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中式夢核27

  王邦找准機會,拿起詭異的頭顱,對著撲咬過來的石膏泥團就是一扔,

  頭顱正中那白團,可是卻像泥牛入海一樣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石膏將頭顱慢慢地包圍直至全部吞併,

  然後像找到主心骨一樣,慢慢那滑稽崩塌的眼睛鼻子嘴巴慢慢成型起來。

  一會兒又變成了那種是被高高擺在展覽上的,完美無瑕的藝術品。

  緊接著一切就沉浸下來了,

  亂飛的石膏像猶如聽到指令一般,慢慢回到了它們原本的位置,

  又重新變成一動不動了。

  王邦開心的表情在臉上都像能榨出汁來了。

  喜氣洋洋地開心自己終於能展示到自己的實力。

  他也確實是做對了。

  雖然現在已經是後半夜,但好歹也給三人爭取了幾個小時的休息時間。

  坐到教室的一個角落,將背部留給牆壁,三人做得鬆散但不疏遠。

  而刑漠和宋雲喜會靠得稍微近一點。

  王邦已經很習慣了。

  「我們一個守,兩人休息的排班進行休整吧。」宋雲喜說。

  其實兩人守,一人休息的安排會更安全,但是現在距離天亮不遠了。

  天亮估摸白淨就要過來,

  還是得先抓緊機會恢復體力是大事。

  王邦提議先守,讓宋雲喜和刑漠先休息。

  大家沒有異議。

  接近天亮的時候,輪到宋雲喜值守。但刑漠沒有睡意,也陪著宋雲喜靠坐在牆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王邦靠在一旁睡得沉沉的,他知道自己的老大厚道也有能力,所以一顆心很是放心。

  見王邦呼呼大睡,

  宋雲喜望著這滿室的黑暗只留一小盞自己放在身旁的小夜燈,

  耳聽連蟲子的叫聲都沒有,

  又瞅了瞅坐在身邊的刑漠,

  不由地開口了。

  「刑漠,你是怎麼到這裡來的啊?」宋雲喜問得奇怪,其實本意是想知道他恢復記憶了沒?但看著他現下純真的眼眸,那是充滿年輕的生氣勃勃的高中生才有的神情。

  「明德中學是我讀書的高中啊,我回學校上課有什麼不對?」饒是刑漠覺得她問得奇怪,還是回答了他,但是他眼中的揶揄的神情卻不似作假。

  可宋雲喜此刻卻沒心情去抗議他的揶揄了。

  「明德中學?你說這學校叫明德中學?」

  宋雲喜心裡驚呼,這明德中學不是自己高中的名字嗎?

  刑漠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大學之道,在明明德。我們學校的名字來源。」這也是每個明德中學的學生都知道的典故。

  此刻宋雲喜的心中已經翻起了驚濤駭浪。

  這副本的所有背景都來源於她的現實生活嗎?

  有一種:本來她只是平平無奇的遊戲玩家的一員,但現在卻變成了她就是遊戲本身的怪誕彆扭感。

  宋雲喜還是第一次如此不淡定,

  她像被蒙在了灰濛濛的透明塑料膜裡面,隱隱約約瞧得見外頭有什麼東西,卻始終瞧得不清楚。

  想要戳破這薄膜或者找到出口,可轉轉悠悠卻還在原地踏步。

  這邊刑漠目光望向遠方,視線被一片漆黑淹沒,仿佛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

  「其實我騙了你,我認識你。」

  這下宋雲喜連裝都裝不下去了,倒吸一口冷氣,扭頭望著刑漠。

  刑漠以為宋雲喜生氣自己欺騙了他,連忙解釋。

  「我說的認識,是我在年級聽說過你的名字,也認得你。」

  「那你那時候為什麼說不認識我?」宋雲喜指的是在這個副本初遇的時候,又鬼使神差地發散了思維,想起了最初兩人在婚紗館的相遇。

  「那我從書本裡面也認識了XXX(某些名人的名字),但我也不能說我認識他們啊。」

  很好,非常好,竟然還會詭辯。

  宋雲喜氣笑了。

  刑漠卻繼續說著,於宋雲喜而言像是炸彈一樣的話語。

  「你手上的戒指,我也有一枚類似的......不對,是一模一樣。」

  「什麼?!」

  「嗯。」刑漠抽出從胸口吊著的鏈子,鏈子上面掛著一個戒環,取下來後遞給了宋雲喜。

  宋雲喜拿過來一看,背面刻著刑漠的縮寫。

  還給刑漠後,宋雲喜迅速褪下自己的喜戒,因為喜戒是綁定了自己的,她此刻也不怕被王邦搶去。

  宋雲喜從未脫下戒指細細觀察。

  這時候的她內心卻不由來有一種篤定,

  這戒面的背部,一定也是刻有同樣的縮寫。

  果不其然。

  兩人都沉默了幾瞬,宋雲喜才開口問。「這戒指是....」

  一向伶牙俐齒的宋雲喜突然不知道如何表述。她是想問這枚戒指對於刑漠是怎樣的存在。

  可刑漠卻明白了她的疑問。

  「護身符。從小到大的護身符。」這枚戒指是護身符。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的是,這也是會給自己以後的愛人的婚戒。

  宋雲喜突然感覺有點呼吸困難。

  突然就明白過來了,

  這戒指根本不是什麼系統給的新人獎勵,而是刑漠給自己的;

  自己從小跟到大的護身符一樣象徵的戒指,這麼重要的東西為什麼會這樣給自己呢?

  還有這不可能對第一次見面的人就那麼慷慨,否則給誰不行,偏偏得給自己?

  所以刑漠以前是認識自己的嗎?

  ......

  就像缺失了最關鍵的拼圖一樣,宋雲喜現在腦瓜子嗡嗡的,像是有什麼東西忘記了,

  在那幾年飄搖無助的,孤苦心碎的那幾年裡面。

  ......

  「早安,你們竟然還在。」白淨略微驚呼的聲音打斷了宋雲喜的思考。

  眼前,白淨這茬才是目前最緊急的。

  宋雲喜整理了一下心情,站起來撫平了自己衣服的皺褶。

  「老師,我們都畫好了。」隨後展示了兩幅鬼畫符一般的所謂畫作還有一個精美的石膏像。

  接下去出去的辦法就很好懂的。

  畫室不過就是幫人代筆的一個地方,畫不畫得出什麼不要緊,重要的是能支付什麼代價。

  宋雲喜直接用金錢砸開了門。

  對白淨說的話也很直接。

  「這些畫不就是得讓人買嗎?我們提前先買了。就當是學費了。」

  能做出這種事的白淨自然也不是閒著就為了教導學生,

  自然拿著白花花的冥幣也就放行了。

  三人就這種出去了畫室,宋雲喜甚至還砸錢讓白淨鬆口他們可以離開體藝樓。

  王邦出去望著外面的日光,

  恍如隔世。

  只是王邦那裡還沒聽到系統通關的提示音。

  宋雲喜指著遠處不遠的電話亭......

  王邦深深地給宋雲喜鞠了躬,然後屁顛顛地跑了過去。

  「至於你,跟我去一趟。」宋雲喜拉著刑漠,朝著另一個方向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