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誰是爹

  一隻、兩隻……九隻小豬崽放在干稻草上。

  母豬產崽的速度不一,少則五分鐘生一個,多則半個小時。

  一般年齡大的母豬產崽會比較順利,但秀蓮是一隻很年輕的母豬,這是它第一次產崽。

  所以,秀蓮的產崽速度很慢,九隻幼崽整整用了四個多小時,它自己也累得快虛脫了,呼吸微弱而綿長,這是難產的症狀。

  時間從中午十一點,來到了下午三點半。

  蘇野、老五、林雪兒和工作人員們,通通沒顧得上吃飯,都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蘇野仔細觀察著母豬的呼吸情況,發現它出氣斷斷續續的,已經使不上力氣了。

  他眉頭緊皺,伸手去摸豬軟腰下方,確認裡面還有一隻幼崽沒有產出。

  林雪兒倒是吃了一些餅乾,問道:「怎麼樣?生完了嗎?」

  蘇野:「還有一隻,難產!」

  老五一聲悲呼:「秀蓮啊……保大!保大豬!」

  蘇野淡定道:「小聲點,不要影響到秀蓮的情緒。」

  老五:「哦哦……」

  蘇野從木盒子裡拿出催產素,注射進母豬體內,沖老五喊道:

  「指甲刀!」

  老五拿來指甲刀,蘇野開始修剪自己右手的指甲,然後仔細磨平,又拿出一個橡膠手套戴上,先用酒精消毒,再塗上凡士林。

  注射約莫二十分鐘後,蘇野戴著手套伸進去,小心翼翼的把小豬拖了出來。

  難產問題輕鬆解決!

  處理好小豬,蘇野又給秀蓮注射了青黴素和穿心蓮,防止母豬感染,並把藥和注射器遞給老五。

  老五:「幹啥子?」

  蘇野道:「這兩種藥,每天注射一次,連續注射三天。」

  老五:「哦。」

  蘇野也累得夠嗆,穿著粗氣,從木盒子地下抽出一本手寫冊子,遞給老五:

  「按照這個小冊子的照顧秀蓮,另外,餵紅糖水催奶,餵折耳根防止發炎。」

  老五:「哦哦哦……」

  林雪兒都傻了,簡直是神乎其技!這,真的是個十四歲的少年?

  她再一看拿小冊子,驚為天人——《母豬的產後護理》!

  彈幕:

  「秀得老子頭皮發麻……」

  「穩哥太專業了。」

  「熟練得讓人心疼,是經歷過什麼才讓他這麼能幹?」

  「母豬的產後護理?」

  「這書是手寫的,字體跟印刷的一樣……」

  「傳說中別人家的孩子!」

  「我去,穩哥還會教小豬吃奶?」

  鏡頭裡,蘇野見秀蓮緩過來了,就把小豬一隻只拎過去吃奶,這叫吃初乳。

  並不是每隻小豬都會吃奶,有時候需要人工輔助的,秀蓮的孩子就有兩隻不會,在蘇野小心翼翼地輔助之下,終於學會了。

  五點,蘇野終於接生完畢,從豬圈裡翻出來,翻了好幾下,都沒能翻出來,穩哥有點虛脫了。

  節目組工作人員把蘇野拖了出來。

  蘇野對老五道:「打掃豬圈保持乾淨,馬上把豬的胎衣處理了,千萬莫叫母豬吃了,會養成吃小豬的習慣的……」

  老五趕緊翻進豬圈忙碌起來。

  老五的媳婦兒喜滋滋拉住蘇野,給了他一百二十塊錢,外加一包紅塔山。

  這是給豬接生的標準價位。

  蘇野在老五家吃了一個苞谷粑,背著木盒子回到家。

  太陽西斜,殘廢老漢不在家,蘇野正疑惑呢。

  嘭——

  一聲巨響,從遠處傳來。

  蘇野瞭然了。

  半小時後,蘇樹拄著火藥槍,背著一隻還在蹬腿兒的野兔子蹦回來,臉上除了蜜蜂蟄的包,還多了許多血痕。

  節目組都傻眼了,這……能拍嗎?

