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8章 98.好戲開場中
「來了。」
縱使是秦勇，在方永波面前也只能是個弟弟。
就更不用說阿信了，弟中弟。
遠遠望見一老一小有說有笑地走來，秦勇稍微整理了一下衣領，他剛準備上前去迎，阿信小聲湊來：「我怎麼叫？」
「別叫哥就行。」
說著秦勇闊步上前，許宏信快步跟上，不叫哥叫叔？
這邊方永波和小車也已經看到迎上的二人，小車感覺好久都沒有見到許老師了，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見小車居然還猶豫，秦勇又好氣又好笑，這可是你方大爺啊！
後半段她的注意力都在方伯伯和秦老師的對話。
劉振帶著幾位領導趕來的時候，過道里已經擠滿了學生。
「方伯伯您和秦老師先坐。」小車可不能先坐下。
同樣的，就在小車四處打量的時候，她也成了來來往往的關注對象。
徐麗正在給喬芝芝補妝。
方永波哪能不知道小車在想什麼，看著小車打趣說：「看來我蒙對了。」
「方老師您好，我叫許宏信，是來接您的。」
一旁小車「哇」的一聲引來三人注意，小車連忙吐吐舌頭。
方伯伯是上課的，秦老師是聽課的。
方永波話音剛落下，許宏信第一時間前面帶路。
「可以錯，但必須錯得同步。」
聽著聽著她才知道原來方伯伯和秦老師很早就在國外的一次指揮大師班認識了。
李安：「行了，都別看譜了，記住我們昨晚的舞台，今天就是玩，五分鐘後上台。」
一路來到音樂廳門口的台階前，小車看到了密密麻麻的人。
就算腰不行了，可什麼時候指揮需要用腰呢？
李安：「所以說你們很幸運，因為你們戴著頭套。」
此刻舞台的大幕是拉著的，只能聽到幕後有忙碌的聲音，但是什麼都看不到。
等到方永波和秦勇先後落座，小車才抱著書包坐下。
喬芝芝頭不敢動：「嗯！老師放心。」
小車心裡想著趁大人不注意摸了摸椅背上的椅套，哇，像天鵝絨一樣。
就在這時，方永波又轉向另一邊：「車琳，我們要不要加個微信？」
小車：「啊？」
一頓，「目前這塊是咱們的短板，今年春天的時候我去海市轉了一圈。」
小車一邊聽著大人們說話，一邊打量著書人。
秦勇：「？」
方永波：「挺樂觀。」
坐下之後下車拿出手機先對著舞台偷偷拍了張照片，他打算等晚上回去給大家分享。
徐麗：「三分鐘。」
方永波：「我加你，你通過就行了，我有你電話。」
躁動大概維持了不到兩分鐘，兩分鐘後，整個大廳安靜下來。
李安：「行，我今天就看看你能不能玩出花。」
「真的假的？」李安瞪眼，大聲吆喝：「台下連站的位置都沒有了？」
「有一部分吧，大多數還是靠老師們編排，不過表演全部是由孩子們獨立完成。」
台下：「可以！！！！」
「對。」
要是沒有方永波跟在後面，許宏信肯定會用他特有的方式和小車打招呼，「琳琳。」
「走。」
就連兩條走廊台階都變成了臨時的座席，沒有觀眾席位的，坐著也不錯。
許宏信和秦勇點點頭離去，方永波讓小車選位置。
「上台。」
小車不由攥緊雙手，激動得不得了，越是臨近開幕時間，她就越是忍不住想知道裡面究竟是什麼模樣。
見方永波主動問話，秦勇收回思緒，接著蹦出四個字：「全靠同行。」
頓時整個房間都哈哈大笑起來。
她覺得這裡根本就像是校園，在這上學感覺就像拍電視劇似的。
「許老師！」
說著他看向方永波，這時秦勇已經上前伸出雙手：「方老師好久不見。」
現場的秩序讓劉振捏了把汗，雖說現場到處都是維護秩序的老師。
小車臨走前才把目光從中央的海報上收回，微微一笑，像個小大人似的。
「緊張怕錯，就死死地盯住王小虎，哪也不要看。」
方永波疑聲：「那你說說我為什麼不是懵的？」
台下的孩子們一個個夠著脖子像是能看到裡面似的。
眼見著座位所剩無幾，只有最中間的一排座席還空著。
「各位老師同學下午好，我上來只問兩個問題，一會無論發生了什麼，都可以小聲喧譁，但一定不要從座位上站起來，答應我可以嗎？」
