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大家就選好了各自的區域，四散開來。
這裡應該是一所高中，教學樓、宿舍樓、食堂、教師辦公樓、圖書樓等等，加在一起一共有十棟樓，正好十個玩家各自負責一棟樓。
剩下的一個玩家，則負責室外的空間。
包括操場、保安室、教學樓之間的道路、花園等等。
趙潯選擇的是其中一棟教學樓。
他進入一樓的第一間教室之後，嘗試著按下門邊的開關，天花板的燈立刻亮了。
還好，比摸黑搜索的難度降低不少。
趙潯召喚出五隻靈長類動物，猩猩、狒狒、松鼠猴、懸猴和侏儒狨。
前兩隻體型大的，和趙潯一起搜索大部分的地方，後面三隻體型小的，專門搜索天花板上方和一些狹窄的空間。
五隻靈長類動物加上一個人類，默契合作，很快就能搜索完一間教室。
趙潯一間一間搜過去，從一樓到二樓再到三樓。
終於在三樓的公共廁所的水箱裡找到了一張號碼牌。
很普通的白底黑字，棉布材質，數字10。
趙潯嘗試了一下，確定不能放進儲物格之後，他拆掉號碼牌外面的塑膠袋，又把手上的水擦乾淨，這才把乾燥的號碼牌塞進了外套口袋裡，並把口袋的拉鏈拉嚴實了。
然後，他繼續和那五隻靈長類動物按順序搜索。
「那銀牌長什麼模樣？」猩猩有些耐不住這安靜的氛圍，但趙潯囑咐了不要隨便出聲，於是它在腦海里問趙潯，「圓的方的？都沒有參照圖，萬一找錯了怎麼辦？」
「全都帶走就是了。」趙潯顯然早就考慮好了這一點。
無論是否存在假冒的銀牌，只要看到附和「銀牌」模樣的東西，就統統打包。
找多了沒有損失，拿少了卻有可能遺漏真的。
該怎麼做，顯而易見。
「是不是這個啊？」侏儒狨掛在窗簾的頂端，一隻前爪有些費力的抓著一枚硬幣大小的銀色金屬牌。
趙潯走到侏儒狨下面，伸長了一隻手臂。
侏儒狨立刻用嘴咬住銀幣，四肢並用地跳到了趙潯的手上。
趙潯一手揉了揉侏儒狨的腦袋，一手拿起銀幣仔細看了看。
沒有任何的圖案，也沒有數字，就是簡單樸素的純銀色金屬。
他的眼前也沒有出現任何的系統提示，更叫他無法確定這是否是他要找的銀牌。
他翻來覆去多看了兩眼，這才注意到側面有很小的六芒星圖案。
「就是這個。」趙潯說著，把它塞進了自己的外套口袋裡，然後對侏儒狨說，「繼續。」
侏儒狨聽話地從趙潯的手上跳回了窗簾上，又開始搜索自己之前還沒有找過的區域。
一路搜索到六樓，都沒有新的收穫。
而這棟教學樓，總共就只有六樓。
「這都搜完了啊，」猩猩轉頭看向趙潯，再次在腦海里對趙潯說話，「看來你只能得到一個號碼牌和一個銀牌了。」
「倒也未必。」趙潯一邊說，一邊順著樓梯走到了最上方。
這裡還有一層平台，上方有個「上人孔」，只不過沒有輔助上去的梯子，且蓋板是關閉上鎖的。
但這對趙潯來說，完全沒有任何的困難。
他抬手，使用【控金】把金屬材質的蓋板分解重組，最後變成了一個梯子。
不僅解決了蓋板阻擋的問題，也解決了梯子的問題。
當然，梯子他並不是給自己用的。
趙潯變成一隻麻雀，飛快地飛上了屋頂。
身後，五隻靈長類動物借著梯子也快速攀爬了上來。
屋頂面積不小，不過沒有任何的建築，只有一些半個人高的雜草，和一些污泥。
看起來，長久都沒有人清理過。
靈長類動物們都不需要趙潯開口，就自發地散開，展開了地毯式的搜索。
趙潯從儲物格里拿出手電筒，負責給它們打光。
很快就找完了屋頂上的每一處縫隙，沒有任何的收穫。
趙潯並沒有氣餒，他先收回了五隻靈長類動物，然後變成麻雀飛向其他樓的樓頂，再把五隻靈長類動物放出來，讓它們繼續在屋頂搜索。
雖說每個玩家都劃分了不同的區域，但屋頂這個地方，其他玩家不一定能想到，即使想到了，也不見得有他這麼方便出入。
