賢惠的好像一位好太太。
「知道了,回去之後不要給倩倩吃太多的零食,跟錦艷好好學一下做飯!」我緩緩說道。
眼前的蕭紅鯉讓我熟悉又陌生,她好像完全忘記了剛才在包間裡的爭吵。
也許是真的忘了,也許是假裝不記得,但是對我而言都無關緊要。
「知道了!」蕭紅鯉嫵媚地笑了笑,抬起頭親了我一下,然後扭動著纖細的腰肢走出了包間。
被強塞了一嘴狗糧的嚴世山毫不在意,貪婪地看盯著蕭紅鯉擺動的豐碩磨盤,直到包間門被關上了才戀戀不捨地收回了目光。
嚴世山的神態被我盡收眼底,但是我臉上沒有露出任何的表情,心裏面只是暗暗冷笑。
「來!來!陳兄弟,哥哥我在京城的時候就聽過你的名字!
寬容大量陳亦鵬!老婆出軌多大的事情都能拋在腦後,還幫著澄清!
哥哥我真是佩服你!這蕭家說實話是太仗勢欺人了!」
嚴世山一改剛才的態度,對蕭家開始極盡諷刺,似乎是想要挑起我的不滿。
「嚴長官,有事就說事吧,咱們開門見山,要不然對不起你這頓飯啊!」我緩緩說道。
嚴世山眉頭輕輕一挑,親自給我倒了一杯酒,笑呵呵地說道:「那就先喝兩杯再說事情?」
「好!」我沒有接嚴世山給我的酒杯,而是拿了一個新酒杯。
然後將一瓶未開封的白酒打開,給自己倒滿了,接著一飲而盡。
「哈哈!老弟太謹慎了,不過我喜歡!咱們這種身份出門在外肯定要多加小心,我也幹了!」
嚴世山哈哈大笑,將桌子上給他噁心倒的那杯酒喝乾淨了,又重新倒了一杯。
我哪裡是出于謹慎,其實就是感覺有些噁心和嫌髒。
我跟嚴世山近距離接觸後,發現原本應該出現在嚴辛身上的毒素,現在竟然傳染到了嚴世山的身上。
這種通過毒蟲和草藥調配的毒素,只有通過血液或者親密接觸才會傳染,並且只能傳播兩代,不具有強傳染性。
我腦海里想起嚴辛,又看了看眼前的嚴世山,胃裡面有些翻江倒海。
就這麼短短半天時間,兩人之間竟然感染了病毒,私下裡的生活想必是非常混亂的,簡直刷新了我的三觀。
不過這不得不說是一個意外驚喜,讓我避免了再次下毒被引起懷疑的可能,所以現在只需要擺脫自己的嫌疑就夠了。
嚴世山察覺到我看他的眼神不對,以為我是有顧慮,於是放下杯子,說道:「那就長話短說,哥哥我手裡面有幾個項目!
我希望能把項目放在NMD公司名下,然後讓蕭長河把錢投進來!」
「呵呵!那筆基金可是非常龐大的,我幫了你,我又能拿到什麼好處?」我笑著問道。
嚴世山明顯愣住了,他設想過我的回答,但是絕對沒有想到我會直接了當的談好處。
在他的認知當中,以自己的身份來談已經給了對方天大的面子。
自己到時候扔一些殘羹剩飯,對方就應該感恩戴德,竟然還敢跟自己要好處!
「呵呵!好處嘛,當然會有的,不知道兄弟你到底想要什麼好處?」
嚴世山眼神閃爍著森冷的光芒,緩緩說道。
我再次倒了一杯酒,輕描淡寫地說道:「我太缺少安全感了,所以想要一個治安局局長的位置。」
「治安局局長?」嚴世山驚訝地說道。
「有問題嗎,三省巡閱使應該有資格向市議會推薦吧?」我不緊不慢地說道。
嚴世山手裡面的酒杯突然放在桌子上,義正言辭地說道:「陳兄弟,你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嗎?
官府的官職豈能私相授受?你這是視律法於無物啊!蕭議長就是這麼教育你的?」
一般人恐怕會被嚴世山突然嚇唬住,但實際上嚴世山不過是在試探我。
事情如果不能談,他也不會把「陳兄弟」三個字放在前面。
「幾個項目給我看看,這筆錢給誰不是給?
我那位岳母大人剛剛撥了五十億,用來給軍方解決退役士兵的安置工作。
我想那筆基金里的錢應該更多吧?國事艱難,正是用錢之際,我也是想為帝國做一些微不足道的貢獻!
你覺得呢?嚴世山長官?」我微笑著說道,然後酒杯里的酒水灑在地上。
「說得好!國事艱難,正需要廣納賢才,陳兄弟有人選儘管舉薦!
讓我們敬偉大的帝國!」嚴世山神情肅穆,將手裡面的酒也學著我灑在地上。
酒灑於地是祭奠,嚴世山敬的帝國,我是提前祭奠嚴世山這位送財童子。
嚴世山喝了三杯酒,臉就已經有些發紅,他將項目書遞給我,也沒有急著讓我簽字。
這筆交易要等著治安局局長的任命到位了才能決定下來。
嚴世山根本也不擔心我會賴帳,也許京城那裡給了他足夠的勇氣和底氣。
「不介意我錄個視頻吧?雖然嚴長官一言九鼎,但萬一您要是反悔了怎麼辦?」我微笑著拿出手機,緩緩地說道。
嚴世山被我的舉動驚呆了,詫異地看著我,嘴角微微抽搐,勉強說道:
「當然......當然不介意,為國舉薦人才,當然是一片公心!
只要陳先生舉薦的人才,我也願意以三省巡閱使的身份向臨海議會進行舉薦,這樣可以了吧?」
嚴世山心中已經下定決心,一定不會將治安局局長的位置輕易送出去,想要憑藉區區視頻當成約定,簡直是太天真了。
他在視頻里說的完全是廢話,只要他願意隨時可以反悔。
畢竟話裡面的內容非常空洞,只是舉薦而已,真正拍板的還是在議會。
真正的政客從來不會將自己說的話當成承諾,變臉才是他們的拿手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