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山澤之氣
這一個月多以來，裘真很有紀律性。
老老實實做工看書，打獵吃肉，修習武功，一步一個腳印提升實力，沒有和白朮一同進山尋寶冒險。
實力還沒有提升上來，毛毛躁躁，到處瞎逛，不是智者所為。
他這點養氣功夫還是有的。
這些天都是讓白朮自個在山中閒逛，能尋到靈草寶藥最好，尋不到，也沒什麼。
順其自然。
一個月過去，他都做好再苦修兩個月的準備。
萬萬沒想到，苦等的好事總算來了。
稻苗滾滾，碧波濤濤。
裘真一路在田間小道奔走，抄近路趕回向陽小院，拿上柴刀、弓箭，馬不停蹄趕往「求真谷」。
「嚶嚶嚶~」
小狐狸站在谷外巨岩眺望，一見裘真，興沖沖跑了過去。
「白朮，寶藥呢？可是放在山谷里了？」
裘真說完，望向了山谷方向。
白朮跟著裘真進谷出谷，它許是得了竅門，也能自行出入山谷。
「嗷嗷~」
白朮拉住裘真，猛搖小腦袋，狐爪紛飛。
「寶藥還沒有到手，有山澤之氣遮掩了，找不到？」
裘真這一個多月來遍覽群書，見識今非昔比。
即便白朮比劃、描述的很是抽象，他也明白是怎麼個情況。
一般來說，靈草寶藥受天地自然靈氣孕育而生，周圍天然有山澤之氣氤氳，遮掩靈草寶藥形體，迷惑外界生靈的視野和感知。
他「求真谷」外面的「鬼打牆」「障眼法」，就是「山澤之氣」所幻化，並且是極其厲害的「山澤之氣」，都形成了天然幻陣的程度。
尋常靈草寶藥周圍的「山澤之氣」就沒有那麼強大，偶爾會有缺漏，恰好靈草寶藥又正在吞吐靈氣，就會有寶光、靈光綻放。
這便是普通採藥人、野獸偶爾能採到靈草寶藥的原因。
全憑運氣。
白朮今天運道不錯，正好撞見「山澤之氣」露缺，看見遠處朦朦朧朧的寶藥靈光。
只是它一靠近，又找不到了。
「無妨，帶我去。」
裘真欣喜，大手一揮，讓白朮指路。
放在往日，白朮恐怕需要再蹲守，等待寶藥靈光重現，或者下苦工，在周圍掘地三尺，挖個底朝天，耗費苦功，這才有可能採到這株靈草寶藥。
以白朮的小爪子，這恐怕是一個大工程。
可裘真不一樣。
他有「靈眼」神通，甭管什麼「山澤之氣」，甭管靈草寶藥有沒有在吞吐「靈氣」，他都能一眼洞穿。
白朮知曉自家「大神」的神通，喜滋滋帶路。
約莫趕了半個時辰的山路，一人一狐來到了一處荒草坡地。
遠遠地，蹲在荒草中的裘真看到了坡地下方有淡淡的靈光。
「真有靈草寶藥！」
裘真欣喜，不過很快又微微皺眉。
原因無他，靈草寶藥周圍出現了一個小型野豬群活動，一公一母帶著五頭小野豬。
公野豬身長三米，軀體健壯，四肢粗短，毛髮呈深褐色，背部剛毛如鋼針一般直豎，渾身沾滿厚厚的泥土，就像鎧甲一般，獠牙外露，兇悍無比。
母野豬身形小點，沒有獠牙，不過也有兩米。
五頭淺棕色的小野豬跟著父母，四處刨地，似乎在翻找著什麼。
裘真目力驚人，遠遠看見公野豬刨土時，偶爾遇上了大石塊，它那渾圓的身體竟猛地肌肉虬起，隨後力大無窮，一下子將巨大的石塊掀飛起來，碎泥迸濺，場面頗為壯觀。 「成凶獸了。」
裘真微驚，這是一頭貨真價實的野豬王。
凶獸是普通野獸進化而來，肉身異變，擁有了超出種族界限的力量。
自然界中，體型力量決定著強弱，有些身形嬌小的妖獸精怪，在修行之初，往往還不一定打的過這種皮糙肉厚的凶獸。
凶獸若繼續吞食靈物，後面有一定機率開靈智，成為妖獸。
「嚶嚶~」
白朮小聲低吟，有點著急。
「你的意思是，野豬也在尋找靈草寶藥？」
裘真心中倒是不意外。
能成為凶獸，它肯定有些造化，恐怕早就知曉靈寶草藥的好處。
這處山坡四處空曠，沒什麼遮掩，方才寶藥現世，肯定不止白朮看到寶藥吞吐靈氣產生的靈光，這頭路過的野豬說不定也目睹了。
「先等等。」
裘真沒有著急出手，他眉心第三隻眼的「靈目」看的很清楚。
野豬群離「靈草寶藥」還有一小段的距離，不必著急。
入山尋寶第一原則，能不生死搏殺，就要儘量避免。
說不定，野豬群找了半天沒找到寶藥，自個就走了。
只可惜，事與願違。
約莫半個時辰後，野豬仍沒有離開，歪打誤撞離「靈草寶藥」越來越近，只有不到五六米的距離。
刨地是野豬的絕活，尤其是那頭野豬王，更是行走的耕地機器，刨土掘草的效率極高，豬嘴埋頭拱，泥草漫天飛，離寶藥越來越近。
「不能等了。」
裘真見了這情況，也不敢心存僥倖，從背後箭袋抽出一支箭矢，張弓搭箭，瞄準野豬群。
母野豬只是普通野獸，威脅不大，真正有威脅的還是野豬王凶獸。
他的弓箭不是強弓利箭，若是射擊野豬王皮糙肉厚的身軀，恐怕也就破個皮，不致命，反而徹底激怒它。
唯一的希望，就是攻擊野豬的弱點。
只要準確擊中眼睛，一箭穿入腦子，就有希望將其擊斃。
正所謂，先發制人。
他在暗處，野豬王在明。
出其不意之下，是最有機會無傷幹掉野豬王的。
野豬王一死，局勢就定了。
尋常獵人，沒有「武師」的武力，面對凶獸野豬王，恐怕心裡打鼓，對自己的箭法沒有信心。
裘真卻是沒有露怯。
這一個月，他「箭術」突飛猛進，絕對算是「神射手」級別。
更別說，他還有遙視，有元神法身加持，助他計算推演，單論基礎箭術而言，他的箭術說是「出神入化」也不為過。
裘真張弓搭箭，拉弓滿弦，沒有急著射出這一箭，眉心元神法身推演、分析、預判野豬王的動作，不斷調整角度。
「吭哧~吭哧~」
正刨地的野豬王習慣性抬頭，剛準備換一塊地繼續刨。
也就是這時，只聽「嗖」的一聲。
一道悽厲的破空聲在野豬王耳邊炸響。
「噗呲！」
一道血柱飈在空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