而且其他玩家的搜索速度肯定比不上他，等他把所有樓的屋頂都搜索完，其他玩家都未必把建築物內部搜索完畢。
完全不用擔心起衝突的問題。
趙潯也並不在意是否會被其他玩家注意到，所以他打光也沒有偷偷摸摸的。
把十棟樓的樓頂都搜索了一遍之後，最終是松鼠猴在圖書館的樓頂找到了一枚銀牌。
趙潯看著這個銀牌，和之前侏儒狨找到的那個一模一樣，側面也有一個小巧的六芒星圖案。
他把兩枚銀牌放進了外套內側的口袋裡，這才收回五隻靈長類動物。
然後，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凌晨五點零三分。
距離集合時間沒有多久了。
想了想，趙潯變成麻雀飛下樓，又變回人身，在建築樓之間徘徊。
一邊徘徊，他一邊高聲道：「距離第一階段結束沒有多久了，如果有玩家覺得自己來不及在時間結束前找完剩餘區域，趕緊出聲，我來幫忙。」
他可不想因為其他玩家沒有找完所有的地方，遺漏了某個號碼牌或者銀牌，導致得不到第一階段的獎勵。
其他玩家就算是有私心，也該考慮到這一點。
孰輕孰重，心裡總是有所考量的。
趙潯說一次，半分鐘才會再說一次，就這樣，在說到第四次的時候，終於有一個玩家向趙潯求助了。
趙潯循著聲音找過去，很快就看到了趴在宿舍樓四樓的一個人影。
光線過於暗淡，完全看不清楚對方的模樣。
不過聲音挺耳熟，是嘻哈男。
看到趙潯真的走了過來，嘻哈男趕忙開口：「我這邊一個人肯定是來不及找完剩下的區域了，你幫幫我吧！」
趙潯沒有說話，但迅速變成一隻麻雀，飛到了嘻哈男的身旁，才變回人形。
嘻哈男愣愣地看了趙潯兩秒，迅速回神。
上一輪遊戲裡，他就已經確定趙潯是個老玩家，也見識了趙潯有多個能力，此時看到趙潯突然變成一隻小麻雀，也只是短暫的驚訝一下，很快就適應了。
「四樓還有兩個宿舍沒有搜索過，五樓和六樓都還沒有來得及找。」他主動對趙潯說出當前的情況。
一開始分配搜索區域的時候，他又急又快地選擇了宿舍樓，生怕別人和他搶。
他想著宿舍樓里能夠藏東西的地方很多，有更高地概率找到號碼牌和銀牌。
事實上他也確實找到了兩個號碼牌和一個銀牌，算收穫不錯。
但他還是高估了自己的搜索速度。
照這個進度下去，在凌晨六點之前，他最多只能搜索完第五層，第六層肯定是來不及的。
他其實在搜索到第四層的時候，就有了找人幫忙的念頭。
可其他玩家都在各自的區域忙活，誰有時間幫他啊？
他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干，也努力加快自己的進度。
但宿舍里雜七雜八東西實在是太多了，他又不能只粗略翻找一下了事，所以進度還是快不了多少。
在聽到趙潯的聲音，聽清楚趙潯願意主動幫忙的時候，嘻哈男甚至都有些激動。
哪怕後面找到的東西只能給趙潯，都比不能完成第一階段的任務要好。
任務失敗可是要扣除積分的！
趙潯「嗯」了一聲，再次拿出了【靈長類的祝福】。
這一次，他把十隻靈長類動物都召喚了出來，並讓它們按照體型分成兩組，每組都有大體型負責搜索整體，小體型負責搜索細節。
兩組分別進入四樓剩下的兩個宿舍內，有條不紊地翻找起來。
宿舍燈能夠打開，不需要趙潯幫忙打光。
趙潯轉頭看向目瞪口呆的嘻哈男，露出一個和煦的笑容：「走吧，我們倆先去五樓。」
嘻哈男這才回過神來。
他連連應聲，跟在趙潯的身後上了五樓。
他看著黑暗中趙潯模糊的背影，真正產生了一種望塵莫及的感覺。
每一次接觸，趙潯都能展示出新的東西。
而嘻哈男自己，到現在為止，也只有一個特殊能力罷了。
雖然他聽說過特殊物品的存在，但他一個也沒有得到過。
