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衛戇提前來了,不過帶了大夫過來,為了什麼不言而喻。
她不可能有孩子,也不會給男人生孩子,他的軍師真的下線了嗎?讓他如此胡來。
還是已經被放棄了,他還不自知。
葉茗杳手臂伸出,任由老大夫為自己把脈。
老大夫那皺巴巴的臉更皺了。
面紗下的嘴唇微勾,真是為難這位小老頭了。
「姑娘,有沒有哪裡不適?」老大夫還是第一次摸到這麼奇怪的脈。
「並沒有。」葉茗杳真誠回答,看向站在一旁的男人。
這人也是,一定要她看看醫生,老大夫一看就不願意給她看病,看都是因為他的面子上。
可這面子可是在打律法的臉,換句話說就是打律法制定者的臉。
老大夫總是好奇各種疑難雜症,最後他只能憋出一句:「這位姑娘很好……」
迎接他的是衛戇質疑醫術的目光,然而老大夫也沒辦法,因為脈象來說真的很健康,也不能昧著良心說有病。
「謝謝大夫,麻煩大夫給姑娘們也看看吧。」葉茗杳道謝後,讓到一邊。
小酒窩坐在了大夫面前。
被迫來青樓的老大夫,看向將軍。
衛戇道謝:「麻煩大夫了。」
老大夫只能再次伸手,然後他對小酒窩道:「姑娘體虛需要補補,不能受涼,記腥冷……」
小酒窩點頭,然後讓開,又一位姑娘坐了下來。
「大夫,我練舞扭到腳……」
「大夫,我心口有時候痛……」
「大夫,有……」
「大夫……」
老大夫:大夫我呀,只想回家……
葉茗杳靜靜的看著,這裡面基本都是被家人賣進來,或者各種原因留下來的。
當然也是老闆娘精挑細選的。
突然想起那群孕婦。
葉茗杳有些出神,坐在她身邊的男人一直看著她。
直到她回神大夫離開,他也跟著離開。中間也沒多說一句。
衛戇每次來的很晚,今日是為了葉茗杳。
葉茗杳什麼都沒有說,也不問也不關心,只需要男人把她抱進懷裡的時候,深情眷戀的依偎在他懷裡。
男人在關心她的身體健康了,這是上頭的表現,或者想要牽制她。
可是感情,是連保險公司都不敢碰的東西。
剛剛新鮮出爐的愛情,保質期說過期就過期了,麵包保質期都比它穩定,至少還有一個過程,而愛情沒有。
她只愛自己,而她也是自己的武器。
「去將軍府住可好?」衛戇抱著懷裡的女人問道。
「將軍~我以什麼身份去將軍府?」
「……」
「將軍我是罪臣之女,罪由天罰。」葉茗杳稍微提醒,天字咬的極重,她只是猜測。
衛戇似乎並沒有聽懂深意,他不說話了,這個問題他無法給出答案。
葉茗杳並不想離開青樓去後院,對方無法給她贖身,代表她連小妾的身份都不可能有,去就是不理智的選擇。
在古代,妾是商品,是可以用來招呼客人的陪睡,何況她連濺妾的身份都得不到。
律法書她已經得到,不認識的字,也讓會認字的人讀給她聽,順便給姑娘們科普一下律法。
律法規定罪臣之女不能贖身,奴隸不能脫離奴籍,最嚴重破壞律法的罪人,需要一直當苦力。
律法有多強勢,社會就有多安定。
隱藏的危險也被摁死在萌芽中,比如奴隸所有東西都會被收走,避免他們擁有資本反抗。
而青樓女子就是人口製造機,出生的被接走就是良民,不接就是下人,但是可以贖身,或者老闆願意放人,也是良民。
懷孕有專門地方生孩子,生完差不多會再接客,但是接的已經不在一個檔次,人口製造點,女人如商品。
一個殘酷又現實的古代世界。