觀眾席區域還沒有什麼人，李安給方永波留的位置是中間區域靠後的位置。
至於最後才趕來的，甭管你是老師還是學生，就只能站在最後一排。
秦勇：「亞細亞青少年管樂大賽，本來計劃要去，視頻我都看了。」
難怪秦老師會叫方伯伯老師，原來如此。
因為劉豐瑞的頭像就是穿著這種校服的女生。
李安轉過身：「現在的情況比咱們預計的還要糟糕，你們做好心理準備吧，咱們還有十五分鐘就要開場了。」
四人的目光都落下了門前的大幅海報上，方永波看完點了點頭，接著又看向了門前柱子上的其他海報。
許宏信領著三人來到座席處，並將脖子上的紅色校牌摘下交給了秦勇，「方老師您看還有什麼吩咐嗎？」
空氣中都透出一股緊張的氛圍，因為此刻台上台下都知道，一幕之隔，兩邊全是人！
就在這時，不知道誰第一個看到後台大門走出一個高大身影。
方永波只用坐在指揮台上，哪怕什麼都不用做，只用眼睛，那也不是四肢健全的孔超可以比擬的。
李安繞著喬芝芝轉了一圈，「芝芝，一會換衣服的時候別急。」
許宏信聞聲立馬有數了。
鄭海濤忽然跑來打斷李安，然後湊到李安耳邊說了幾句。
音樂廳的大門被打開了，轉瞬間整個大廳便被歡聲笑語填滿。
所以究竟一會會兒發生什麼？！！
音樂響起之後又會發生什麼？！！
就連方永波都忍不住好奇起來，李安的葫蘆里究竟在賣什麼藥。
「張淼，最後你再給大家講兩句，我去隔壁看看，那邊好了咱們就要上台站位了。」
怎麼好端端的音樂會就讓個毛子給頂了，至於圈裡流傳方永波要退這件事，他一個逗號都不信。
還有書人同學身上的校服，完全顛覆了她對校服的印象，看著來來往往的女孩子，她認為阿劉應該來這上學。
和二人開了會玩笑，最後他去了控制室。
秦勇還記得當時在柏林的大師課上，他是鼓足了多麼大的勇氣才向方永波要到了微信，當方永波通過他的申請那一刻，他覺得自己已經到達了人生巔峰。
「走，咱們先進去吧。」
而裡面已經如同塞滿餡的大餃子。
方永波：「多費心。」
李安：「徐老師，芝芝還要多久。」
梁爽輕吐一口點點頭，「嗯。」
「好。」方永波還就想和小車挨著。
「謝謝大家，第二件事，當音樂響起，無論發生什麼，在音樂結束之前，請你們不要鼓掌，無論舞台上發生了什麼，答應我可以嗎？」
此時正在後台給小演員們打預防針的李安並不知曉，為了維護音樂廳的秩序及學生安全，音樂廳的門已經被關上了。
和秦勇握完，方永波又主動向許宏信伸出了手，搞得信哥受寵若驚。
越來越多的目光投向這裡，許宏信前面領路：「方老師，咱們從後門先進去吧。」
小車想了想，她也說不上來，反正她就覺得方伯伯肯定是通過什麼辦法看出來了這一點，「反正就不是懵的。」
許宏信一旁琢磨著，這就是方永波？西南古典樂圈的老大？怎麼和他家樓下帶小孩的老大爺沒什麼區別。
他當然是故意的，接著只聽一圈孩子們各種「哀嚎」！
王小虎：「安靜。」
台下爆笑。
李安邊退邊說，聲音越來越小，當他退到後台入口處，他的聲音幾乎快消失不見。
李安看向周松，周松點點頭，接著戴上了耳機。
「沒什麼事了，快忙去吧。」
控制室里周松和梁爽已經準備就位。
秦勇笑：「明年小金鐘落戶，我個人認為未來三年將會迎來一波新的發展機遇。」
喬芝芝也不敢笑：「有點。」
「吧嗒！」
秦勇：「.」
小車：「通過了。」
期！
待！
一路跟著三個大人從後門進入安全通道，小車穿過一段小路便進入音樂廳內部。
接著李安去看了眼幕布，今天負責更換幕布的是劉兆成和王文陽。
秦勇忽然靦腆了起來：「方老師，一直只有您的微信。」
方永波直接掏出手機留了秦勇的電話，頓時間，秦勇覺得整個人又飄起來，哪怕如今他不再是當年那個熱血的求學青年。
方永波跟著笑了笑：「也是，他們加起來也干不過你啊。」
「秦老師！」
「這個文化周活動是第一屆？」
沒一會兒，整個音樂廳觀眾席便坐得滿滿當當。
很漂亮的音樂廳內部，至少比她們石坡的禮堂漂亮一百倍。
所有的對講機里同時給出回應。
秦勇：「.」
眾孩：「啊？」
『《星空下的迴響》』
秦勇：「-。-」
