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默契是沒得說的。
宋雲喜手搭上去的瞬間,刑漠另一隻手已經將那輛SUV啟動了。
車輛向前開的同時,
刑漠的手用力一撐,將宋雲喜整個人拉了起來,然後手臂一轉,將人整個抱著坐在自己身上。
宋雲喜另一隻手反手想將車門關上。
但不知道是因為變異的原因還是什麼,這個副本的喪屍好似預料到宋雲喜的動作。
追他們追得更靠近他們的幾隻張開嘴巴。
宋雲喜甚至看到了那充血的喉嚨往下延伸的紅燦燦的喉管,從裡面開始爬出一條條細小的觸手,然後逐漸變長。
宋雲喜知道它們喉嚨的觸手要出來了!
就靠著刑漠的手支撐身體,她迅速從喜戒裡面掏出一個巨大的貨架,狠狠朝著那群喪屍扔過去。
貨架很大,足以覆蓋那幾隻喪屍,喪屍的觸手被迫先捲住了貨架。
這時候刑漠手臂用力一收,穩住了她因為投擲而快要傾倒出車輛的身體。
借著往回收的力氣,這次宋雲喜成功將門關上了。
「坐緊了!」
刑漠狠狠一腳油門踩出,
後面的喪屍吃了一嘴巴尾氣。
所有的動作行雲流水,前後不超過3分鐘。
宋雲喜微踹著氣。
兩人都沒說話。
打鬥聲遠去後,車廂內連根針掉地上都能聽見。
等開出了一段距離,瞧著周圍沒什麼喪屍,刑漠將車速放慢,宋雲喜從他身上爬回到副駕駛座。
宋雲喜的大腿仍能感受到刑漠的體溫,刑漠同理。
在末世里,觀念相同,又充滿默契相互扶持的感情,怎麼可能能簡單概括。
其實彼此都知道。
「車的油有被偷過的痕跡,我們得補充下。」半響,刑漠打破了沉默。
「好。」宋雲喜沒再說什麼。
遊戲第18天。
兩人的清潔度是90分。
所以即使是控制攝入,正常的活動下還是會損耗清潔度。
就好比,人在外面跑步,那肯定會出汗,跟宅在家是完全不一樣,是一個道理的。
兩人就近找到了一個加油站。
離遠看,加油站的情況並不樂觀。
變異發生的時候,有車的人肯定下意識就想離開這裡。但並不代表在加油的時候,沒有低清潔值的人混在其中,然後突然變異。
大大小小的車輛像繞蛇餅一樣堆在加油站。
不少的駕駛門大開,駕駛位上有大量的血跡。
掙扎中拖拽著,血手印印在玻璃上,留下長長的劃痕,非常駭人。
油箱的管子被拖曳在地,地上還有汽油流淌後幹了的痕跡。
宋雲喜皺眉。
這種情況非常不妙。
車輛堆積的情況下,掩體太多了,為喪屍的躲藏提供了很大的便利性。
油站便利店鎖著門,裡面的燈光一閃一閃,明明滅滅,看不清有沒有人。
宋雲喜剛想說話,
刑漠已經將車頭調轉了。
「不對勁,我們想別的辦法。」
果然,在後視鏡那裡,看到了幾個人出現在便利店裡面,流露出惡毒的眼神。
他們連續去了幾個加油站,情況都類似。
貿然下去風險太大。
此時油箱已經見底了。
「你怎麼看?」刑漠問宋雲喜。
宋雲喜攤開地圖。
「疫情出現後,這個城市就被封控了。基本所有的人都出不去。出省城的高速公路有3條,我估計都被堵死了。或者我們試試走省道。繞村莊這裡看看。」
眼下只有這條路是可能有生機的。
至於汽油,也只能邊走邊看,實在開到沒油了,要不就看下能否在過路被遺棄的車輛裡面取;又或者是直接換一輛載具。
「那邊有個倉庫,我們將車開進去倉庫裡面,將就一晚吧。」刑漠提議。
說是倉庫,其實不過是一間類似於單車房一樣的東西。
裡面是堆放雜物的,非常凌亂。
唯一的好處,就是門看著是好的。
但門鎖上也有被捉撓留下的血痕。
兩人小心地停好車。一人望風,一人躡手躡腳地將油箱裡面僅剩下的一點油抽了出來放好。
然後刑漠小心地撬開了鎖。
將門推開後,兩人也沒立刻進去。
刑漠往裡面丟了一個發光的小球。就那種小孩子玩的,彈在地上會發出閃光的彈彈球。
也難得刑漠有這種小玩意,宋雲喜挑了下眉毛。
「隨手撿的。」刑漠小聲解釋。
他們防得好,裡面果然藏了一隻喪屍。
看著是逃命把自己鎖在裡面避難,但抵不過污染,最終在單車房裡面異化成喪屍了。
喪屍餓了很久了,那種扭曲變形的臉被彈彈球的光芒吸引,跟著走了幾步,又聞到了活人的氣息。
腳步瞬間快了起來。
貪婪地朝著兩人撲過去。
為了不驚動喪屍,刑漠早就將槍送起來,換成了冷兵器。
在這隻喪屍發出嘶吼聲之前,刑漠一刀下去,了結了它。
比著手勢,兩人小心進到了裡面。
單車房沒有窗戶,常年不見陽光下,有一股陳舊霉濕的氣息。光線很昏暗,兩人只能勉強看見周圍雜物的輪廓。角落裡堆著幾台廢棄的自行車,和一些破舊的紙皮箱。
刑漠小心往前探,
用唐刀排查各個角落,確認裡面沒有再藏匿別的喪屍。
「看來暫時安全,今晚現在這裡休息吧。」
「好。」宋雲喜回答。
宋雲喜將門上方的生鏽的荷葉用螺絲刀撬開後,勉強弄出了一個通風口,然後將門輕聲關上。
將電筒打開,
刑漠給宋雲喜遞了一塊麵包。
這次宋雲喜沒有拒絕。
刑漠給宋雲喜留下空間,他轉身走到了那幾架廢舊單車旁邊,研究起來。
「你想修理它們?」
刑漠點頭。
「不一定能找到汽油,最壞的打算就是騎自行車了。」
「騎自行車能躲得過喪屍嗎?」宋雲喜覺得這個移速太慢了。
刑漠拆卸輪子的手沒有停下,但卻抬眼望著她。
「宋雲喜,無論遇到什麼問題,將來,即使只有你一個人的時候,也不要放棄。」刑漠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