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得噴,你話好多。」裴瀾鶴似是忍了很久,眉頭皺起,「啦啦隊是不完全看臉,但是也得看臉。」
白雪嬌被他的話噎的啞口無言。
虞枝枝將這輩子難過的事都想了一遍才沒笑出聲,她站上台,跟著音樂聲跳起健美操。
裴瀾鶴摸出手機,準備給謝遲發消息。
不料白雪嬌驚呼一聲,「裴瀾鶴,這是你的手機?那剛剛加我微信的那個手機是誰的?」
「…我有說過那手機是我的嗎?」裴瀾鶴眼皮也沒抬一下。
白雪嬌覺得自己被耍了,「不是你的手機你為什麼不說?」
裴瀾鶴瞥了她一眼,好笑道,「你問了?」
「你!」白雪嬌氣的臉都紅了,偏偏裴瀾鶴還是一副氣定神閒的樣。
到最後她憤憤地離開了,她不敢想今天在場的人都是怎麼笑話她的。
…
謝遲收到裴瀾鶴的消息後,說什麼也要從床上爬起來,靳酌和江應淮拉都拉不住。
「你是不是假生病?怎麼還這麼大力氣?」江應淮都要懷疑自己的眼睛了。
難道這就是愛情?
靳酌:「鶴兒又說什麼了?」
裴瀾鶴說的很簡單,只有四個字。
【鶴:她在,速來。】
所以當他真的看見謝遲頂著退燒貼趕到現場時還詫異了瞬,回過神來又想著揶揄,「四個字讓男人為你衝鋒陷陣。」
「她呢?」謝遲望著空空如也的活動中心,腳底還有點飄。
裴瀾鶴將攝像機收好,聞言看了眼表,「現在這個點,該去食堂了吧…」
謝遲:「…我突然餓了。」
他得看虞枝枝一眼,不然他心裡刺撓。
畢竟哭了一夜了,從小到大謝遲就沒這麼哭過。
「想看她直說。」裴瀾鶴無情戳穿他。
謝遲已經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硬是要往他身上靠,「我是個病人,需要扶著…」
裴瀾鶴嘖了聲,「你是怕一個人去被她看見了會尷尬吧?」
多刻意似的。
謝遲:「……」
此刻他多麼希望裴瀾鶴是個啞巴。
只會阿巴阿巴的那種。
-
靳酌午飯是陪著秦迎夏一起吃的,同桌的還有戴著墨鏡不肯摘下的虞枝枝。
隨後江應淮也端著餐盤坐在了靳酌身邊,「哎呀這麼巧啊,都在這吃飯呢?」
他左右張望,「怎麼不見鶴兒跟阿遲呢?」
對面的虞枝枝在聽見謝遲的名字後明顯地停頓了下。
靳酌捕捉到了,看向秦迎夏,眼神是在詢問。
秦迎夏眨了眨眼睛,算是給他的回應。
他垂眼,接收到信號,故作隨意地開口,「阿淮,你出來的時候謝遲燒死在床上沒?」
「啊?」江應淮緩了兩秒才反應過來,一拍大腿,「哦,那可是太嚴重了!額頭上都能煎雞蛋了…哎除了咱宿舍幾個,也沒個好人送送溫暖的…」
靳酌搖頭嘆息,「哎…苦命之人啊…」
秦迎夏快要憋不住了,硬著頭皮看完了靳酌的表演。
想不到她家靳酉酉還有表演天賦?
殊不知,謝遲和裴瀾鶴就坐在他們幾米遠的地方。
「酌哥和阿淮在那嘰里咕嚕說啥呢?」謝遲眯起眼眸,試圖看清楚兩人的口型。
裴瀾鶴面不改色地喝了口湯,「…誇你帥。」
「果真嗎?」
果然是燒傻了,這種話也行。
「能不能好好吃飯?」裴瀾鶴將餛飩推到他面前,「你不吃飯哪裡的力氣追人?」
謝遲:「我需要追什麼人?免費送都不要的…」
他的視線一直落在虞枝枝身上,莫名道,「也不知道戴個墨鏡是要美死誰…」
裴瀾鶴:「……」
-
飯後,秦迎夏終於能當著靳酌的面笑出聲了。
「酉酉你也太會說了…」
靳酌有些不自在地揉了揉鼻尖,他還是第一次展現這麼浮誇的演技。
簡直是為了幫兄弟豁出去了。
「…還行,都是為了哥們。」
他驟然想起新生報到那天,是謝遲拿混了他和秦迎夏的行李箱,「謝遲還是太全面了。」
靳酌牽著她的手,將遮陽傘偏向她,「小寶…」
「嗯?」
他停下腳步,墨色的眼眸落著不滅的星光,引人沉醉,「有沒有話對我說啊?」
秦迎夏也不知道怎麼就猜中了他的心思。
這人,是要拿昨天晚上看他洗澡的事來逗她了。
簡直壞透了。
偏偏秦迎夏縱容了他這樣的性子。
但這次,女孩粉唇輕抿,主動踮腳湊近他耳畔,嗓音乖軟,「…酉酉…你…好白。」
靳酌愣了下,又像是聽到了不可思議的事,樂了,「…什麼?」
秦迎夏笑著要躲,卻被他攬進懷裡,「躲什麼呢~小秦學妹調戲完就跑啊…讓我吃這個啞巴虧?」
「不躲了。」她當真沒再動了,乖乖靠在他懷裡,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
靳酌扣住她的後腦勺,揚起她的臉後吻在她的唇角,「我最怕吃虧了,得討回來…」
秦迎夏盯著他溫柔的眉眼,鼻腔泛起酸來,因為她想到了昨夜秦山的那通電話。
難怪那天過後黃黎沒再拿著秦煬的事找過她的麻煩。
換作從前秦迎夏肯定要接受黃黎好幾天的電話轟炸。
原來是靳酌替她擋去了這些。
他像是座大山,總為她扛出一片舒適區來。
靳酌是山,是靠山。
這樣好的靳酌,秦迎夏不會再讓秦山詆毀他半句。
哪怕是她所謂的親生父親,也不行。
「…靳酌,我愛你,很愛很愛你。」
不是喜歡,是愛。
愛的本質就宣告了它的神聖。
「我家小寶這麼深情的告白,等下給我整落淚了怎麼辦啊…」靳酌抱著她,下巴抵在她頸窩處,貪戀她身上的梔子甜桃氣。
秦迎夏沒說話,嗓音有點哽咽,「…就是想讓你知道我愛你…」
——比你想像之中還要多出很多很多啊,靳酌。
靳酌在她脖頸上蹭蹭,看見那枚小小的嫣紅才心滿意足地笑了,「小寶,我第一次談戀愛,做的事都是我認為男朋友該做的分內之事,要是有什麼地方惹你不爽了,咬我一口或者給我一巴掌都成啊,別哭就行…」
他說著又捏了捏她的臉,軟到他心尖尖上了,「我家迎小寶好不容易答應跟我談戀愛了,總是掉眼淚就是我的過錯了。」
「你沒有惹我不爽,我都挺爽的…」秦迎夏小幅度吸了吸鼻子。
此話一出,惹的靳酌俯在她肩上笑了很久,那笑聲帶有磁性,卻蕩漾著幾分痞氣,讓秦迎夏瞬間意識到不對勁。
她昳麗雪白的臉色染上緋紅,「…你不正經。」