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第二次的撞擊更加猛烈,造成了更大的創傷,自然鮮血流的也更多了。
和在羅曼蒂克餐廳對蕭紅鯉做的事情一樣,相同的手段,相同的套路,不過是對象變了。
實際的最終目的都是一場戲,過程不重要,結果最重要。
「怎麼樣,想好了怎麼跟你後面的人交代了嗎?我記得是朱子濤是議員助理吧?
又涉及到暹羅僱傭兵,還有爆炸物!你確定你一個小小的治安所所長扛得住?」我面帶笑容地說道。
我現在這張被鮮血覆蓋的臉,再配合著笑容,讓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禁心裏面冒著寒氣。
砰砰!審訊室的門被重重敲響了。
趙勇強心裏面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大聲喊道:「誰!我不是說現在在審問重要犯人?」
「開門!」一個威嚴的聲音傳了進來。
熟悉的聲音讓趙勇強和另外兩名治安員身體一滯,彼此眼神間充滿了慌亂。
「稍等...稍等一下!」趙勇強急忙準備善後,可惜審訊室的門已經先一步從外面被強行打開了。
一個身穿黑西服,右手綁著繃帶,滿臉滄桑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國字臉,面容堅毅,看起來頗有威嚴。
「局長!」
包括趙勇強在內的幾個人同時挺起腰板,恭敬地舉手敬禮,大聲喊道。
來的人正是臨海市治安局局長吳向群,掌控著兩萬多準軍事化的治安員,有傳聞他昨天晚上受傷住院,工作由副局長代理,誰也沒有想到會出現在這裡。
吳向群皺著眉頭環視了一圈後,目光停留在了我的臉上,然後很快挪開,沉聲說道:「究竟是怎麼回事?誰能給我解釋一下!」
他的聲音異常威嚴,透著不容拒絕的語氣。
趙勇強的眼神中明顯帶著抗拒,可是依舊硬著頭皮,說道:「局長,我們在審訊一名罪犯!」
「證據確鑿嗎?」吳向群冷冷地說道。
趙勇強現在屬於賭徒心態,大聲喊道:「證據一定會有的!請局長再給我一點時間,這也是費小姐和蕭家的意思!」
「費小姐?我們吃的是官府的糧,不是費家和蕭家的!」吳向群沉聲說道。
這時候,吳向群的手機響了,他只看了一眼手機號,本來挺直的脊背就微微彎了一些,似乎電話另一邊的人的話,傳遞給他了一種巨大的壓力。
「是,我明白,我會秉公執法!」吳向群掛斷電話。
他還沒有等開口,審訊室外面就有一個女人沖了進來。
來的人是蕭紅鯉,緊隨其後的是律師張翔和陳亦松等人。
我這時候是斜靠在洗漱池邊上的,看到蕭紅鯉衝過來就下意識準備閃開,但是考慮到現在是偽裝重傷的樣子,所以只能任由蕭紅鯉將我抱進懷裡。
「老公,你醒一醒,你怎麼樣了?他們打你了?」蕭紅鯉帶著哭腔,充滿急迫地說道。
手臂死死地摟著我,將我的腦袋墊在她溫軟的山嵐上,我幾乎瞬間就被一股醉人的芳香籠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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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個傷的我大哥,是不是你?豬狗一樣的東西,去死吧!」
陳亦松猶如猛虎一般撞開幾個治安員,目標直奔著趙勇強和其身邊的兩個治安員而去。
「你是什麼人?」趙勇強只來得及喊出這麼一句話,胸口就被陳亦松重重地踢了一腳。
整個人就宛如騰雲駕霧一樣,直接倒飛了出去,重重地砸在牆上,好半天才緩緩落下。
噗!趙勇強張大嘴巴直接噴出一口血,臉色變得慘白,身子更是軟綿綿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
剩下兩名治安員被陳亦松一人一巴掌,不僅僅半邊牙齒被打掉,更是直接被打的腦震盪,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
「不要衝動!」潘錦蓮急的大喊,使勁拉著陳亦松的胳膊,但是完全沒有用,整個人直接被帶了起來。
「誰敢攔著我,誰就要死!」陳亦松咆哮道,從腰間掏出一把左輪手槍,對著趙勇強就準備扣動扳機。
吳向群眉頭一皺,冷喝道:「你不想要你哥哥的活著?你這槍一開,事情可就嚴重了!」
「是不是也有你這傢伙搞鬼?我先弄死你!」
陳亦松用槍頂著吳向群的腦袋,雙眸迸發出駭人的殺氣,沒有人敢賭下一秒他會不會開槍。
潘錦蓮知道事情不好,心裏面更著急,趕緊說道:「還不送大哥去醫院?你要是殺了人,大哥也就完了!想報仇以後還怕沒有機會?」
陳亦松也不是真要開槍,他不過是在借題發揮,趁機想要把水弄渾,特別是發現潘錦蓮跟自己來臨海是有別的目的後。
「好,先送大哥去醫院,這幾個豬狗回頭再收拾,把他們家裡人都給我查清楚!
我大哥有三長兩短,我讓他們全家陪葬!」這話說得殺氣騰騰,特別是蘊含的信息更是令人色變。
特別是當著治安局局長吳向群的面,更可以說是無法無天,但是吳向群卻表示了沉默的態度。
我被陳亦松小心地架起來,突然抬頭對吳向群笑了笑,用「虛弱」的聲音,說道:「來得非常及時,謝謝了!」
吳向群沒有說話,眼神卻浮現出一絲莫名的意味,他揮了揮手,讓外面的治安員讓路。
「老公!」蕭紅鯉哭著看著我被陳亦松抬走。
她身體有些搖搖晃晃,走到審訊室門口,然後突然回過頭,用極其兇惡地眼神死死盯著審訊室里的人。
這種充斥著怨毒和仇恨的目光,即便是潘錦蓮都不敢對視,而主要目標趙勇強更是渾身發冷,不禁又吐出了一大口鮮血。
「我老公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們都要死!」蕭紅鯉惡毒地發出近乎詛咒般的話語,猶如寒風一般讓人不寒而慄。
不是沒有人認出蕭紅鯉的身份,眾所周知她已經和我離婚了,對她還稱呼我老公有些不解。
可是眼下的蕭紅鯉就如同觸發了引線的地雷一樣,誰也不敢去招惹。
這場鬧劇般的審訊就這麼結束了,每一個人都各懷鬼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