方永波：「你覺得咱們還需要多久才能拿到門票。」
看來今天的節目相較她之前所了解的，應該已經發生了非常大的變化。
但現場音箱還是把他的聲音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里，因為此刻整個大廳實在太安靜了。
見大領導放話了，眾人皆是附和起來，你一句我一句，就好像觀眾席最後一排的牆根才是最佳的賞樂位置，說得有鼻子有眼。
最後連牆根都沒位置了，還想看，那就只能等錄像了。
每個人都不敢眨眼似的，生怕錯過舞台上即將發生的每一幀畫面。
開什麼玩笑，方永波還不到六十，正是一個指揮最有生命力和爆發力的時候。
「嗯吶。」好在最後小車還是點頭同意了，「方伯伯你的微信號是多少，我加你。」
也是密密麻麻一片，門類齊全，活力十足，文化氛圍感十足。
「嘩————————————」
秦勇：「.」
「對了，台下據說已經爆滿了。」
林子洋直接戴上鼴鼠頭套，「啾啾啾啾啾！」
秦勇見狀便提議：「方老師您坐中間，我和車琳一左一右。」
三人正說著悄悄話，接著同時轉頭望去。
「真是好久沒見了。」方永波也一步上樂呵呵地伸出雙手。
「辛苦辛苦，」方永波只一眼就看出了許宏信的專業，笑道：「小號。」
秦勇：「！」
「哈哈哈哈，」方永波真的許久沒有像今天這麼開心了，「好好好，你說了算。」
尤其還是一個瘦瘦的漂亮女生。
一旁秦勇心笑誰敢相信方永波還有如此一面，看來小車是交上好運了，所以李安那邊到底是怎麼回事。
已經有男生開始幻想這位漂亮女生是不是馬上就要轉學過來了！
小車當然不知道這些，不過她已經把校服外套脫下。
方永波：「不不，不用著急，你還可以再玩一會。」
校門口出示紅色通行證，大小一行四人走進校門。
「梁老師，咱們馬上開始了，你就當時正常上課，用你最鬆弛的語氣就可以了，很輕鬆。」
李安：「行，真怕你不緊張。」
因為她身上的校服不是書人的，校園裡忽然出現了一個別的學校的女生，這足以讓人多看兩眼。
這邊李安來到隔壁的房間，幾個小動物有的在背譜，有的在拿著樂器，看起來狀態都還不錯。
「許老師，我聽李安說有些節目是靠各個社團的孩子們自發組織排練的。」
台下：「可以！！」
「劉校長，把中間那排讓給學生坐，我們站在這就很好嘛，視野開闊。」
「謝謝大家的掌聲，不過非常抱歉，讓你們失望了，我不是演員。」
不知道最後是誰的主意，小車只能說：真的好棒。
李安樂：「還敢點頭，搞砸了直接扣工資昂！」
哈哈哈哈——
「嗯嗯。」小車連忙將手機調成飛行模式，「方伯伯我知道。」
「一會演出開始可不能這麼幹。」方永波小聲提醒。
張淼接過李安的位置，「大家注意.」
劉振拿旨辦事，沒忘讓鄭主任趕緊去找幾把椅子。
「安哥安哥！」
二人聞言均是點頭。
秦勇：「最少還得十年吧。」
周松接著給出行動之勢：「芝芝怡凡上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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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忽然間，台上幕布後面忽然躁動了起來。
方永波感慨地嘆了嘆，先不說實質和形式，至少書人已經邁出了一大步，希望書人能把文化周的活動一直辦下去。
是老師！小車跟著拍起手掌。
李安笑：「緊不緊張。」
方永波：「快通過。」
小車立馬露出了一點「嫌棄」的表情，「騙人，你肯定不是懵的！」
「藍天的青少年管樂團搞得不錯。」
林子洋：「對啊，他們又看不到我們的臉，玩就完事了！」
「OK。大幕馬上要掉下來了，別眨眼。」
隨著一個清脆的響指，舞台上最前方的紅色大幕魔術般地從天而降！
下一秒。
全場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