清晨走廊上,小姑娘又在擦廊椅。
葉茗杳叫住她,拿著包好的點心讓她吃。
「謝謝姑娘。」小葉接過點心小心的放在懷裡,這不是第一次了,所以她接的很自然。
葉茗杳點頭,小姑娘看起來瘦瘦弱弱,端水盆的手很穩,手臂上很有力量感,是長期吃飽又幹活鍛鍊出來的。
她見過其他奴隸,麻木聽從指揮,就像木偶一樣,小葉眼裡是有光的。
罪人是沒有心的,也不管孩子生下來受不受罪。
但有的是為了賣,奴隸也需要父母自願賣出去,也有留在身邊的孩子,兩者說不好哪個孩子更苦。
其實這個現象,與現代偏遠農村差不了多少,只是身份更具現化而已。
葉茗杳清晰認知到這個世界,連現代也無法做出一點點改變,不要說這個階級權利為主的古代。
……
這天前任的娘和祖母被找到,被安置在城中偏遠。
姑娘們都為她開心。
「茗杳不去見見嗎?」
葉茗杳表情淡淡道:「等爹爹……」
見啥啊,都不認識,多尷尬,還要花時間演戲。
其他姑娘聽了不再勸。
葉茗杳回到房間,把男人送的東西裝進一個箱子。
等夜晚降臨,她趴在男人胸膛上,主動讓男人享受著。
「將軍,幫奴家把東西送到祖母手裡,好不好……」
衛戇半眯的眼充滿情慾,雙手扶住纖細浮動的腰肢,應道:「好。」
他已經沉迷在美人兒的溫柔鄉出不來,只想做出一件件事,讓美人主動,而他沉淪其中。
第二日醒來,撫摸白嫩的小臉,認真看著,忍不住輕輕吻了一下光潔的額頭。
正欲起身,被一隻柔軟的小手挽留住,小手慢慢向上摟住他的脖頸,嫩滑的腿像藤蔓纏繞上來。
「將軍~」
這是邀請,衛戇把所有東西拋之腦後,迫不及待進入桃園一樣的溫柔鄉。
「捨不得我走?」
「哼嗯……」葉茗杳懶懶的回應,手卻不願意放。
這個姿態讓男人心得到大大的滿足,把人溫柔的抱在懷裡,消除兩人之間所有間隙。
饜足後,看著熱情好客之人沉睡,這才戀戀不捨的離開。
托起桌上的木箱,重量在他手中顯得輕飄飄的,他沒有打開看,出了門,親自騎上馬來到縣城一個院子外。
「咚咚咚……」
「來了……」隨著話音落下,腳步聲響起,開門口是一位富人,與葉茗杳這位婦人五分掛像,但是對方看起來端莊大氣,沒有一點葉茗杳的騷氣。
似乎進過磋磨,此時看起來蒼老許多。
衛戇直接把箱子遞出去,在婦人接過後道:「受人所託。」
「謝過……」婦人一時不知道說什麼,道謝後看著來人騎馬離開後,拿著箱子進了屋子。
屋裡一位頭髮花白的老人躺在床上,問道:「是誰啊?」
婦人其實不知道,只能先打開箱子,映入眼帘是金子首飾,還有一紙書信。
打開後是一句簡短的話:願祖母母親安康,女兒很好,不必擔憂。
「是杳杳……」婦人眼睛濕潤,聲音帶著哭腔。
老人只是嘆息。
葉茗杳不知道怎麼說,只是讓前任家人安心,她不打算去見她們。
不管其他人覺得是以為無顏面對,還是其他原因,她都不解釋。
畢竟她又不熟,也是成年人,不貪念什麼父母情親,她又不缺愛。
她自己對自己好的很,滿滿的愛可是給足了。
手中的小箱子空了下來。
小果看著越來越少的金瓜子,心裡跟小貓撓一樣。
姑娘,這是金瓜子,不是瓜子,不是你這樣分的!
【麻煩您動動手指,把本網站分享到Facebook臉書,這樣我們能堅持運營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