  林雪兒嚇得躲到蘇野背後,那個男人有槍!好長啊!

  蘇野深呼吸一下走過去,把錢和紅塔山塞給老漢,從他皮帶手機套里摳出山寨功能機,打電話:

  「歪?妖妖靈嗎?還是我,蘇野,對,我老漢又做了一把火藥槍,你們現在過來?要得,路上注意安全哈……」

  蘇樹也不管兒子報警抓他,坐在屋檐下,給野兔剝皮。

  林雪兒麻起膽子去採訪蘇樹:「大叔,你為什麼要自制火藥槍?這是犯法的,你知道嗎?」

  蘇樹:「老子連刑法都會背!小野喜歡吃辣子兔,最近手頭有點緊……」

  蘇野上去幫忙,把兔子剁成肉丁,又去菜地里弄了一些配菜回來,開始燒火,老漢拄拐做飯。

  歪兒啦歪兒啦……

  天色擦黑,警察叔叔來了,繳走了蘇樹的火藥槍,並讓他傷好後自己去鎮上派出所接受拘留。

  這個世界略顯寬鬆,私造火藥槍拘留一個月。

  蘇樹正在炒辣子兔丁,燦爛一笑:

  「曉得了張隊,袍哥人家從不拉稀擺帶……吃了飯再走噻?嗨呀!你們硬是楞個客氣……我平時在派出所吃飯你們都不收錢。」

  蘇野默默燒火,這是老漢被他舉報的第十二把火藥槍。

  每年,樹哥都要去派出所度假一兩個月,從那裡學到了許多先進技術,受益匪淺。

  ……

  第二天一早,蘇野把換洗衣物裝進尿素肥料口袋,用麻繩繫緊,又背上書包,準備跟節目組出發。

  其實,昨天中午就該出發了,因為給秀蓮接生耽誤了。

  節目組為此改簽了機票。

  《變形日記》這個綜藝節目,核心就是城裡孩子和鄉村孩子互換身份。

  通常來說,都是叛逆不羈的城裡孩子是絕對主角,鄉村主人公往往淪為襯托,但……這一次不一樣了。

  臨別時,樹哥把一小罐蜂蜜和昨晚特意留的辣子兔丁塞進兒子書包,一把鼻涕一把淚:

  「嗚哇……小野啊,你從小到大就沒離開過爸爸,嗚嗚嗚……你們要照顧好我的小野,不然老子用雷管炸死這些狗曰的……」

  蘇野皺眉:「瞎特阿噗!莫哭了,錄節目呢。」

  樹哥抱著兒子的手臂抽泣不止:「嗚嗚……老漢昂德爾斯蛋德,拔特,你從小就暈車,坐灰機的時候你挨到窗子,暈車了你就開窗吹哈風……」

  蘇野:「嘔尅!你記到……一,不准偷偷做火藥槍。二,不准去煤礦偷雷管。不然,我就不回來了。」

  樹哥連忙發誓:「老漢絕不犯錯誤!你要回來!」

  蘇野遞給老漢一張紙條:「有事打這個號碼,是副導演的電話。」

  樹哥:「放心,我天天打電話給你匯報。」

  蘇野點頭:「嗯,一個人在屋裡頭,要乖哈!」

  樹哥:「曉得,你還不放心我邁?」

  彈幕集體迷思:

  「這特麼到底誰是爹?」

  「雖然很感動,但還是忍不住笑出豬叫聲……」

  「樹哥的英格里希很包準啊!」

  「記住,這個世界沒有童話!指著芯說這裡詮是禰°◆!」

  「千尋葬愛回眸望,如果愛請深愛。」

  「要乖!哈哈哈……」

  「尿素口袋演得好。」

  「沒人注意到那罐蜂蜜嗎?樹哥眼睛就是這麼腫的。」

  「承認吧,俄勼⒋喜歡伱喜歡得無可捄γāδ。」

  「穩少!出征!這是你的戰場,三年之期已到!」

  【膩妳泥溺,打賞蘇野3個火箭:殺馬特評論笑死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