和趙潯比起來，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他甚至覺得，就算他變成了老玩家，在無盡列車上活上一年，都未必能達到趙潯現在的情況。
這麼想著，嘻哈男又有些慶幸自己一直都沒有得罪過趙潯。
而且每次和趙潯經歷的遊戲，也都沒有成為敵對關係。
不然他是一點勝算也沒有。
趙潯和嘻哈男一起搜索完五樓的第一個宿舍的時候，兩組靈長類動物已經分別進入了五樓的第二間和第三間宿舍，進度也展開了一半。
嘻哈男忍不住感慨：「有它們幫忙，果然快了很多。」
他之前覺得自己凌晨六點前絕對搜索不完剩下的宿舍，可現在他甚至覺得有機會在五點半的時候完成進度。
沒有了那巨大的壓力，嘻哈男反而速度快了不少。
五層很快就被找完，兩人加六隻動物迅速去往六樓。
最後，是狒狒在六樓的其中一個宿舍里找到了一張號碼牌，被嵌在床板的縫隙里，狒狒和猩猩合力把中間那兩塊木板給折了，才把棉布材質的號碼牌給拿了出來。
狒狒獻寶似的把號碼牌交給了趙潯。
嘻哈男在一旁看著，並沒有任何的不滿。
趙潯看了一眼，是數字5。
他隨手把號碼牌放進了外套口袋裡，拉好口袋拉鏈，又看了一眼時間。
凌晨五點三十五。
「已經超過約定的時間了，趕緊走吧。」趙潯催促了嘻哈男一句，自己則變成一隻麻雀，迅速飛下了樓。
嘻哈男：「……」
他也好想飛啊。
這可比雙腿下樓方便多了！
或者他能從六樓直接跳下去，不會死也不會受傷，那也行啊！
想像十分美好，現實嘻哈男不得不飛快地搗騰自己的雙腿，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往樓下跑。
等嘻哈男氣喘吁吁跑到操場上的時候，其他玩家都到齊了。
儘管光線不好，看不清楚那些人的表情，但嘻哈男還是能夠感覺到好幾個玩家都有些不耐煩。
有的雙手抱胸，有的不斷地來回踱步，有的則在他出現的時候「嘖」了一聲。
嘻哈男很識時務地一邊靠近一邊道歉：「抱歉抱歉，我那邊需要搜索的東西太多，花的時間長了點。」
見嘻哈男態度客氣，那幾個不耐煩的玩家的心情都稍微好了點，沒有刻意為難。
「那我們趕緊開始吧。」穿著大紅色羽絨服的女人催促道，「現在就剩下十七分鐘的時間了，先把號碼牌分一下。」
她有些殷切地看著其他玩家：「我一個號碼牌都沒有找到，你們的手裡肯定有多餘的號碼牌吧？」
「我有我有！」為了表現出自己積極配合的態度，嘻哈男主動從褲兜里拿出了兩張號碼牌，「我這裡有兩個，一個是數字2，一個是數字8，你要哪個？」
女人有些猶豫不定。
「快點，」短馬尾男不耐煩地催促著，「反正大家都不知道選數字的區別在哪裡，趕緊隨便選一個。」
女人也知道時間緊張，沒和短馬尾男爭論。
她想了想，對嘻哈男伸手：「你給我數字8吧。」
聽起來吉利一點。
嘻哈男倒也不在意女人會選哪個數字，他爽快的把數字8的號碼牌交給了女人。
那邊還在交接，趙潯已經開口了：「我有兩張號碼牌，一個數字10，一個數字5。」
停頓了一下，他繼續說：「我喜歡數字10，你們誰沒有號碼牌的，可以拿走數字5。」
「我，給我數字5吧。」帶著無框眼鏡的男人主動走到趙潯的面前。
趙潯沒說什麼，直接把數字5的號碼牌遞了過去。
眼鏡男接過，道了聲謝。
「還有人缺號碼牌的嗎？」趙潯一邊問，一邊掃視了一圈。
沒有人再開口。
「那剩餘的幾個人報一下各自號碼牌的數字吧。」趙潯的話音未落，就見幾個玩家動了動，似乎是要反駁，他沒給這些人開口的機會，繼續說，「聽我把話說完。我提出這個要求是有理由的。」(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