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衛國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區區一個曹無庸，實在是不值一提，但，如果寧顏所說的屬實，那麼，站在曹無庸背後的這個人，
實在是太可怕了！
一念至此，
張衛國緩緩抬起頭來，突然將目光死死的對準了寧顏。
寧顏有些莫名其妙問道：「你看著我幹什麼？」
張衛國冷冷說道：「高慧慧這件事，你才是最大的受益者！」
寧顏氣的差點當場吐血，「你的意思是說，我才是幕後主使？那我閒的難受，來主動踏馬來提醒你幹什麼？」
張衛國冷笑一聲，道：「你不提醒，我也遲早會知道這件事，你來主動提醒，說不定可以洗清你身上的嫌疑，也未嘗不可，保不齊你就是這樣打算的呢？」
寧顏厲聲道：「你可以認為你自己足夠愚蠢，但，請不要把我的智商也跟你拉到同一個水平線上！」
張衛國挑著眉頭說道：「我看你的確不怎麼聰明！」
聶輕歌一忍再忍，終究還是忍無可忍，直接指著門口說道：「你們兩個，通通給我出去冷靜一下！現在立刻馬上！」
寧顏二話不說，起身就走，張衛國也起身就走。
倆人走出酒吧，走到酒吧對面，不約而同的席地而坐，蹲在了馬路牙子上。
然後，
倆人又同時取出香菸，然後就蹲在那裡沉默著抽菸。
連續抽了兩根之後，
張衛國率先打破了沉默，「我最近壓力很大！曹勝利，沈萬山，趙四海，那三個人的死，一直都沒有任何實質性的進展！」
寧顏悶聲道：「我最近的壓力同樣很大，所有人都只看到我風光無限，可事實上，高慧慧和曹無庸，再加上曹清影背後也有高人指點，這始終是我心裡頭一根刺！可惜，截至目前為止，毫無頭緒！」
張衛國眉頭微皺，「曹清影背後的人難道不是你嗎？」
寧顏翻了個白眼，「你可長點心吧！我至多只不過是在順水推舟，曹清影那件事根本就不是我做的！」
張衛國眯著眼說道：「你的意思是，曹清影背後，以及現在高慧慧和曹無庸背後的人，是同一個人？」
寧顏點了點頭，「嗯，而且我相信，你雖然不參與商界的事情，可商界的一舉一動，都肯定瞞不過你的眼睛，你有沒有覺得，這個人布局的手法，似曾相識？」
張衛國心頭一動，脫口而出道：「曹勝利？」
寧顏滿臉嚴肅說道：「你也是這樣認為的？這就足以說明，我的預感沒錯！」
「這不可能！」張衛國搖頭說道：「我非常確定，曹勝利已經死了，當時屍檢報告一共做過三次，絕對不可能出錯！你也不需要往沈萬山和趙四海那邊想，他們的屍檢報告，都非常準確，確認就是本人！」
寧顏無比頭疼說道：「那就麻煩了，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如果是曹勝利，我反倒是不需要如此忌憚，可越是這種躲在暗處神神秘秘不可知的敵人，反倒越是讓我覺得如針芒在背！」
張衛國思忖了片刻，伸出兩根手指，「兩個可能！第一，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做的！畢竟，無論是高慧慧，亦或者是曹清影，這兩件最大的受益者，都是你寧顏！而且，你如今已經是赫赫有名的金陵【寧先生】，你有這個實力，也有這種能力，並且有這個動機來做這件事！」
寧顏譏諷一笑，「我踏馬圖什麼？故弄玄虛？你怕不是得了什麼大病，才會這樣認為！」
張衛國絲毫不為所動，「第二，也有可能是江南四大家族做的！畢竟，董家已經入場了，既然董家可以來，其他家族自然同樣也可以！」
話還沒有說完，
寧顏便擺手插話道：「這不符合邏輯！暫且不說高慧慧這件事，曹清影現在憑藉的，很明顯是曹勝利留給她的後手，曹勝利最為忌諱的就是四大家族，他留下的後手不可能跟四大家族有關！」
「而且，」
「你不要忘了，以四大家族的做事風格，他們沒理由會眼睜睜看著曹清影繼續把持曹氏集團的股份！」
寧顏淡淡說道：「與之相比，四大家族更加傾向於直接把股份全部揣到他們自己兜里！」
張衛國點了點下巴，「說來說去，最大的嫌疑人，依舊還是你，畢竟，金陵這盤棋，從始至終，你都是最大的贏家！」
寧顏微微沉默了下，然後滿臉陰沉說道：「登高易跌重！或許，那個人是故意把我捧得高高的，然後再把我狠狠的摔下來，讓我粉身碎骨呢？」
「還有，」
「其實除了你說這兩個之外，你有沒有想過，還有第三個可能？」
寧顏沉聲道：「你還記得之前曹勝利那三個老東西嗎？沈萬山是沈重殺的！可曹勝利和趙四海呢？這兩個老東西，死的實在是過於突兀！」
張衛國心頭一緊，脫口而出道：「你是說，曹勝利和沈萬山的死，也是背後那個人一手促成的？」
寧顏苦惱說道：「對，我最怕的就是這個！」
張衛國凝聲道：「這不可能吧？誰能如此算無遺策？而且，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寧顏無奈一笑，「沒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的，就像之前曹勝利那三個老東西混戰的時候，一開始我也只不過是做了一個旁觀者，」
「可最後的勝利者，卻恰恰是我！」
「既然我能，其他人自然同樣也能做到！」
張衛國突然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沉默了許久之後，
寧顏突然起身說道：「算了，總之你心裡有數就行，別踏馬有事沒事就懷疑我，不管那個人到底是誰，他遲早都要露面了！對了，我明天要開始對付【櫻花集團】了，給你提前打個招呼，你好有個心理準備哈！」
張衛國沒好氣說道：「你又要整什麼么蛾子出來？能不能消停一點？人家怎麼你了，你就要收拾人家？」
寧顏平靜說道：「就憑它叫櫻花集團，就憑他們金陵分部總裁叫田間小次郎，夠嗎？」
張衛國愣了愣，突然大笑一聲，道：「夠！實在是太踏馬夠了！這件事我會全力支持你！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