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中式夢核24

  「老師,我想請教一下這個蘋果是不是這樣畫的。」宋雲喜挑了個相對安全的話題。

  既然是老師,那就有教書育人的職責在,即使是詭異,也逃脫不了。

  「按照主題進行畫,怎麼那麼蠢!蠢就多練!」白淨卻沒有給出很具體的指導。

  「可是我不會啊。」宋雲喜繼續裝作天真無辜,真的就像一個啥都不懂的稚兒。

  即使白淨蒼白的臉上如死寂,但宋雲喜還是明顯能感覺到她的不耐煩。

  大大的厭煩毫不掩飾。

  可是,指導學生作業不是老師的本職工作嗎?

  宋雲喜嘗試問得更仔細點。

  目光看到了牆上和後面架著的,等待顏料風乾的作品。

  估摸算是優秀學生,或者說是完成了白淨要求的學生作品吧。

  「譬如顏色上,有沒有什麼講究呢?蘋果有紅的綠的還有黑的,我應該畫哪種?」

  不僅有這麼多顏色,要真論細的,就是單一個紅色,都有深紅淺紅。

  不過宋雲喜看白老師已經那麼不淡定了,偶爾突發善心地不去刁難了。

  可即使是那麼簡單的指導性問題,白淨也依然答不出來。

  在宋雲喜看來,她的生氣,像是被揭開了傷疤的無能狂怒。

  王邦在一旁看得心驚膽戰。

  沒見過溜詭異的....

  自己的這位大佬,真的是膽子大。

  「沒關係老師,是我悟性不夠。」在白淨快要氣瘋前,宋雲喜又乖乖地道了一句不是,可接下去馬上是「既然是臨摹,那我可以出去到小賣部買個蘋果嗎?」

  宋雲喜眨巴著眼睛,問出了自己最想問的問題。

  [畫室規則-畫好自己的畫,並得到老師的允許方可離開教室及藝術樓]

  宋雲喜想要試試另闢蹊徑,是否有離開的可能。

  接連的兩種不同的課程,讓宋雲喜大概猜出藝術樓裡面發生的事情,

  只要離開這裡實踐下就知道猜想是否正確了。

  宋雲喜心裡盤算了一下,自己進入這個副本已經接近半個月,懸在自己頭上的兩件事情都急著讓自己解決。

  回頭望了望少年刑漠專注在雕塑的樣子,

  似感應到宋雲喜的目光,抬頭遞給了她一個疑惑的眼神。

  宋雲喜回了一個安撫的笑容,但腦子裡面的思緒確是紛飛。

  刑漠會死,

  越陽澤生死不明。

  她現在沒有那麼多時間耗在副本裡面。

  白淨聽到宋雲喜的聲音,嘲諷地裂開嘴,似是見過很多類似的把戲。

  瞬間收回了惱怒的神情,用望著像可以踩死一隻螻蟻的表情望著她。

  白淨清楚地知道,除非自己允許,否則他們是走不出這間教室的。

  轉身,白淨回到講台上重新坐下。

  宋雲喜嘆氣,從喜戒裡面拿出三條能量棒。

  干,但是頂餓。

  沒有人說渴的情況下,宋雲喜也不打算將水拿出來。

  不給出教室連廁所都上不了。

  就只能儘量少喝水了。

  講台上的白淨也看到了宋雲喜的動作,挑了一下眉,高傲地看著她們垂死掙扎一般,甚至還輕蔑地笑了一笑。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天逐漸黑了。

  白淨站了起來,走到了門邊。

  還沒等宋雲喜說話,

  白淨便消失在了門口,消失的一瞬,連帶整個門也消失了。

  刑漠覺得不妙,

  一個箭步衝上去,想要拉住門把手,可終究還是遲了一步。

  哪還有門的蹤影。

  整個門像直接消失不存在了一樣,宋雲喜估摸著摸到了門框的位置,連門縫之間的距離都平平整整,仿佛那裡本來就是一堵牆。

  淦!

  此時因為太陽已經下山了,整個僅剩的光源就是外頭的月亮照進來的影影綽綽的模糊的光線。

  更不知道是錯覺還是因為身在藝術樓的關係,

  泛著紅光。

  原本那白紗版的窗簾在白天看來意境十足,

  但此刻像被紅光浸透了,

  借著陰影的作用下,

  餘光老是覺得裡面時而浮現一張張陰森詭秘的臉。

  「窗戶也被鎖住了。」刑漠清冷的聲音傳了過來。

  其實說鎖住也不恰當,那本來打開的窗戶起了一層迷迷濛濛霧,看著能穿過去,實際上是堵死的。

  「老……老大……」在宋雲喜檢查門框痕跡的時候,身後王邦恐懼的聲音響起。

  此時刑漠也迅速回到了宋雲喜的身旁,緊繃的手部肌肉,能看得出在戒備。

  宋雲喜回頭,沿著王邦的目光看過去。

  只見他們的做著畫畫的詭異同學們,嘩啦一聲將自己頭從脖子處掰開,頸部裂出了一個猩紅的大口。

  然後執筆畫畫的筆就伸進了裡面,用筆尖朝裡面舀了一下。

  隨後伸出來的畫筆,宋雲喜便看到了筆尖處沾了血液,詭異同學徑直畫在了畫紙上。

  然後就看到了那畫上的血跡滲透到畫紙上,形成了鮮紅的一筆。

  所以那些畫上面的或紅或紫或紅得發黑的顏料都是鮮血嗎?

  三人沒有輕舉妄動,看著詭異同學的動作。

  畫完一筆後,那幾隻詭異又重新將筆頭伸進自己身體,可隨著畫的次數越來越多,宋雲喜明顯看到每次沾出來的血越來越少,

  然後,隨之而來的,

  是越來越暴躁的詭異同學......

  唰——

  突然那些詭異齊齊轉頭望向他們,眼睛泛著青光,齊刷刷地望著三人。

  然後猛地朝他們撲過來。

  刑漠反應極快,將身前的幾個畫架書桌往前一推倒,勉強暫時擋住了撲咬。

  「老...老大...他們...他們....是想抓我們放血嗎?」王邦也看明白了,一邊跟著宋雲喜和刑漠東躲西藏,一邊啞著嗓子問。

  「廢話。」恐怕血是作畫的必須材料。

  自己的血都用光了,嘔心瀝血完了,畫卻沒畫完,可不得用別的血麼?

  說來也是搞笑,

  畫作傾注了畫家的心血,竟以這種方式呈現,怪不得每個人臉色蒼白成這個鬼樣了。

  畫室並不大,在任何出入口都被封閉的情況下,

  他們猶如被困在籠子裡面。

  教室有多大,他們能躲到哪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