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還是答應了洪亮，並且親自送他出去。
這嗑讓他嘮的……我像是那種喜歡搞事的人嗎？
應該不是吧？
江北又刷了會兒沙雕網友們的評論，歡樂無比，感覺困了便放下手機睡覺。
第二天一早。
依舊是芒果台那邊派車來接他，走後門進了廣電大廈。
往大門外一看……嚇了一跳。
用人山人海來形容都一點不為過。
昨天晚上他拿下第一後，這幫記者就如同聞到了血腥味的鯊魚，一個個的都瘋了。
但很可惜，如今的江北在這方面還是很小心的。
對於這些記者能躲就躲遠點。
洪導也不容易……能不惹事儘量別給他惹事，消停得讓下周的亞當留下來。
來到十三樓。
再次見到了那位不苟言笑的黃偉文，依舊是看誰都像欠他錢的那個架勢。
自從江北進門後。
黃偉文的目光就一刻沒從他的身上離開過。
仿佛是想看穿，這特麼到底是個什麼怪物？
黃偉文終於開口了：「我從沒有見過能在七天之內，提升這麼大的歌手。」
江北隨口道：「你是說《沒離開過》？」
黃偉文搖頭：「不是，單純的唱功方面也很少見，以及你兩次登台的緊張、鬆弛程度」
他打量了一眼江北，又繼續道：「早上洪亮打過電話，讓我陪你錄製《海闊天空》，看來你是想趁著月底之前，發布在華音上？」
江北點頭，也想聽聽對方的看法。
黃偉文皮笑肉不笑地誇讚道：「你很聰明，知道怎麼將自己的利益最大化，你這首歌雖然只有十天在榜單上出現的曝光機會，但趁著你現在的熱度還不錯，依舊有機會拿到第一。」
「相反，如果你選擇下個月衝擊榜單，幾乎不可能，據我所知，下個月發新歌的光是一線歌手就有兩位。」
江北：「……」
有啥區別嗎？
江北沉默片刻，問出了心中的不解：「一線歌手很厲害嗎？」
倒不是他有多自信，而是《海闊天空》這首歌在這擺著呢，別說是兩個一線歌手了……
我要打十個！
「呵！」黃偉文笑了，「看來你根本就不懂什麼是一線，更不懂一線代表著什麼。」
「我說的是一線歌手，而不是一線明星！」
「他們的粉絲可能不如這些流量明星火熱的時候瘋狂，但如果是一線歌手發歌，當天最低也會有這個數的銷售。」
黃偉文伸出一根手指。
「這也不多啊……」江北愕然。
黃偉文怒道：「我說的是一百萬份！而且是當天！」
江北：「……」
他也沒往十萬想過啊……
但你看齊思遠那個破歌，一周時間都賣了二十萬份了……
而且齊思遠還只是個二線明星，不過齊思遠的標籤可是創作型歌手！
按照黃偉文的說法，一線明星和一線歌手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一線歌手和一線明星有什麼區別嗎？」江北問道。
「不同，歌手的評判很苛刻，依據華音的排名來決定。」黃偉文搖頭道：「相反，一線明星……這東西他就不好判斷，更看重微博上的影響力，粉絲的狂熱程度。」
「齊思遠就是二線頂流明星。」江北說道。
「是的，他是二線頂流明星，但不是二線頂流歌手……在歌手的角度，他只是勉強能躋身二線。」
「明白了。」
換句話說，想成為真正的一線歌手，就得不停地沖這個榜單。
而想要一線明星……那就容易多了。
還是那句話，流量為王！
所以這些年，娛樂圈才逐漸演變到這個地步。
投機取巧的人太多了，公司也不願意花那麼大代價打造一線歌手……
一將功成萬骨枯的代價太大了，還不如批量生產流量明星。
「倒是讓我意外的是，你竟然能與芒果合作運作你的新歌，這麼多年芒果接受一線歌手以下的作品都數得過來。」
黃偉文笑了笑：「不過按照你現在的名氣，和你那兩首作品的質量綜合來看，也在情理之中。」
他有些好奇，芒果會給這樣一個幾乎可以視為新人的歌手，多少的分成。
這次去談的可是洪亮，那可不是個好拿捏的主。
黃偉文還是沒忍住，問道：「五成？」
江北搖了搖頭，豎起兩根手指：「二成。」
一聽到這，黃偉文也愣住了。
他額頭多了幾根黑線，「版權運營合同簽了嗎？」
江北很是意外，搖了搖頭，「錄完歌去簽。」
黃偉文起身：「洪亮這次做得太過分了，合同我去給你談，肯定給你一個更高的分成，雖然是首次合作，但最起碼我也會幫你談到三成。」
「不是……黃老師，您好像理解錯了。」江北愣了愣，「他們自己只要二成，我八成。」
黃偉文：「……」
四目相對。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他拍了拍自己的臉，滿臉嚴肅地看著江北：「你看著我。」
江北認真點頭。
黃偉文：「你覺得我是傻逼嗎？還是說你覺得我很好騙？或者說……你覺得洪亮的腦子進水了？又或者，芒果的總經理腦子被驢踢了？」
江北：「……」
他實在沒想到，這老黃還挺有幽默細胞的。
江北笑了笑，也沒多解釋，「老師，還是先錄歌吧。」
但黃偉文不為所動。
江北無奈，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的……
「黃老師，芒果那邊當然不傻，執行八二分成也是有要求的。」
「到月底，我得拿下這個月榜單的第一。」
黃偉文想了想，冷笑一聲：「如果只是勉強拿第一，芒果最多也就能保本。」
江北沉默片刻，問道：「如果我一天也能賣出一百萬份呢？」
就算是有前身的記憶，對現在的華音也並不了解，畢竟被雪藏了五年自暴自棄。
但是，《海闊天空》這四個字，就可以吊打一切。
無論你是一線歌手，還是那些一線流量明星！
黃偉文冷哼一聲：「不可能！你以為你是誰！你那首歌，以及你在舞台上的唱功，已經在網絡上被噴爛了！」
「要不咱倆打個賭？」
「你沒有贏的可能。」
「……」
江北無奈：「如果我輸了，以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黃偉文眼睛一瞪：「你要是贏了，我喊你爸爸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