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高健偉頭皮發麻。
眾人的目光紛紛轉了過去。
「站在員工和朋友的角度，我肯定是開心的啊！」高健偉一臉無奈地道，「老闆挽回了口碑，網友們此前對老闆的誤解變成了愧疚，自然是一件好事。」
「但是……」
「站在個人角度，是真不想碰到這樣的對手。」高健偉苦著臉道。
眾人明顯一愣。
高健偉重重嘆了一口氣，「哎！」
「我估計……我也要創造出娛樂圈裡唯一成就了。」
齊思遠好信兒問道：「啥？」
「一個獲得了金曲獎，但是月榜第一不夠的歌手成就。」高健偉苦笑。
眾人都愣住了，隨後頓時笑了起來。
高健偉一扶額：「別笑了……還是喝酒吧。」
九月的諸神之戰，第一名就是金曲獎。
但你想靠著一個寂寂無名的歌手，突然發了一首新歌……然後一舉衝到月榜第一？
不太現實。
這玩意得天時地利人和。
有的歌手流量確實高……但你想碰瓷一年就發那麼一兩首歌的歌王前輩們？還有那些處在巔峰期的一線歌手？
他們這些人能差流量？
靠著區區一首新歌的質量能吸引過來多少粉絲願意付費？
相比這些，那些老牌歌手的粉絲付費已成習慣。
高健偉雖然在這方面不差，如果江北跟他說金曲獎預定，那肯定八九不離十了……但現在月榜第一的次數不夠，能不難受嗎？！
「如果順利的話，這個月，下個月，還有九月的諸神之戰，三次第一……我成功積滿月榜第一的次數，再加一個金曲獎的話。」
「我也是歌王了」高健偉無奈，「對其他一線歌手來說，擋在他們面前的是金曲獎，而不是月榜……」
「怎麼到了我這就反過來了呢？」
「我甚至感覺……整不好剩下的兩次月榜第一，都不好拿了。」
齊思遠眼看著氛圍越來越不對，頓時舉杯「老高莫慌！喝酒！」
高健偉：「……」
「加油，盡人事聽天命吧。」江北笑了笑。
高健偉抬頭，頓了一下，隨後默默點了點頭。
很想說一句……這哪是聽天命的事兒啊？這不完全就是看你心情了嗎？想讓我什麼時候拿，我就什麼時候拿？
最重要的是，他還沒法開口讓江北給他做個讓步！
簡直要命啊……
又是一杯酒下肚，高健偉也看淡了……要不是加入了北疆娛樂，成為了江北的打工仔，他可能這輩子都沒法觸及到歌王的高度了。
反正這歌王早晚都是他的，何必惦記那些呢？
而江北，此時也在腦袋裡算著帳。
從一個純新人，想要成為一線歌手，其實不算難。
十次月榜前三。
其中最少三次月榜第一。
嗯……算上新人月，原本江北想的還是三個月搞定，但沒想到公司做起來了，還得給公司的兩位歌手準備歌。
手心手背都是肉，賺錢才是最重要的！
那按照這個進度來看，明年他都費勁！
而一線歌手想要衝擊歌王，那難度就根本不是同一唯獨的了。
除了需要金曲獎外，還有就是……十二次的月榜第一！
一年是最低限度。
他和齊思遠如今半斤八兩，至於齊思遠那個二線歌手的歷史成績……完全可以忽略不計了。
眾人一遍喝酒，一遍聊著天……而話題，自然還是關於網絡上的輿論，流量。
「這一天天的，還真是熱鬧，哈哈！」洪亮看得直樂呵，還幹了一杯酒。
擦了擦嘴角。
「炸鍋了，這是真炸鍋了。」
「劉超就慘了……倒是沒人噴他傲慢，但是特麼的梗被玩出了天花板，你們看看這張圖。」
「哈哈哈哈！」
眾人看完那張「三合一」，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倒是咱們的新電影，沒有人提及。」洪亮面露可惜，「票也沒賣出去多少。」
「現在什麼狀況了？」江北問道。
「和之前一樣的狀況唄，除了九點半的首場賣空了之外，剩下的……基本上去了就是包場。」
「零星有幾個人。」
「倒是隔壁的《十九號來客》賣得挺爆的。」洪亮無奈。
畢竟人家是當紅炸子雞，頂流小鮮肉，加上一億投資，老牌恐怖片導演……天然就會有很多網友買帳。
而反觀自己這邊，那首場的觀眾，基本也都是影評人、營銷號負責人來看。
導致現在的洪大導演，既期待著明天早點到，又有些恐懼……不如今晚喝一頓大的，一覺睡個二十小時再好不過！
就如今天劉超的表現……那明顯就是自信過頭了！
他不想當小丑。
「我對咱們的電影有信心。」一旁的金子文緩緩抬起頭。
洪亮：「……」
洪大導演憋了半天，臉都憋紅了，愣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好吧……
看到金子文就氣不打一處來，會讓他不經意間就想起那五天拍攝的日子裡，被金子文給折磨的經歷……
「我也有信心，我看著你就有信心。」洪亮無奈。
不過，電影的質量確實已經拉滿了。
基本，每一個細節都在精益求精，都在反覆雕琢。
這樣一部電影……
親眼看著它逐漸完整，導演和演員怎麼可能沒信心呢？
只是如今的輿論確實太差了。
「還是喝酒吧……何以解憂！唯有干紅！」洪亮又舉杯了。
今晚，有洪亮的帶動，酒桌的氛圍不算多麼高漲，但酒倒是沒少喝。
洪導有點一醉方休的架勢。
「不用擔心。」江北只是說了這麼一句。
被洪亮給無視了。
不過這人啊……剛剛進入一個全新的領域，哪可能一帆風順呢？
總是要經歷一些教訓。
比如，洪亮第一次拍電影，就即將經歷最慘痛的教訓——不聽江北的話，天天亂擔心！
擔心個毛？躺好等c！
六個人聚會，平均每個人都喝了七八瓶。
洪亮喝得最多。
金子文酒量不行，但明天電影即將上映，他也擔心……雖然有信心，但如果反饋不好，他就徹底完了，也沒有再來一次的機會了。
他喝了五瓶酒，直接就趴在了桌子底下。
一行人互相攙扶著，走在凌晨兩三點的馬路上，倒是……難得的瀟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